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別浪

第兩百零九章 【里約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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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里約大冒險

陳諾背著雙肩包走向安檢通道的時候,忽然,從左側傳來一聲呼喊。

“師弟啊。”

陳諾心中一動,站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去。

老遠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短發,一身灰不溜秋的夾克衫,腳下踩著旅游鞋。

一張看似平平無奇的臉,但是左側眉梢上有一粒黑痣,黑痣上還偏偏往外長出了一撮黑毛。

“咦?吳叨叨……啊不,大師兄?”

陳諾神色微微有些變化,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就穩穩的站在那兒。

吳叨叨如一個鄉鎮企業家一樣,腋下還夾了一個皮包,一步三搖晃的走了過來,來到陳諾跟前,笑道:“師弟啊,別來無恙?”

陳諾打量了一下吳叨叨的一身行頭,笑道:“師兄,這次不扮和尚,也不扮道士了?”

“世間俗人多,沒慧根的。你有心點化別人,別人只當你是騙子,罷了罷了,那種事情啊,我以后還是少做為妙。”

陳諾“嗯”了一聲,只是點了點頭。

陳閻羅臉色上平靜,但是心中卻滿是古怪。

這個吳叨叨大師兄,上次打過那一次交道就已經讓陳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家伙也不是普通人!

有些門道的。

“大師兄,這是轉成在這兒等我的?”

“是啊,特意來見你。”

陳諾眉頭擰了起來。

特意來的?

怎么找到自己的?

那么這個事情就有意思了!

自己來上海,來機場,尤其是這個時間點……根本不可能有別人知道!自己也沒對任何人講的。

能掐著點在機場等著見自己,把時間地點還有自己的行蹤都掐的這么準?

陳諾沉吟了一下:“怎么,大師兄這次不裝偶遇了?”

“我裝了你也不信啊。”吳叨叨攤開手。

“……嗯,確實不信。”陳諾搖頭:“不過,大師兄好本事啊!”

“別別別,我就這點微末的道行。師弟才是真的大本事的人。”吳叨叨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苦笑道:“師兄我也不是有意窺探師弟的行蹤,實在是不得已。”

吳叨叨明顯有點緊張。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叫陳諾的少年,絕不是普通人。

這個人么,拿老蔣是真當師傅的。

但,拿自己就未必是真當師兄了。

陳諾看了一眼時間,還早。

拉著吳叨叨走到了機場大廳里,找了一個小便利店,買了兩瓶冰可樂,遞給了吳叨叨一瓶,又拉著他找了個休息區的椅子坐下來。

“師兄,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說著,陳諾擰開了可樂瓶,嗤的一聲。

吳叨叨吐了口氣,低聲道:“師弟,這是要遠行?”

“是要出趟遠門。”陳諾笑道:“不然呢,我難道來飛機場遛彎兒來了?”

“嗯,師兄此行來,就是有句話要送給師弟。”

陳諾目光閃動:“師兄請說。”

“那個……能不去么?”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盯著對方。

過了幾秒鐘,陳諾忽然笑了:“師兄,找我逗悶子來了?”

吳叨叨面色凝重,只是眉頭還待著幾分糾結。

不過,畢竟來到這里,吳叨叨也早就下了決心了,此刻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道:“師弟,上次咱們師傅過壽,咱們在金陵城一見,兄弟之間也很是相得……”

“嗯,師兄臨走之前還坑了我一把呢。”

“……那也是你先嚇唬我,說要讓那個光頭扒我衣服啊。”吳叨叨瞪眼,不過然后他很快反應過來:“不說舊事,不說舊事。我是想告訴你……上次我們在金陵見的那一次,我其實給你身上做了個法。”

這話說的就有點扯。

不過陳諾臉上并沒有露出荒誕的表情。

地下世界什么妖魔鬼怪神經病瘋子都有,這個吳叨叨顯然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說他會法術——不如說他多半也是能力者。

這一點,上次在金陵見面的那次,陳諾就感覺到了。

“嗯,師兄在我身上做了個法。”陳諾點了點頭:“然后呢?”

“我從你衣服上,取走了兩根你的頭發。”

陳諾皺眉,想了想:“師兄修行的不是下蠱或者咒術吧?”

“不能不能!我絕沒有害師弟的念頭。只是……師弟的名格奇怪,我就起了些好奇心,帶回去研究研究。”

陳諾也不追究這個細節了,點了點頭就道:“嗯,你偷偷帶走了我兩根頭發,然后呢?”

