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肖雨棲分出一縷金光,陽光普照的撒向院子里,擠擠挨挨、密密麻麻的小乖乖們,一個不漏的把小家伙們安頓好后,同樣給了胖胖金光的補充,這才把收了小家伙們的胖胖,揮手收到了大全里。
輕輕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準備一腳踏進屋門去查看紀負負情況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先前才接觸了瘟疫源,還差點碰到了感染了瘟疫的尸體,而紀允又還沒有完全改造完畢,身上還有傷。
為了謹慎起見,肖雨棲當即收回邁出的腳,轉了個身,忍著對可憐資源水的肉痛,自己打了一桶水,削掉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快速的洗了個戰斗淋浴澡,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把身上的衣裳燒掉,烈酒擦了手,臉上系上干凈的帕子,確保防護到位了,這才一腳踏進了紀允休息的屋子。
醒來的紀允,因著久久不見肖雨棲的人,出于擔憂,心里記掛的不行,再也等不下去的他,焦急著已經掙扎著坐起身來,正準備下床去找人呢,看到終于出現在眼前的小姑娘,他瞬間呆住了。
實在是,面前的小姑娘打扮相當的怪異,頭發變短了不說,濕乎乎的不說,臉上怎么還蒙上啦?
“棲兒,你這是?”,話剛出口,紀允臉色驀地一變,忙追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紀允目光盯著肖雨棲那變短的,還帶著濕意的頭發,特別是她口鼻上蒙住的三角布巾,一臉的關切擔憂神色。
肖雨棲見了紀允的關切打量,兩手一攤,急忙安撫。
“哦,沒什么,昨晚出了點事情,我發現了這個鎮子里的人都感染了鼠疫,處理完了尸體我才回來的,為了以防萬一,清洗消毒過后才來看你,所以耽誤了點時間……”,也沒什么好瞞著他的,肖雨棲便一五一十的,把昨夜自己遇到的事情跟紀允這么一說。
好家伙,她沒甚在意的這一說之下,特別是在提到,一祠堂得了瘟疫的尸骨后,紀允訝異的,心中瞬間就涌出了濃濃的危機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疫情蔓延的范圍,還有自己在意的人還好不好。
“什么!鼠疫?棲兒你有沒有感覺哪里難受?快,快讓我看看!”。
明知道她遇到了瘟疫,結果還熊膽包天的讓她上前去給他看看?
他怕不是嫌命長喲!
“哎呀,我沒事,真的,我都沒有碰到尸體,而且當時聞到味道不對,我就做了防護措施的,再說了,鼠疫是通過接觸、空氣、跳蚤等途經傳播,我小心防范著呢,肯定沒事。”。
肖雨棲說的儼定,紀允卻是越聽,眉頭皺的越是死緊死緊的。
對于疫病這方面,自己真的不甚了解,對于這方面的知識,他最多的還是來自上輩子時,聽到探子匯報來,關于北鑫朝被瘟疫襲卷了大半王朝的記憶,以及后來自己有意識的去翻查了醫書,看了一些有關于鼠疫的資料文獻,別的就再沒有了。
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家的小姑娘剛好就這么巧的給碰上了。
想到上輩子北鑫因為干旱與瘟疫肆虐的慘狀,紀允心有余悸,知道一旦瘟疫擴散開來,后果不堪設想,當即就招呼肖雨棲。
“棲兒,此處不能多呆,我們即刻出發,趕緊走。”。
“為什么?尸體我都一把火燒了,應該問題不大,再說了,你不留下來養好傷,順便觀望彭城的動靜啦?”。
“那些都是小事!”,與她比起來,這都不重要!“而且瘟疫不是開玩笑的,萬萬沒有你想象的簡單,既然這沙田鎮已經爆發,且已經淪為了空鎮,那說明,離著疫情大面積的爆發只是時間的問題,按照它的地理位置看,不遠的彭城……”。
他都能想象得到,彭城怕也是保不住了呀!
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上輩子的彭城是被北鑫殘忍屠城了的呀!
該死的!他明明記得,瘟疫并不是這個時候爆發開的,應該是明年春上的事情了。
他本已打算好的,等到了彭城跟手下會和后,就著手預防,最起碼也不能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可該死的,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讓他至今都自身難保,可偏生疫情卻又提前爆出,這讓紀允自責又懊惱不已。
想到因為自己的重生帶來的改變,紀允沉默了,短暫的沉默過后,不喜糾結過去不放的他,抬起頭,眼里都是決絕,“走,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好吧,好吧。”,他是大爺,他說了算,只要他自己挺得住,她是沒所謂的,反正自己也還有大事要辦。
想到自己的決定,眼下又放棄了彭城一定要走,肖雨棲的雙眼瞬間亮了,盯著紀允追問,“那我們接下來往哪里走?”。
紀允沉思片刻,想了想回答道:“往回走是不能了,身后洪水與干旱肆虐過后,到處都是難民,那正是瘟疫發酵的溫床;濁河以北依舊是北鑫統治,以我們二人眼下的情況,定然也不能去;至于南邊?根據先前我得到的消息,旱災蔓延的區域極廣,冒著風險穿越干旱的廬州府不現實,太冒險,所以……”。
“我知道了,所以也不能去對不對?”。
既然回頭路是萬萬不能,北邊南邊都不能去,那還能說什么,正中自己的下懷,“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繼續往東南方向前進對不對?”,肖雨棲說出了紀允心里盤算的結果,其實這也是她想要的。
一個想要趁機送英雄歸鄉;
一個心有盤算,面對現實的逼迫,毫無辦法之下決定繼續往南往海邊去,順便查探查探太尉楚大將軍海軍的情況;
于是他們一拍即合,當即不再含糊,沒有什么行禮家當的兩人說走就走,把紀允抱上四不像的擔架,肖雨棲身負草繩,拉著人就再度出發。
只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正當他們為了避開即將爆發的瘟疫,再度出發上路,離開沙田鎮,朝著東南方向前進的時候,遠在西北方向,此刻瘟疫還沒有顯露雛形的彭城,毛丫姐弟倆,終于從肖雨棲曾經走出的崖底山澗走出,拉著老騾子,拖著弟弟毛頭,經過幾日的跋涉,終于走到了彭城的城門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