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根本不用想,紀允一手提刀,小心防備著眼前的敵人的同時,還不忘了伸手死死拉住身邊,邁步欲要上前冒險的人。
與此同時,聰明如毛丫這樣的孩子,在看清了眼前的形式,在聽到恩人姐姐要以自己的命,來換他們姐弟的不值錢賤命時,毛丫忽然心里也有了決斷。
她瘋狂的在木面人手里掙扎著,嘴里放聲大喊,“小棲姐姐你別來,千萬別過來!嗚嗚嗚……”,被木面人捂住了嘴巴,毛丫就狠狠的咬下,得到自由后,小嘴里迸發出來的,卻是一聲接一聲的,“小棲姐姐快走,跟大哥哥快走,別管我們,我們不怕死,不怕……”。
可越是這樣,肖雨棲就越是沒法拋下他們不管,至始至終,都是自己連累到了無辜的他們呀。
不顧身后紀允的強勢阻攔,肖雨棲下定了決心,狠心的拂開紀允拉住自己手腕的手,一步上前,再一步上前……
肖雨棲兩眼緊盯著對面的銅面人,面上從容不迫,“怎樣,我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我來換孩子可好?你們的目標是我,你瞧,我手里并沒有武器……”。
笑容掛在臉上,肖雨棲步步走的穩當,為了放松對方的戒心,她把小棍棍藏了起來,隨著每一步的踏出,她還攤開雙手,舉到身前前后翻轉,一副她很配合,手里真沒有任何武器的乖巧模樣。
只是吧,面上看著再乖巧,再無害,歷經了手下接連三撥暗殺的一去不歸;
親眼看著肖雨棲剛才的出招果決狠辣,招招斃命;
再望著小皮娘腳下,那一具具還新鮮的手下尸體;
老辣的銅面人哪里沒有防備
他們是殺手,只殺人,不講條件,也不能講條件。
幾乎是肖雨棲每進一步,銅面人就裹挾著毛頭后退一步。
這種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間,步步緊逼給他帶來的沉重壓迫感,自己是有多少年沒有親身感受過了啊?
銅面下,精明的樓主額角都浸出了冷汗,心說反派死于話多,前人誠不欺我!
銅面人此刻萬分慶幸,自己手里還有對方忌憚的人質在。
“別再過來了,我警告你,再進一步,我殺了他!”,銅面人心如鼓噪,開始外強中干喊起話來,心里卻苦笑,埋怨甲瑾那賤人害他的同時,銅面人還在飛速的思考著對策。
肖雨棲看著拿住了自己軟肋的銅面,感受著手腕上再度卷土重來,緊緊握住自己時加重的力道,肖雨棲嘆氣。
“唉!那就沒得辦法了……”,只能正面剛了。
死死抓著自家小姑娘胳膊的紀允,根本聽不清身邊自家小姑娘感慨咕噥了什么,整個人就站在那里就靜止不動了,紀允心下擔憂,面上關切濃濃,瞬間握緊了手里的刀,壓下身體里一股股涌起的異樣魚不適,堅定的護在自家小姑娘身邊,卻絲毫不知此刻的肖雨棲很忙。
忙著找幫手。
暗地里放出了修養的胖胖,思想溝通胖胖。
“胖啊,看到前頭那帶著銅面具的辣雞了沒?”。
胖胖點點頭,嗯嗯嗯的應聲。
“胖啊,姐就拜托你一件事,你到辣雞那邊去,過去后,想辦法護住辣雞跟那木面具手里的姐弟倆,不要讓他們受傷,人救下來后,想辦法把他們引到一邊的安全地方去躲起來。”。
“好的,那主人您呢?”,胖胖最關心的是自家的主人。
面對胖胖關心的眼神,肖雨棲嫣然一笑,“姐要去殺雞!”。
暗中有胖胖出手護住毛丫姐弟,肖雨棲便再也沒了剛才的投鼠忌器,只轉頭對著紀允不放心的叮囑了句,“紀九你小心。”,人頃刻間便飛身了出去。
這一次,肖雨棲沒有再留手,眼里心里就只有一個字,殺!
既然主動招惹上門來,又都不是個好東西,還膽敢拿孩們來威脅自己,那便都下地獄吧。
雖然當初在濁河邊引動大鎮救人的一役,自己傷了老底子,至今都沒修養好,但只是幫著主人護住兩小崽子,并不需要動用過多的陰力,胖胖想,她可以的!
暗夜里,胖胖化作一道黑色的幽光,直接朝著轄制著毛丫姐弟的面具人而去。
救人有講究,需要打配合,主人動手的那一剎那,胖胖趁著銅面人要對著手里的小崽子下殺手的時候,打開小肚皮,放開自己肚子里的姐姐妹妹們,第一時間沖向了他們腳下的土地。
幻陣用不了,她們的五鬼搬運術還是很堅挺的闊以滴。
齊心合力,一氣搬動辣雞們腳下的土地,加之銅面與木面,一心只關注突然一言不合就殺來的肖雨棲,手里還鉗制著孩子準備下殺手呢,哪里能料到腳下的地面給他們玩陰招?
失去了借力的土地,銅面人與木面腳下一個踉蹌,一個晃神,下意識避開肖雨棲攻勢的時候,手不由的松了幾分。
胖胖與小家伙們就是趁著這個時機,一把護住毛丫與毛頭,并且借著黑夜的掩護,使勁的搖晃著周圍的枯草干灌木。
與銅面人還有木面人纏斗在一塊的肖雨棲,百忙中抽空對著傻了的毛丫大喊,“快,毛丫,帶著你弟弟,朝著草木抖動的方向跑,躲起來……”。
毛丫也懂事,聽得肖雨棲的提醒,一把拉起劇烈咳嗽的弟弟,卯足勁的朝著胖胖指引的方向奔跑,一直一直跑……
沒了人質,銅面人瞬間覺得自己壓力大增。
為啥,因為外星人完全放開了手腳,招式怎么狠,怎么辣就怎么來呀,直打的銅面人內心叫苦不迭,邊上剛才還鉗制著毛丫的木面,一個照面沒交手兩招,便被肖雨棲給利索的解決了。
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哪怕紀允受了傷,身上的毒開始發作,以肖雨棲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也能把這群辣雞橫掃光,解決危機。
只可惜啊,身處戰圈中的肖雨棲與紀允根本不知道的是,在這場蓄意的暗殺背后,還有那么一只可惡的黃雀,領著一干的打手狗腿子在后頭焦急而又耐心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