“師弟的命數奇怪,師兄我也不敢多問,不好窺探師弟的隱私。”吳叨叨苦笑道:“不過呢,我倒是早就算到一條,那次我去金陵之前,會遇到一位有緣人。

事后想來,可不就是師弟你了。”

陳諾嘆了口氣:“師兄,我身上可沒帶多少錢。”

“不不,這趟出來不為財。”吳叨叨搖頭:“師弟,我明說了吧,我算過,你我有緣。不過呢,你的命數奇特,很多東西我看得云里霧里,也算不真切。

可這次我卻不得不來找你……因為,我帶走的你的那兩根頭發,我下了牽機術,留在了我的院子里,我日日參詳,師弟的命數,我前所未見,只希望從你的頭發里,能參詳出一些天數的變化規則,也對我的修為有所增進。”

“那師兄參詳出什么來沒有?”

吳叨叨不說話,卻緩緩將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

食指和中指上,都抱著創口貼。

“我昨日對著你的頭發施展‘牽機術’參詳天命之道,卻總覺得心中不定。做飯切菜的時候,心神不寧,就切傷了自己的手指。”吳叨叨緩緩道:“師弟,我雖然沒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切菜切到自家手指這種事情,還是絕不會犯的。”

陳諾點了點頭。

這個他信!

能力者的精神力強度就大多超出常人,對手里力氣分寸的把握也是精準,這種小錯誤,日常里是不太可能犯的。

“我后來打坐了好久,但心思卻怎么也靜不下來,我便知道有事要發生。我掐指一算,我身邊的諸人命數都是無礙。

可最后偏偏算到了你的時候……”

“算到了我,怎么了?”陳諾問道。

吳叨叨臉色嚴肅了起來,然后,他用古怪的語氣輕輕答了一句。

“那兩根頭發……其中一根忽然自己燒掉了。”

陳諾:“……”

陳諾是不懂吳叨叨的那些道術法術的。

但至少從吳叨叨的臉色能看出來,他算自己的命數的時候,自己的頭發無聲無息的忽然自燃燒掉了……

那恐怕絕不是什么好兆頭。

而吳叨叨的回答也顯然證明了這點。

“我算到師弟近日內應該是要出趟遠門。但是這次遠行,怕是會有些不妥。”

陳諾皺眉。

吳叨叨說的這么嚴肅,他也認真了起來。

“是什么不妥?”

“不知道。”

“嚴重么?”

“不知道。”

“……會有很大危險么?”

“呃……也不知道。”

陳諾嘆了口氣:“會死么?”

“這個倒不會。”吳叨叨搖頭,仔細盯著陳諾端詳了兩眼,語氣很確定:“你臉上并無死氣。而且,那兩根頭發也只是燒了一根,我算了怕是有些災禍會應在你身上。可具體是什么,我卻也算不出來了。”

陳諾點了點頭:“不會死就好。

“師弟,不是這么開玩笑的。”吳叨叨苦笑道:“雖然并無死氣,但……我算出來的感覺就真的不太好。”

陳諾心中遲疑了一下。

他信吳叨叨應該不會莫名其妙跑來害自己。

或者撒謊騙自己,阻止自己出國。

吳叨叨又不知道自己出去要做什么。

“你這一趟出門,若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能不去,就別去了。”

吳叨叨又補充了一句。

陳諾想了想,搖頭道:“不行。”

這趟出門,還真得去。

“大腳”哈維是自己設計誘捕的,為了這個馬甲動了這么大的周折。

就是為了要窺探一下章魚怪網站這次的那個任務啊!

章魚怪,八個任務人選……

這些細節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太容易讓人聯想起在RB時候去的那個海底的外星母體的巢穴了!

廢了這么大的周折,才終于弄到了這個馬甲混進了這個委托任務里。

就這么放棄掉實在太可惜了。

至于吳叨叨說的危險……

身為游走在地下世界的閻羅大人,什么危險沒見過?

況且吳叨叨也說了,不會死的嘛。

只是危險什么的,也就不必太害怕了。

吳叨叨看陳諾的神色,就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摸了摸,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個東西來,遞到了陳諾手里。

“師弟啊,我就猜以你的性子,怕是不會因為我三言兩語的說辭,就放棄了這次出行。

你若是這次出行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的話,那么此行就要格外小心一些。

這個東西,是我親手雕的護身符,你帶在身上吧。”

陳諾攤開手掌,掌心上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玉雕。

玉石料子是最最普通的那種,但是雕工卻倒是還不錯,刀紋細膩,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造型赫然是一個貔貅。

陳諾想了想,將這個東西收進了褲兜里放好:“那我就多謝師兄了。”

吳叨叨點了點頭,伸出的手卻沒有縮回去,攤開手掌舉在陳諾面前。

陳諾:“……??”

