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無罪

001、撩撥

001、撩撥

妾無罪001、撩撥

求訂閱,求粉紅。桃花回來了,不在的日子,這里好冷清啊。

夜幕緩緩沉降,星辰如寶石,點綴于其間。

黑色如紗,罩在大地之上,收攏了所有的顏色。

山石、樹木、花草,都染上了一抹沉醉的顏色,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星移聽見了泠泠的水聲,心知目的地到了。輕快的邁著步子到了河邊,找一塊常用的大石頭,將臟衣服都倒出來,浸到水里。

蕭律人就在不遠處站著,看不出表情的神色,灰黑一團的衣服,凝固成一座堅硬無比的雕塑,凝望著山下不知名的地方,一動不動。

星移洗的累了,抬手,用手背拭掉耳邊的一縷碎發,目光所及,觸到了蕭律人的背影。

他還在那站著,如石化了般,仿佛已經立了千年,不知疲倦。又仿佛還要一直立下去,不知所終。

星移微微怔忡,卻只是在心里微微嘆了一聲,又重新低下頭去,將手伸進水里。

他一定覺得很寂寞,很無聊了。

水微涼,在里面浸泡久了,身上也泛起了寒意。

星移加快了速度。

把這些衣服再洗一遍就干凈了,外面越來越冷,還是早些回去。

星移很快的將衣服擰干水,甩干手上的水,在衣襟上輕輕擦凈,匆匆的端起銅盆,對著蕭律人的背影道:“我好了,走吧。”

蕭律人回過身來,沉默的走過來,伸手奪下了星移的銅盆,輕輕的擲到地上。

星移一怔:“喂,你要干嗎?”她可是費勁巴力的剛洗完,別把衣服就這么扔地上啊,臟了她還得重新洗。

他這人,無緣無故的又發什么火?干嗎拿衣服出氣?又沒人逼他在這陪著,他要是煩了,早點回去啊。

蕭律人伸手握住星移的手:“傻蛋。”

這個傻丫頭,這水多涼啊。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為這點衣服,她值得這么賣命么?

星移訕笑,要抽回手,道:“呵呵,我也知道冷啊,可是也就冷這么一會……不要緊……”他這是在心疼她了嗎?

消受不起的感覺。

蕭律人放下星移的手,將星移整個人都貼近他,伸出雙臂,攬住星移的纖腰,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溫暖和力量,貼著兩個人,傳到了星移身上,是保護,是霸道,是占有,也是禁錮。

星移沒動,安然而柔順的接受了他突如其來的熱情。

也許是因為黑夜給了掩護,星移不必費力去武裝自己,也許是因為默認讓人變的柔軟,是以星移放棄了掙扎和抵抗,也許是因為黑夜讓人變的脆弱,是以星移無法抗拒這溫暖的誘惑。

更或許是因為,明日一別,他和她便再無瓜葛,再無關系。

命運讓他和她一次又一次相遇,卻只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已。誰也不是誰的最終歸宿。

蕭律人忽然攔腰將星移抱了起來。

星移嚇一跳,抓住他的衣襟,問:“喂,你要干嗎?”

蕭律人并不解釋,只抱著星移往前走。星移用力捶他,道:“你說話,別總是悶著讓我猜你的心思,這樣很累,好不好?”

蕭律人腳步微頓,星移立時閉嘴。她再不聽話,他會否直接把她摔到地上去?蕭律人卻低聲笑了笑,繼續往前,道:“前面繞過去,山凹處有個溫泉。”

“真的?”星移驚喜。隨即又泄氣,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山路崎嶇,天又黑……等你磨蹭到了,天也就該亮了。”

果然是個小溫泉。

星移看見了水面上泛起的白汽。

掙扎著要下來,道:“好了,到了,你讓我自己走。”

蕭律人只得放她下來,她已經跑過去,將手伸進水里,撩起了水。水溫不是太高,但是也不像溪水那樣涼。

星移快樂的道:“這里有溫泉你為什么不早說,我就不必用涼水洗衣服、洗……”

蕭律人卻已經跟了上來。

星移驀然低頭,卻看見不知何時他已經除了衣服,赤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星移茫然而怔忡,不及反應過來,被蕭律人一帶,整個人都跌進了水里。

平靜的水面,落入兩個人,水花濺起,驚破了水紋。

星移慌亂的站住腳,憤怒的瞪著蕭律人:“你干嗎?又想淹死我啊?”

