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多是活上百年的老狐貍了,這劉牧缺心眼兒沒腦子也是一回兩回了,自然一聽就知道人是給他當搶耍呢,且那人還真不難猜,能和劉牧這倔驢子要好的也就那么幾個,這人還看岳家新媳婦不順眼的,除了杜家那丫頭又能有誰?
說起來杜家那丫頭也不算壞,就是嬌慣了些,有個磕磕碰碰的過不去那個坎兒也是常事,但這次的事情卻是有些過了。[].她是想出口氣,可曾想過,劉牧真給岳家開罪了要怎么辦?畢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走到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不能過分責怪,但心里能沒個疙瘩?她····…這是根本就沒為這個疼了他十幾年的老人想過啊!!
幾個了解情況的人在不免在心中嘆息,但還是忍著沒說出來,岳行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不說,也是表個態度,看了十幾年的女孩兒,就算是這樣,他們也終還是不忍心。得罪岳行端就算了,那岳滄聞可是的鐵腕冷血的角色,不是他們說幾句就能擺平的!
岳行端略挑著眉毛,看他那幾個一臉平靜的友人,心下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不氣嗎?那怎么可能,自己家人給欺負了,還得這么咽下去,自然是生氣的。但他也清楚,南歌想有所發展,最初還是得依靠他沒們,氣能怎么樣?這些文人的骨頭,可不是多好啃的!而且,他們見面也才十幾分鐘,能和十幾年的交情比么?
嘆息一聲,岳行端想給南歌叫過來,總不能叫自己家孩子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吧!
只南歌這次倒是沒按著岳行端的指示來,像是沒聽出劉牧話中的意思,繼續淺笑著回道:‘劉牧先生指教的是,自己的過失的確不能推在別人身上。[].”
劉牧雖然脾氣倔也沒什么心眼兒,但絕不是沒腦子,這會兒回過神看來也知道剛才是自己失言了·這會兒站在這兒是進不得,退不得,難免有些尷尬,“咳咳·你既然知道下次就不當再犯。“
南歌神色未變依舊婷婷的在那處站著,不驚不懼,不卑不亢“謝謝劉牧先生的指點,但是劉牧先生的話,我有一點不能贊同,不知您愿不愿意聽聽?”
劉牧臉色又差了幾分,只覺得跟前的女孩兒沒大沒小·蹬鼻子上臉。但就是如此,劉牧也沒呵斥南歌住嘴,甚至周圍人有意叫南歌自己出面和劉牧對上,連岳行端眼底都多了幾分笑意。
“劉牧先生剛才說我賣弄炫耀,我確實有些不服!”南歌依舊笑著,但笑容里多出了一層驕傲,和一種不容折辱的傲骨“您指出我文才低劣我承認,我尚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但是賣弄炫耀卻是您帶入了對我的成見,在我看來,人不管寫的如何糟·如何差,但只要她愿意動筆,用心想寫,想學一些東西都是值得肯定的,人的天賦不一樣,但是人的努力卻不容忽視。難道就因為我寫的不好,寫的難以見人就真的藏在箱子底下,或者干脆不動筆了么?試問又有幾個人是一步走到巔峰的呢!”
劉牧面色有些青黑,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卻沒否認她的話“巧舌如簧的丫頭!”
南歌聽了也不生氣·還一福身,略揚著下巴道:“多謝劉牧先生夸獎,我一直覺得,口才,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當然,厚顏也算一樣·不然也不能舔著臉拿出這樣的東西請幾位大師指教了!”
幾個人原本聽著南歌那么說還有些尷尬,這會兒,卻都不由勾唇一笑,倒是沒在為之前的事情糾結了。反是興味盎然的看著南歌和劉牧,倒是要看看素來古板倔強的老頭子怎么應對這難纏的丫頭!
劉牧看著跟前的彎著一雙清澈貓眼兒的女孩兒,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倒是沒剛才那么厭惡她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自知之明倒是真不多,不然也不能壯著膽子拿,那樣的請詞向幾位大師請教,只不過,我還是認為,不管寫的如何,能拿出來給大家看卻是一種勇氣,也是不斷進取的途徑,閉門造車終是難有大成就的!而且……您說的炫耀賣弄之意,也是帶上您的成見的,若是今日換個人,我相信,依著劉牧先生的品格,應當是會出言悉心指點的!”
南歌最后不大不小的拍了個馬屁,也算堵死了劉牧的退路。喵喵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是,她雖然脾氣好,卻不是沒脾氣,她就該被這三番四次刁難不成?!她就是要叫他進退維谷,怎么說都不成!
那劉牧也是個有骨頭的,細細給南歌的話品味一番,竟真的點頭承認“是,今日我出言是有些偏頗,但誰能保證你真沒那心思?文之一道,絕不是人炫耀賣弄的資本,也不是你登上枝頭的依仗!”
這話一出,眾人也猜到了杜衡那丫頭說了些什么。對此,幾個人心里搖搖頭,多少是有些心寒的,相處十幾年,杜衡自然知道劉牧最看重什么,劉牧最見不得的就是打著發揚傳統的名號,不管事實如何,胡編亂造想從中謀利的人。
她今日卻憑著這份了解,給劉牧當槍使,這如何不叫人心涼?只心涼又如何,該護的他們還得護下,十幾年的感情,卻不是說斷就能斷
岳行端目光微閃了閃,趁人不注意,不免嗔怪的看了南歌幾眼,南歌只眨著眼睛笑笑。竟沒揪著劉牧的話不放,反是笑著福身“今日是爺爺請幾位爺爺來踏青垂釣的,倒是因為我的緣故壞了大家的興致了。爺爺,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過去了,不然也玩兒不成多長時間呢
岳行端笑著應下,起身沖眾人笑道:“今日我要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咱們也不多耽擱了,好酒好茶可是早先就備下的,老牧你不是喜歡釣魚么?走吧,別浪費了那么好的天氣。”
劉牧自然知道岳行端是要給這事情揭過去,心上對南歌成見猶在,但也不至于那么排斥,也就順著這個梯子下去,幾個人一起上了飛行器。
“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玩兒?還要去太空中轉站?”
岳行端捻起南歌新腌的梅子,塞上一顆,瞇著眼兒嚼著“你們就放心跟我去吧,還能賣了你們不成?快嘗嘗這梅子,我們家桐丫頭說,要是坐飛行器頭暈犯惡心,吃這個不錯呢。”
幾個人皆是笑笑著,捻起一顆吃下。看向南歌的時候越發的意味不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