“家有家法,門有門規。”吳叨叨嘆息:“我這一門的規矩,法器不可輕傳于人。師弟,你多多少少的,隨喜一兩個吧。規矩不能壞掉了。”

陳諾瞪眼看著這個家伙。

想了想,陳諾從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錢包來。

兩根手指在錢包里劃拉來劃拉去,吳叨叨的眼珠子就盯著錢包里,陳諾的手指尖劃過的那一疊鈔票……

然后,陳諾用兩根手指輕輕從錢包里夾出了一枚硬幣來,放在了吳叨叨的掌心。

“多謝師兄了。”

“……能換張面值大點的么?

我看那幾張紅色的就不錯,我這人最喜歡紅色了。”

陳諾笑了笑,卻把錢包收了起來。

“師兄,不管如何,我承你一個人情。”

吳叨叨在安檢通道口目送陳諾離去,然后又站在那兒等陳諾完成了安檢和手續,進入了候機大廳里,人已經消失不見……

吳叨叨這才轉過身來,長長吐了口氣。

也好,這次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將陳諾給的那枚硬幣塞進了口袋里,吳叨叨轉身走出了機場大廳,然后去車站坐上了一輛大巴。

乘坐大巴到了市區,在滬市火車站附近下了大巴,再一路步行前往火車站,買了張返程的火車票。

吳叨叨進了車站后,在候車廳里,還找了家小店買了桶方便面,卻打水的地方接了些開水,把面泡了。

吳叨叨就在候車廳里,找了個角落,把自己的皮包墊在地上,捧著面吃了起來。

一桶面吃完了,看看時間還早,吳叨叨又從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煙來,走向候車廳的吸煙室。

2001年,城市里還沒有后來嚴格的室內禁煙條令,滬市的火車站里還有吸煙室的存在。

在吸煙室里一根煙抽了大半,廣播里就提醒,吳叨叨的那班火車檢票了。

吳叨叨此行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此刻心情也輕松,把煙頭扔了,跑去排隊檢票,隨著人流下了月臺,上了自己的那趟車,坐在座位上的時候,還從包里摸出了一個手機來,打回了家里。

電話那頭,是家里的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事兒辦完了?”

“嗯,辦完了。他堅持要走,我送了他一個護身符法器。”吳叨叨笑道。

“你這次為什么忽然把事情辦的這么沖動。”電話那頭,女人的嗓音很干澀,語氣也古怪:“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說,這個人命數奇怪,你不太敢招惹,要保持距離么?”

“這次不同,我算出來的命數,他這次出行,怕是真的會遇到什么事情。

這人和我有緣,若是他出了什么大事,怕也會影響到我。所以,這一趟我是必須來提點他一下的。

而且……這人以后和咱們還會有緣分的。若是小事,我也懶得管。但是這么大的事情……那就是好機會。

這個時候我插手幫他一下,才足顯人情分量嘛。

機不可失。”

吳叨叨坐了近四個小時的火車,才抵了徽省某個小城市。

然后下了火車,在火車站又坐上了大巴。

大巴車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離開縣城,才來到了自己家鄉的小鎮。又在鎮子上叫了一輛三輪車,這才一路來到十字村。

從村口跳下車,晃著膀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回到了南山坡子上自家的那個“青云門”。

還沒進門,就聽見院子里雞飛狗叫的聲音。

眼看一只母雞撲棱著翅膀迎面就竄了過來。家里那個中年女人手里提著一把菜刀在后面疾追。

吳叨叨正要開口打招呼,忽然……

咻!!

奪!!!

那女人一揚手,手里的菜刀脫手而出,只是那只母雞撲棱一下飛開了,菜刀射空,卻擦著吳叨叨的臉皮飛過,然后釘在了青云門的門板上!

“……你特么的謀殺啊!!!!”

吳叨叨當場楞神了足足有五秒鐘,然后才陡然慘叫一聲,從原地跳了起來!

隨后,大師兄滿嘴當地的土話方言,各種罵人的言辭就從嘴巴里噴了出來。

女人走到面前,根本不理會吳叨叨急眼跳腳的樣子,施施然過去一把將們班上的刀摘了下來,然后仿佛很隨意的瞪了吳叨叨一眼,就繼續跑出去追雞了。

“不過了!不過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離婚!!離婚!!!老子要離婚啊!!!”

正指天誓日的破口大罵,身后傳來腳步聲,就看見那個女人手里提著被抓到的雞,緩緩走來。

一手扯著雞翅膀,一手提著刀,來到吳叨叨的面前。

女人手起刀落,直接一刀就把雞頭斬了下來!

把雞脖子對著地上的一個小碗放血,然后一邊抬頭仿佛淡淡的看了吳叨叨一眼:“你說什么啊?”