他卻只是微微笑著,一手緊摟著星移的腰,不讓她掉進水里去,另一只抬起,除掉了星移頭上最簡單的發簪。

白發如瀑布,在夜色中綻出一道白亮亮的光,順著星移的肩滑落下去。發已齊腰,長而柔順,伏伏貼貼的披在她的背上,像是憑空多了一層保溫的皮毛。

“星移,我真想淹死你。如果上次得手,我也不后悔,那樣我雖然愧疚,但至少我不必再奢求讓你愛我。”

蕭律人的大手撫上星移的臉頰,輕輕的捏了下,再順勢滑下去,輕巧的解開了星移早就被水濡濕了的羅衫。

星移的心忽然一疼。他是多壓抑、多克制的男人,讓他說出這樣的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她有什么好,要他奢求著她來愛他?

星移同時又生氣。他都沒愛過她,憑什么讓她去愛他呢?

星移的手攔阻住蕭律人:“你這話算什么話?”

蕭律人簡直混帳、豈有此理。

表白不是表白,誓言不是誓言,憑什么就能騙得她的眼淚和心痛?說話就說話,竟然還動手動腳,真是可恨。

渾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撥弄掉他伸過來的手,眼里竟掉出淚來。千般委屈,萬般憤怨,說不盡的心傷。

蕭律人陪罪似的哄她道:“我知道,我不該再說這些話。可是,離開了那么久,你也走了那么久,我以為,我的懷抱會是你最終的歸宿……”誰成想她活的越發順風順水,在京城落了腳,竟連身份都有了大的改觀呢?

一時間兩人變成了天差地別,只不過,這次落魄的人成了他。

兩個人總是有距離,似乎從來都沒有好好平等說話的機會。

星移反倒氣笑了,道:“你也知道低人一等的滋味了?怎么,就許你仗勢欺人,不許我嫌貧愛富?”

“我沒有仗勢欺人……”他說的委屈:“如果我強硬如斯,怎么還會落到這樣的地步?”要他用這樣的手段求著一個女人回心轉意,這是多么難堪的事?

“你也不是嫌貧愛富……”如果是,她干嗎非要逃開太子府呢?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

星移卻低低的哼一聲,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什么樣的人,也與你沒關系了。”

氣氛忽然就曖昧了下來。

濕衣服除去,星移只著了肚兜。蕭律人將水撩上星移的肌膚,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走,漫不經心的,不帶什么色彩的,仿佛只是在替她撩水沐浴。

星移去掰他落在自己腰間的手,矯枉過正,裝著不在意,平靜的道:“你放手……我有手有腳,自己來……”

“不放。”他忽然無賴起來,道:“星移,明天,我們就離開了。”

“……”那又怎么樣?別告訴她他舍不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種可以仰望的境界,可是這野人的日子,過起來并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滋潤。人離開衣食住行等等方便優渥的條件,著實不得勁。

蕭律人手心里的溫度忽然就高了起來,他的手停在星移的肩上,沒動。

星移受了感染,曾經的記憶碎片忽然涌上來,星移的心怦怦直跳。

再明顯不過的邀請,讓她有些緊張、恐懼。

他的想法讓她駭然。可是更讓她駭然的,是她自己的心思。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心軟么?當男人以“最后一次”為借口,女人便愿意放下一切種種,屈身就他?

星移為自己的不反感而羞恥。她緊緊咬住唇,一聲不吭。驀然而起的抗拒,讓她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蕭律人手一頓,問:“你很冷?”

星移咬著牙關,哆嗦了起來。不等她說是,蕭律人緊緊的抱住她,笨拙的安慰道:“馬上就好了,你再忍耐一會。”

水聲嘩嘩作響,溫暖的水流襲上身,寒冷漸漸褪去。

星移閉住眼睛,再睜開,哆嗦的也不那么厲害了。忽然之間,心底有什么東西破碎掉,她身上的冷厲之氣也消了下去,還是那個看上去柔順、安靜、如小鳥依人般的小女人。

蕭律人急匆匆的帶她出了水面。用他寬大的厚袍子將星移緊緊裹住,這才自己穿上了衣服,道:“天冷了……”是他暈了頭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星移卻忽然回身,抱住了他精壯的腰,將頭埋進他的懷里。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一直撩撥進蕭律人的心臟深處,麻醉了他所有的神志。

如果真的有最后一次,奢望變成了斷;如果得到了就可以讓他放手,不再心心念念,那她愿意以此做最后的終結。

“好冷……”若有似無的輕嘆,昵喃的近乎呻吟。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這是誘/惑,是玩火……

蕭律人被星移的主動打擊的七零八落,意識模糊,動作卻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火熱如被風吹動的火焰,由肌膚相貼的某一處開始蔓延,終于成了燎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