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背對著天香谷女弟子的古月兒噙著淚水,緊控著自己的情緒,低聲問道。
“這句話,該讓我來問你。”易寒取下面具,溫柔道。
看著那張臉,古月兒眼中閃爍著光芒,她安詳的端視著,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等到她認為滿足后,才緩緩開口,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易寒打碎她的噩夢。
“真的嗎?”古月兒笑著。
闕焱很糾結,或者說,心思很煩亂。
易寒的話,其實,她可以當做是胡言亂語,不必放在心上,可經歷了上一次天地島一事,她開始變得有些彷徨,可以說,是有些害怕自己了。
天地島上,八大門派弟子們之間的廝殺,她清晰的看在眼中,往日里悉心教導的長者,在這一刻,都變成冷漠無情的存在,他們可以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弟子們拼死拼活,看著他們去為那些掌門們爭奪利益,直到流血死亡。
對于那些強者的所作所為,其實闕焱很失望,的的確確的失望,在闕焱心中,一個偌大的天香谷,其實不是由長老掌門組成的,而是由千千萬的弟子組成。
弟子該是這個門派的根基,所以,在某種情況下,弟子的存在遠超于掌門。
闕焱有時候很奇怪,自己這樣的思路,但無可厚非,這樣的話,這樣的想法,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至少,她是這么認為。
可無數門派勢力為了奪取那寶金天地抉,不顧一切讓下頭的弟子廝殺,不顧一切的爭斗,這一點,闕焱深深的厭惡了。
不過,反觀易寒,那影殺門的新任影主,卻并非如此。
闕焱看到了,甚至還有無數人,都看到了。
影殺門的人,在不敵之時,便不顧一切的投降,也許,一兩起,眾人還以為是影殺門的人慫,可無數影殺門的弟子都這么做,那就不是慫的問題了。
是影主給他們下了命令,不敵則投降。
闕焱猜測,而且,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大,他在保全弟子們的性命。
闕焱狠狠吐了口氣,其實從這方面來看,易寒并非是個大奸大惡之人,只是,白蕭羽的死,據那位天香谷的大人物說,便是與其他門派的掌門有關,而且與這影殺門的新任影主有很大的關系。
對于天香谷,闕焱的感情很深,她從小便是個孤兒,是她師父,那死去的老一輩長老把她撿來,帶入了天香谷,從此,她便過著素衣求道的修士生活,很少與塵世的人打交道,一心只為追逐那虛無縹緲的仙俠界。
但今日,易寒的話,讓闕焱接受不了,那被人崇敬的天香谷掌門白蕭羽,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不相信,也不會相信,不肯相信,這一切定然是捏造的。
可易寒....會是大奸大惡之人嗎?
闕焱感覺自己心中如同千萬只螞蟻在不停的爬動,她狠狠的吐了口氣,旋即站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師父!”
“師父,您沒事吧?”
“師父,您還好吧?”
女弟子們一個個圍了上去,滿是關切的問道,古月兒一瞧,在易寒的手上輕輕捏了一下,旋即轉過身,朝闕焱跑去。
“月兒,你怎與那人在一起?”闕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看著急匆跑來的古月兒,低聲喝道。
“那個...師父,上一次在天地島,如若不是影主出手,徒兒便要命喪靈霜宮弟子林燦劍下,所以月兒便去向影主道謝。”
古月兒低聲道。
闕焱一聽,臉色一怔。他還救過月兒...
不過,月兒是他曾經的師姐,好似兩人關系還不一般,想必他不僅僅是好心吧?
“是么?那的確該道一聲謝。”
闕焱吸了口氣,看著緩緩走來的易寒。
那些女弟子們一見,連忙站到闕焱的身后,這個時候,其他包間的客人們興是吃完了飯,走出包間,看到這陣仗,個個大愣,連忙下樓。
“闕焱長老,可想好了?”易寒笑問道。
“不管你今天說了些什么,我都不會在意。影主,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如今影殺門與天香谷的關系緊張,我想,我們還是不便在一起攀談。”
闕焱說罷,直接朝下樓的傳送陣走去。
闕焱在天香谷呆了多久?天香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闕焱心里其實比易寒明了,如果因為易寒的幾言幾語而徹底顛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么,她也就不是闕焱了.......
“對了,還要謝謝影主的款待,但愿不會有下一次。”闕焱說完,直接踩上了傳送陣,直接離去......
易寒微愣。
“這....這個..”
古月兒大急,她萬萬沒想到,闕焱竟然如此決絕,直接離開,她都還未準備。看了眼發愣的易寒,古月兒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女弟子們紛紛跟著闕焱離去,古月兒故意留在最后。
“快去吧,不要留著了,我會去天香谷找你的。”看著古月兒舉足無措的樣子,易寒滿是憐惜的走了過去,將她攬在懷中,吻了唇,而后柔聲說道。
“你真的回來天香谷找我?”古月兒滿是欣喜的說道。
“嗯,我會的,而且,我會風風光光的去尋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的女人。”易寒笑道。
“嗯...”古月兒臉頰緋紅,欲言又止,隨即,她猛的在易寒的唇上點了一下,便快步跑了過去,踏上傳送陣離開了。
易寒安靜的看著,許久,才嘆了口氣。
“影主,如今天香谷的那么多大人物出現了,要拿下天香谷,并不簡單啊。”天誅走了過來,道:“既然夫人那般喜歡影主,以影主的地位與實力,為何不讓夫人直接回影殺門?在影殺門內,縱然天香谷的強者再強,也不敢造次!”
“你說的沒錯,只是,你不了解她...她定然放不下闕焱,而闕焱,也定然放不下天香谷。”
易寒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