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滔滔之聲響于眾人耳邊。清風拂過臉頰,女子柔荑輕撫。
易寒深吸了口氣,緩緩打開眼睛。
“這兒似乎是長江北岸!”
古月兒的聲音悠悠響起。
她立于江邊,風,撩起她潔白的袍子,飄飖髣髴入了她的心扉,捉不到,看不到..
美眸輕望四方,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片刻后,古月兒猛的蹲下身姿,柔荑撥開幾些雜草,從泥土中拿起一塊血紅的寶石。
“世界支柱..”
易寒瞬間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血王的世界雖然是他構筑的一個世界,但,也要有物質的支撐,否則,憑空是創不出世界的。
只是這塊世界支柱已經殘破,早已與爛石無疑,她要來作甚?
望著那雙深邃惆悵的星眸,易寒仿佛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古月兒小心翼翼的將那‘世界支柱’放入自己的包袱里,而后,雙眸重新恢復冷淡。
“這兒似乎有八大門派的人來過了...看不到妖魔..”
庸儒四處張望了一圈后,道。
古月兒點點頭,轉過身道:“我們已經遲到了,八大門派的弟子必然已是踏過長江,將邪道妖孽暫時壓制,咱們速速前往闕焱等眾位長老那處集合吧!”
話落,她便低著腦袋,掏出令牌開始與天香谷取得聯系。
由始至終,都不敢望易寒一眼。
易寒倒也省心,說到底,與古月兒的瓜葛,其實..不過因為血王的緣故。
兩人之間,到底沒什么感情,易寒也不可能因為自己與她發生了關系,便對其死纏爛打了。
也許,他是個不合格,有感情的刺客,但..他畢竟不濫情。
長江南岸的邪道勢力被南方八大門派與皇朝軍全部逼回北方,而八大門派逐漸形成統一戰線,開始遙望北方。
面前,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可見無數瑩瑩發亮的陣法,正在輕快運轉,不少人盤膝坐于陣法當中,似在調息。
古月兒冷漠的眼中終于浮現出一絲欣喜之色。
“終于到了!”
古月兒狠狠舒了口氣。
天香谷建了三座巨大無比,注意容納數萬人的超級大陣,而在三座大陣的交叉口,天香谷眾位長老,正盤膝于其中,閉目打坐。
“你們暫且原地調息,我去與各位長老稟報此事!”
古月兒對眾人道。
“嗯!師姐,你去吧!”
“哎,走了一路了,累死我了!”
趙美元與俞琤冥早就耐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而趙美元更是直接躺在地上,抱頭休息。
古月兒看的黛眉緊皺,但..她到底只是個師姐,輩分相差不多,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
倒是香味言語到位體貼,巧笑嫣然的模樣,的確讓古月兒的不滿消退幾分。
古月兒朝唐風兄妹與香味點點頭后,便轉身欲離。
然在此時,一個高達的人影,忽然憑空出現在古月兒的面前。
旁側望見的易寒,忍不住眉頭輕皺!
“古師妹,你怎的才來?”
那身材高壯的男子臉有不滿,低聲凝道。
“哦...原來是陸師哥...見過陸師哥了...路途上出了點意外,耽擱了,我這便去向各位長老述說此事!”
古月兒淡淡的說道。
“各位長老在今日辰時,已入定修養,前方三千里地,邪道大軍鎮守,所有門派正在商討如何攻殺驅逐邪道,收復北方失地,現在還不便見古師妹!”
陸師哥眼睛安靜的望著古月兒,瞳仁伸出似是有著幾分疑慮。
“古師妹...怎么..感覺你..變了..”
陸師哥奇怪的打量著古月兒,她身上的一些微妙變化,卻不是他能看出來的。
變了?古月兒心頭一顫,但表面卻不動神色,淡道:“還請陸師哥讓一下,我要去見闕焱長老!”
“古師妹,雖說你對陸師哥沒好感,但陸師哥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闕焱長老如今與各位長老鬧的已是很不愉快,你若在這個時候去尋闕焱長老,只會給她徒增煩惱!”
古月兒一聽,黛眉一皺,冷道:“你這是何意?”
“何意?”陸師哥搖頭淡笑,道:“古師妹,沒有按照規定返回的人不止你一人,但他們都接受了門派懲罰,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去尋闕焱長老尋求她的庇護了,否則闕焱長老難堪,你也落了個不好的名聲....聽為兄的話,還是按照門規行事吧!”
闕焱護短,在天香谷是盡人皆知之事,古月兒這一組延誤了時辰,誰都知道,而在這個時候,古月兒要去找闕焱,很多人自然而然是想著,她是去尋求闕焱的庇護。
“陸師兄,難道就因為古師姐拒絕了你的追求,你便要如此嗎?”
旁側一名關注著這邊的內門女弟子終于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嚷道。
“放肆,你何等輩分何等實力?也敢如此與我說話?”
成年往事被翻出,陸師兄頓時勃然大怒。
“那人是誰?”
旁側看著這一幕的易寒,凝眉詢問著身旁的香味。
雖然香味與自己進入天香谷的時間無疑,但她更為開朗,不似自己整日一人,對這天香谷之事,也不是很了解。
“這位師兄叫陸飛平,是我們門派四長老劉飛韓長老的大弟子,劉飛韓長老為本門四長老,而闕焱長老只是六長老,因此,縱然古師姐見了他,也得喊一聲師哥,陸師哥傾慕古師姐,是落月峰內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古師姐卻對陸師哥沒何好感,數月前,便拒絕了陸師哥...看樣子這陸師哥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香味有些擔憂的望著古月兒說道。
師哥?
易寒微微打量著陸飛平,他渾身的氣息異常龐大,怕是比未被封印實力的古月兒還要高上一籌。
不過,這樣的存在非但沒有高手長輩之風范,反而一副這般嘴臉,倒著實讓人反感。
那被陸飛平呵斥的女弟子漲紅著臉,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古月兒揮止了那名女弟子的話,目光冷淡的望著陸飛平:“陸師兄,還請讓下,我并非是想逃避這一次的懲罰,遲到便是遲到,犯了門規,我古月兒決不會躲避,只是我有要事,要與諸位長老稟報,待稟報過后,我自當自行前往執法弟子那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