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易寒只能跟隨著這位師兄,上了神韻峰。
上峰的路上,倒能夠見到不少人位弟子與地位弟子。
那些實力強大無比的存在,每每路過一位地位弟子,易寒與面前的這位師兄總是必須要佇立在原地,恭敬的朝那地位弟子打招呼。
這是規矩,也是表示敬意的手段。
如若惹惱了地位弟子,只怕日后在天香谷內不會有太平的日子過。
不過易寒已經無所謂了,他連神韻峰的大弟子都給惹了,還會懼怕誰呢?
一路上去,走進神韻峰最頂端的大殿時,易寒的心,已是忐忑萬分。
他不知道闕焱與劉飛韓這兩個明顯不對路的人聚在一起,會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們傳喚自己來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無論如何猜測,必然是與明日的天戰有聯系。
“師父,六長老,易寒帶到!”
進入殿堂內,那位師兄立刻抱拳對著上頭端坐著的,與右側端坐著的劉飛韓闕焱拜道。
“嗯!你先下去吧!”
劉飛韓淡淡點點頭,望了眼易寒,又瞧了眼闕焱,而后才道:“闕焱長老,這位便是你座下的弟子易寒嗎?”
闕焱隨意掃了眼易寒,旋即面無表情的說道:“正是。”
兩人一直不對路,這是天香谷有目共睹的。
易寒暗暗打量著殿堂內的人,劉飛韓坐在上頭,而下方卻站著不少男男女女,其中,便有明日天戰的對手——陸飛平。
看樣子這些男男女女皆為劉飛韓座下的弟子。
而闕焱身旁,也圍著不少弟子。
其中,便有一個熟悉的倩影。
古月兒?
易寒微愣。
“易寒,你可知,本尊喚你前來,所為何事嗎?”
這時,上頭的劉飛韓低沉淡然的嗓音冒了出來。
“弟子不知!”易寒抱拳答道。
“是關于你與本尊座下大弟子陸飛平的事情!”
劉飛韓眉頭輕皺,淡淡說道。
果然。
易寒眉頭微挑,望著劉飛韓。
“你們到底是我香谷弟子,本為同門手足,自不可自相殘殺,所以今日召你過來,是想要解決這件事情!”
右側的闕焱悠悠說道。
易寒忍不住朝闕焱望去,不過,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一言不發的古月兒。
很顯然,如若不是古月兒開口,闕焱根本就不會去理會這件事情。
她座下的弟子何其之多?弟子之間的矛盾恩怨更是數不勝數,如果都要她來出面解決,她又怎可能有時間修煉?
易寒囁嚅了下唇,望著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與闕焱長老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現在,你過來,向平兒斟茶道歉,這件事情,便如此揭過,至于血誓,便隨它去!”
劉飛韓道。
“斟茶道歉??”
易寒神色一愣。
“莫要覺得委屈,若要戰,你根本就不是陸飛平的對手,你的心性到底有些沖動,聽我等的沒錯,莫要將關系鬧得如此僵硬!”
見易寒神色呆滯,闕焱淡淡開口。
易寒目光平靜,臉色也沒有任何怒意,淡淡望了四周一圈,最后,才停留在陸飛平的身上。
“如若易師弟愿意斟茶,作為師兄,我也不會太過計較,大家同為香谷弟子,本為手足,為何要弄的這般僵硬?”
見易寒望著自己,陸飛平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
“闕焱長老,您也是這個意思嗎?”
易寒收回眼神,忽然道。
“能不動干戈,自為最好...”闕焱沉了沉嗓音,淡道。
“易寒,快些斟茶啊,莫要沖動!”古月兒見易寒遲遲不動作,頓時急了,連忙小聲呼道。
陸飛平望著古月兒俏麗的容顏,心中一疼,然而縱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只能將滿眼的怒火轉到易寒的身上。
只是,易寒卻未注意,他的目光,從新回到了劉飛韓的身上,雙手抱拳,不卑不亢道。
“弟子斗膽,敢問四長老,為何一定要我斟茶道歉?而不是....陸飛平師兄?”
這話一出,何止是震驚!一個人豈能狂妄到這種地步?
“大膽!!”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們陸師兄給你斟茶??你給陸師兄斟茶,已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你卻如此不知好歹?”
“師父!!還請師父賜徒兒權力,讓徒兒將這狂妄之輩打下神韻峰!”
易寒聲出,神韻峰弟子無不震怒,一聲聲厲吼咆哮而出,更有人向劉飛韓請命,要打走易寒。
“哼!給他斟茶就是三生修來的福分?我這三生,活的還真窩囊!”
易寒心中冷道。
闕焱面無表情,古月兒卻是焦急無比,秋眸一片慌張,她望了眼臉色沉冷的劉飛韓,連忙想要跑出人群。
“月兒!”
闕焱忽然低聲喝了一句。
古月兒嬌軀一顫。
“不得出去,安心看著!”
闕焱低聲道。
古月兒有些踟躕,但終究停住了腳步,滿臉復雜的望了易寒一眼。
“這人怎如此愚笨?”古月兒心中又急又惱的想著。
四周弟子無不對易寒憤恨怒罵,縱然是落月峰的弟子,也有些人忍不住開口勸訓易寒了。
但易寒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遠處,雙耳好像被塞住了一般,任憑四周漫罵之聲鋪天蓋地,也無法動搖他半分。
“此子心性倒是不錯!”闕焱心頭暗思。
“哼!!易寒,你可知道你剛剛在說什么嗎?”這時,劉飛韓冷哼了一記道。
“知道!”易寒抱拳依舊恭敬道。
“那這么說來,你的意思,便是堅持與平兒進行天戰了?”
“如若陸師兄愿意斟茶向我道歉,我可以看在二位長老的份上,答應取消天戰!”易寒又道。
“不可能!”陸飛平怒吼出來,他神色滿是羞辱之意,咬牙道:“易師弟,莫說我陸飛平以小欺大,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這是機會么?若是如此,師弟我倒還是想給你這個機會!”易寒淡淡道。
莫說斟茶道歉了,縱然是不斟茶道歉,易寒也不會同意。
畢竟,與陸飛平進行天戰,并不是為了爭一口氣。
尊嚴??他早就不要了,他要的,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