僅是與云冰洽談生意之意,倒也無傷大雅。
只要不是霍老國公選擇支持玄冥,那玄朝的太子之位,就穩固如山。
玄朝對兄弟相殘一事沒興趣,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
大岐皇子少,與他歲數相當的,僅有玄朝一個。
就算以后玄朝登基為帝,總不能事事親為,若玄冥效忠于自己,他自然是要重用玄冥的。
戰神玄冥,絕非浪虛之名。
以后大岐拓展疆土,還需要玄冥。
現在父皇忌憚玄冥,不愿意放權,才是最傻的。
玄朝對父皇的做法有異議,卻也無法阻止,因為帝心不可測。
父皇連他這個太子都打壓,更何況是玄冥呢?
花畫被禁足不過三天時間,宮里的季皇后卻突然舉辦了一場賞花宴,邀請了京城貴族女眷們參加。
只有玄朝知道,母后這是想給他挑側妃。
季皇后原本對花畫出身庶女有微詞,現在花太師大勢已去,便想著給太子再找一個助力。
遠在肅王府的云冰,也收到季皇后發來的請帖。
云冰看著這份邀帖,腦殼有些疼,“王爺,能不去嗎?”
“這是皇后辦的賞花宴。”
言下之意,最好還是要參加。
玄冥伸手捏了一下云冰的臉頰,這些天養在王府,倒是圓潤了一點。
沒有那么消瘦,氣色也越發好了。
云冰瞪了他一眼,“賞花宴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在王府吃大餐。”
“嗤!”
玄冥被她的話逗笑了,“宮中有御廚,賞花宴也會有美食,你不想去試試?”
“不想。”
云冰直接搖頭。
玄冥愣了一下,“為什么?”
“萬一食物有毒呢?那就得不償失了!”
云冰一副深以為然的神情,讓玄冥哭笑不得。
玄冥改握她的手,將那指尖把玩在手,“你把皇宮當什么地方了?毒藥可以隨地都有?”
云冰呆了呆,“……”
在末世的時候,永遠是穿越女打敗原住居民。
只是云冰在這里生活了這些天,突然覺得不能小看古人。
之前她差點就被人算計了,要不是反應得快,圣丹一事就夠柳家和云冰頭疼的。
現在事情雖然解決了,但云冰對太子妃花畫,并不敢掉以輕心。
真進皇宮的話,那是季皇后的地盤,萬一季皇后與自己不對付,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想就頭皮發麻!
玄冥似乎看出了她的懼意,解釋道,“御廚做的每份食物,都有試毒人。”
云冰挑眉,“試毒人也不見得證明食物安全啊,有些毒當下不會發作,過幾天才發作。”
醫毒不分家,是藥三分毒。
玄冥點頭,“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有隱藏的毒藥。”
“皇宮不是誰都可以進去,每一個宮女都會被調查家庭背景,她從哪里來,是誰保薦進宮的,又曾在哪里任職,承奉司都有記載。”
“這么說吧,一旦發現食物有毒,牽連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舉薦她的人,一條線下來,血流成河絕非開玩笑。”
他的解釋,讓云冰松了一口氣,“那參加賞花宴,總覺得有事會發生。”
“那就兵來將擋,怕什么?”
玄冥輕笑,“你不是怕事的人。”
“咳!”
云冰沒有否認自己確實不怕事。
要是她是怕事的人,她在初來的那個晚上,就不會反殺刺客。
大不了就是死嘛,誰怕?
玄冥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也會參加。”
“王爺也去?”
云冰喜出望外,這是個好消息呀。
玄冥看了她一眼,“嗯,我給皇祖母請安,你只需要在賞花宴露個臉就行,我會讓皇祖母派人請你到承華宮。”
“太好了,那妾就等王爺派人來請了。”
云冰這會是真放心了。
只是露個臉,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大岐皇宮,御花園。
季皇后盛裝出現,親自設宴,請了京城的貴族女眷前來賞花。
初秋時節,再有半個月才是拜月節。
但是宴席上的酒香,卻勾人嗅覺。
云冰來到后,眼睛就是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那壺酒。
香啊!
這酒,實在是誘人。
很快,賞花宴開始。
一道道用鮮花入菜的御膳,也呈了上來。
不得不說,御膳講究精致美麗。
至于口感好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云冰每道菜都嘗了,卻覺得太淡,味如嚼蠟。
吃這樣的菜,也不知道是想虐待誰。
云冰坐在角落里,她是肅王側妃,與在府的貴族女眷不一樣。
她們都是嫡出,是正室大夫人。
唯一認識的兩個人,分別是齊桓的妻子柯秀娟。
還有就是柯秀娟的母親,也就是忠國公柯達的正妻邱氏。
邱老夫人一見到云冰一個人坐在那里,她與柯秀娟坐在一旁,只朝云冰點頭,沒有上前交談。
柯達和齊桓都分別告誡過自家夫人,讓她們莫在人前與肅王走得太近。
雖然云冰施恩于她們,但礙于玄璣帝不喜肅王一事。
她們只能把這份恩情銘記于心,不敢在人多的時候,與云冰親近。
花畫原本被禁足在太子府,季皇后的賞花宴,也出席了。
花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憔悴,就算臉施胭脂,她的雙眼仍有紅絲。
她突然舉起桌面上的酒杯,“云側妃,喝一杯?”
突然被CUE的云冰,抬頭與花畫的視線相對。
在場的人,紛紛看著這兩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云冰挑了挑眉,“好啊。”
將桌面上的酒壺拎起,然后倒了一杯。
雙手舉起酒杯,朝花畫的方向抬了一下,“太子妃,請!”
“請!”
花畫仰頭一口抿盡,一副歡暢盡飲的神色。
一杯酒下腹后,花畫這才開口,“圣丹一事,請你見諒,我并非故意。”
“哦。并非故意,那你就是有意的羅。”
云冰晃了晃酒杯,沒有給花畫半分面子,直接戳破她的佯裝。
在玄璣帝面前提及柳家有圣丹一事,不是故意,那是有意。
想要算計柳家,算計她。
云冰似笑非笑地看著花畫,目光冷芒盡現,“太子妃不會那么天真,以為區區一杯水酒,就想讓我一笑抿恩仇吧?”
花畫:“……”
季皇后:“……”
大家:“……”
一個個面面相覷,實在是云冰的態度,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