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邊關種田忙

第五百四十章 為了坐穩皇位他的犧牲大發了

是夜,歌舞升平的南黔皇宮中,在通和殿偏殿臨窗的長榻上,正在與皇后對弈,今年不過十四的小皇帝,一邊落子,一邊看著對面坐著的,比自己還大上兩歲,長的也只是清秀之姿的皇后,他的皇后!

說來,身為一國帝王,何樣的女人娶不得?何樣的女人睡不得?

如今還未束發的自己,為何這般委屈自己,日日心酸的故作深情,急著娶一個長的抱歉,比自己還大的女人,只是一個臥薪嘗膽的帝王,為了霸業而無奈的妥協罷了。

造成今日這樣局面的罪魁禍首,說來正是自己那英年早逝,無所作為,連做人都做不好的糊涂父皇啊!

父皇龍馭殯天的太突然,那時天下大亂,朝堂剛剛南遷到南地,一切都尚未穩定,而朝局卻把持在當今太宰,左相大人洪必杰,太尉楚子陽,太傅袁哲手中。

這三位都是當初他的皇祖父駕崩,父皇繼位時,皇祖父欽定的輔國大臣,他的父皇,說好聽點,是身性爛漫天真,說難聽點,就是荒淫無道。

因為他對自己的放縱,或者是說,是因為作為一個皇帝,手里一沒權利,二差點亡國,三只能狼狽的棄國棄都逃命,所有的東西,都成為了壓倒他的大山。

那山太高,他翻越不過去,就只能憋屈的,去翻他能翻得過去的女人山,最后甚至還那樣恥辱的,死在了山上……

啊!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在兇殘的明爭暗斗后,作為那顆幸運的僅存碩果,身為父王唯一的,最后的兒子,他幸運的坐在了這個人人想要染指的寶座上,雖然自己從未奢想過,也從不知道,他該如何當好這個皇帝。

可既然坐了,他就不想如自己的父皇那樣,他得當一個起碼是如皇爺爺那般的帝王,雖然,在十歲前,跟隨婢女母親長大的自己,從未接受過任何帝王應有的教育,卻并不妨礙,他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

朝廷動蕩不安,局勢變幻莫測,他帝王寶座都還沒有坐穩,忽然,他的朝廷里,有一天有一人異軍突起,那個人甚至還一開始還是他在宮里唯一認可的朋友。

只可惜世事變遷,人心變幻莫測,發展至今,那人也是他如今嫉妒,恨不得殺之的存在。

自打他掌控了自己急切想要掌控,卻偏偏不得其法的東西兩場,在朝中展露鋒芒后,曾經三足鼎立的局面瞬間被打破,成為了四足并立。

而這四足中,還有很多不可言喻的關系紐帶。

就比如說,自己又愛又恨的那個家伙,是左相洪必杰的關門弟子,跟掌管軍權的太尉楚子陽據說還是往年交,跟太傅袁哲的關系面上看著好像也不錯。

而自己這個,明明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不如一個臣下風光,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因此,他哪怕很欣賞那個家伙的才情與能力,卻也漸漸的疏遠,心底生出了防備。

這種防備,在東西場的勢力暴露,在他在朝堂中步步緊逼,在他在南北兩地的作為漸漸揭開面紗后,瞬間達到了頂點。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所以,不顧朝臣們的諫言勸阻,自己執意要提前大婚,而他千挑萬選出來的聯姻對象,是四足中,看著與他關系并不緊密的太傅。

一切都只是為了親政,為了抓住自己想要的權利,并能夠如臂使指。

然后他奇異的發現,自己押對了寶!

因為,事實教會了他這個帝王一個道理,就是看事情不能再只用眼睛去看,得用心!

剛剛大婚時的激動、欣喜、慶幸,在面對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皇后,他從一開始的想要珍惜,變成了如今的應付演戲,明明他們才相處了不到半年而已,為何自己卻覺已生厭倦?怪只怪,皇后太丑太無趣……

唉!做人難,做皇帝更難,做像他這樣的皇帝,真是難上加難!他的犧牲,真的是太大了……

“陛下,陛下?該您了,陛下?”。

看著眼前的丈夫,這個世間最最尊貴的男子,或者說是少年,皇后袁蘿驕的心是甜蜜的,因為他不僅給了自己榮耀與地位,更是體貼深愛著自己,這讓她非常慶幸,慶幸自己的命運太好。

眼看著自己深愛的夫君跟自己下棋,居然下著下著就走了神,現年十六的皇后,不由的溫聲輕喊。

柔軟嬌弱的聲音其實很動聽,只可惜,再動聽,當皇帝看到她那一張平淡無味的臉時,心里就泛起膈應。

如果可以,他會盡量的只聽聲音,不去看人,就如眼下這般。

被皇后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小皇帝輕咳了一聲,而后莞爾一笑,“抱歉,驕驕,是朕的不是,是朕走神了。”。

“呵呵呵……”,輕輕的嬌笑響起,“陛下何故走神?”,皇帝都被這嬌喃的笑聲晃的晃了晃神。

至于皇后嘴里問的何故走神?抱歉,你當他會說嗎?并不。

就在小皇帝想著,自己該想個什么樣的借口,哄哄面前的姐姐皇后呢,忽的,侯在外頭的貼身太監小泉子就躬身碎步小跑了進來。

浮塵一撣,恭敬跪下磕頭,“啟稟萬歲,啟稟娘娘,國丈大人在殿外求見。”。

皇后一聽,面上一喜,“噢?是父親大人?父親大人何故深夜求見?”,疑惑著,轉頭看著眼前,手里捏著棋子的丈夫,皇后低聲輕喚,“陛下,您?”。

皇帝心思閃了再閃,最后把手里的棋子,慢條斯理的往棋盒上緩緩松開手,伴隨著嘩嘩落下的棋子聲響起的,是小皇帝的笑。

他從榻上站起身,招呼著皇后,“驕驕隨朕一道去見見國丈大人吧。”。

“陛下!”,皇后嘴上嗔怪,人卻也跟著丟了棋子,伸手把柔荑搭進了小皇帝伸來的白皙手掌中,跟著下了榻,就聽身邊的幼帝道了句,“宣!”。

話音落下,也不看那顛顛退出去宣召的太監了,幼帝執著皇后的手,朝著正殿中央,象征著自己身份的椅子走了過去,至于皇后,自然是坐在了自己身邊,矮他一截的下方位置。

見大臣嘛,總得正式一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