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按照毛丫的敘述,根據事發的時間推斷,應該是主公跟那位叫小棲的姑娘一落崖,他就帶著乙炔與兄弟們抵達了彭城。
而抵達了彭城后,他就撒開人手在城內找人,卻只找到了丁庚師徒,根本沒有主公的影子。
緊接著,他又聽了丁庚的建議,守住四方城門,以畫像尋找主公。
可連日來,不要說見到主公了,就是連見過主公的人都沒有一個,所以角完全可以肯定,主公與那什么小棲姑娘,根本就不在彭城內。
是以,他哪里還愿意在彭城多耽擱功夫?
當然了,為了以防萬一,角還是在城內留下了獨屬自己的暗記,又把畫像留給了四方城門鎮守的校將后,便帶著所有的人馬,奔赴毛丫嘴里那所謂的懸崖。
角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根據毛丫的指點,沿著當初毛丫帶著弟弟走出崖底山澗的崎嶇道路,原路返回。
因著人多勢眾,又都是騎著快馬,角他們所用的速度,可是比毛丫帶著弟弟騎著老騾子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呼啦啦的出了城,縱馬揚鞭跑了大半日,趕在夕陽的余暉快要沒入地平線前,他們抵達了當初肖雨棲與紀允掉落懸崖的位置。
“叔叔們,就是這里了,小棲姐姐跟大哥哥就是從這里掉下來的。”,毛丫指著自己印象深刻,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地方,對著身邊緊緊跟隨的角,還有丁庚以及乙炔道。
他們順著毛丫手指的方向抬頭往懸崖上望去,三人首先看到的是盤旋在懸崖頂上,那密密麻麻,叫的人心里發慌的老鴉,以及爆炸過后,整片整片剝落的崖壁,還有那明顯有別于周遭環境的焦黑。
不用懷疑,角等人十分確定,毛丫這個小丫頭并沒有撒謊。
既然找對了地方,角一刻也不多耽擱,一揮手,身后上來一隊人馬,角直接吩咐道:“來人,仔細勘察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一絲消息,特別是我們進入山澗谷口時,一路走來都能依稀看到的兩道輪印,著重排查!”。
“喏!”,身后的人馬立刻散開來,抓緊時間在崖底細細密密的搜查開來。
而在手下人員緊張的忙碌時,角看了看乙炔,又看了看丁庚,三人相視一眼,齊齊想到了先前在城里,毛丫哭著敘述時嘴里的那個不知名的瘋女人,角的眼里劃過一縷血腥的暗芒。
“尾,取飛天爪來。”。
聽到角的話,乙炔與丁庚齊齊看向角,乙炔問他,“角,你是想上去那里看看?”,他指著老鴉盤旋的地方。
角想到心里某些猜測,面色冷冷,聲音低沉而冷酷,說的咬牙切齒,“嗯,總得上去看看,背叛主公的到底是哪些貨色。”。
乙炔聞言,想了想上前來一步,看到角手下的星宿尾,已經拿出了飛天爪來,他伸手攔了攔。
“角,平日主公最信任的是你,我們之間功夫最高的也是你。如今主公下落不明,大家急著在此查探,合該你來主持大局,上懸崖頂上查看的事情,由我去吧。”。
角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
乙炔見狀,再接再厲,“下頭離不得你,查清楚,追蹤到主公的下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要事!而且我乙炔雖然比不得你們二十八星宿厲害,功夫也是不弱的,讓我去吧。”。
“對,角,下頭離不得你,若是你不放心,我跟著乙炔一起去,你知道的,平日里我一直跟著主公,該認識的人,我丁庚每個都記得很清楚。”。
乙炔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邊上的丁庚也急著表態要一起,角一想也是,便點點頭,伸手取過尾手上的飛天爪,鄭重的遞給乙炔,“二位小心。”。
“放心吧!”,乙炔暢然一笑,接過角遞來的飛天爪,勾著丁庚的肩膀,倆人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就往崖壁去。
其實想要上到崖頂查看,除了原路返回找到官道,然后沿著官道往相城的方向去,自然也是能到的;
再不然就是讓毛丫帶路,沿著她當初與弟弟毛頭摸索的山道,再重走一回找到崖頂上也不無不可;
不過是因為眼下天色不早,兩條路又太遠、太繞、太耽擱時間,所以,他們便是再想搞清楚,上頭那些背叛主公的人到底是哪一股,也不至于為了這些臭蟲浪費時間。
仗著身手好,又有飛天爪的幫助,從崖底直接攀爬而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是不能從當初他們主公掉落的位置原路而上罷了。
畢竟他們主公掉落的位置,先不說那沒什么借力點的垂直角度,就只說那小丫頭嘴里老天爺爺發怒,地動山搖震裂的山石崖壁,也沒法讓飛天爪抓牢。
于是,乙炔與丁庚兩人沿著懸崖底走了一截,邊走邊觀察,最后選定了離著當初紀允他們落崖的位置,約莫相隔百來米的地方,兩人在這里運了內力,拋出了飛天爪。
順利的攀爬而上抵達懸崖頂,乙炔與丁庚沒多說話,倆人相視一眼,直直的往老鴉聚集,哇哇叫的厲害的位置而去。
當兩人看到眼前的場面,說真的,饒是見多識廣的他們,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見慣了死人的他們,也實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說來,當初毛丫領著毛頭,忍著惡心害怕,姐弟倆只摸尸,卻完全沒有想過要給這兩撥混蛋收尸。
這幾日過去,便是天已經漸漸轉涼了,可該腐敗的尸體依舊會腐敗,這也正是諸多的老鴉在此聚集的根本原因。
記掛著崖底,乙炔與丁庚不再多耽擱時間,忍著臭氣熏天,只想著趕緊查清楚,毛丫小丫頭并不清楚的叛徒到底是誰。
兩人齊齊一動,忍著惡心,隨手撿了跟棍子,就在一地的腐尸上扒拉翻找起來。
照道理,他們最先要找的人,該是最好辨認的那個,毛丫嘴里的漂亮又狠毒的女人。
主公的手下,女人更是少,最醒目的自然當屬甲瑾。
可乙炔與丁庚想到甲瑾平日對主公的維護與態度,倆人心里有些沒底,想著興許是哪個部份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