“……我說,雞湯最好是放上幾個香菇一起煮……家里還有干木耳,可以用水泡一下一起燉在雞湯里。”

吳叨叨一本正經的回答。

直到女人把手里的菜刀放下了,吳叨叨才松了口氣。

“去洗洗手,上香吧。一會兒你去村口接下幾個孩子,今天放學會晚一些。”

“好。”

吳叨叨心中嘆了口氣,用力晃了晃腦袋,轉身走向了院子里的神堂。

那女人在院子門口,搬了個小板凳過來,又提了一壺開水來倒在個搪瓷盆里,開始給雞去毛。

正收拾著,忽然就聽見神堂里傳來了叮啷咣啷一陣聲音。

女人一愣,飛快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用腳一踢地上的菜刀,菜刀飛起,被她一把抄在了手里,飛身就竄進了神堂!

“怎么了?”

沖進神堂里,就看見龕臺已經倒了,原本擺在上面的香燭和一些供品,都掉落的滿地都是。

而吳叨叨卻目瞪口呆,臉色鐵青的跪坐在地上!

“到底怎么了?”女人看出吳叨叨的神色不太對勁。

吳叨叨眼神晃了晃,然后終于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在吳叨叨面前,地上放著一個小盒子,此刻木盒蓋打開,里面的明黃色的綢緞底子上,卻一片空,仿佛盒子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集中注意力仔細看去,才能看見在那黃色的綢緞底子上,隱約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灰燼。

“這是……”女人瞪大了眼睛。

“頭發!陳諾的!第二根!”

吳叨叨的嗓音干澀的有些過分,仿佛一個字一個字是從嗓子眼里硬擠出來的一樣!

“兩根頭發,之前自己燒了一根……然后,這是第二根,也燒掉了!”

女人放下刀,然后走過去把吳叨叨扶起來坐在了一個地上的蒲團上。

“這……是什么意思?”

吳叨叨抬起眼皮來,臉上掛著一絲慘笑。

過了幾秒鐘后,從他口中終于擠出了幾個字。

“……死!”

八月初的里約熱內盧,正是一年之中天氣最舒服的時節。

白天氣溫最高不會超過三十度,最低也就在二十度左右。

下飛機的時候,陳諾過了海關后,在機場大廳轉悠了會兒,然后找了個洗手間鉆了進去。

在男洗手間的隔間里,陳諾放下了雙肩包,從里面摸出了一些準備好的東西……

半個多小時后,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陳諾,已經變了一個人。

原本就修長的身材,穿了件外套,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肩膀卻仿佛比平時要寬了一些,整個人顯得高大而魁梧。

原本就算是黃種人里偏白的皮膚,卻已經變成了白種人的膚色。

一張臉龐上上,鷹鉤鼻,深深的眼部輪廓,還有絡腮胡子。

一頂棒球帽隨意的戴在頭頂,帽檐下是微微帶著一點彎曲的棕色短發。

走出機場后,陳諾鉆進了一輛本地的破舊出租車,用嫻熟的葡萄牙語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汽車顛簸的行駛中,陳諾從背包里摸出了一個手機來——這也是之前從“大腳”哈維手里繳獲的東西之一。

在手機里飛快的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陳諾想了想,撥了過去。

“嘿,哈維!這次華夏之行怎么樣?愉快么?你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和我聯系了。”

電話那頭,顯然是這次華夏委托任務中,哈維的那個中間人的聲音。

“閉嘴,我的錢呢?”陳諾用葡萄牙語,嘶啞著嗓子飛快道。從語氣到嗓音,都有那么七八分酷似“大腳”哈維。

對方顯然沒察覺有什么異常,笑了幾聲后,飛快道:“錢已經扣除我的傭金,打入了你的賬戶了。哈維,合作愉快。”

“你他媽的以后少收一些傭金,我才會更愉快。”陳諾哼了一聲。

“別這么說,哈維!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中間人笑道,隨后飛快道:“我這里還有一個委托,你一定有興趣……難度不大,報酬很豐厚……”

“不!我他媽的要休息一段時間。”陳諾冷冷回答:“老子受夠了這種日子,我現在要好好的享受美酒和女人。”

“……那好吧,假期愉快,兄弟。”

“滾,我們可不是兄弟,你這只吸血鬼。”

陳諾罵完這句后,掛掉了電話。

陳諾選的這家酒店,并不是什么里約熱內盧的頂尖豪華酒店。

這家位于城市老城區和新區交合區域的地方,酒店不小,但是顯然設施很老舊。

不過勝在價格便宜。

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的交通四通八達,無論去哪里都很方便。而酒店的布局和方位,也是如此。在一個路口,前后臨著兩條街。

從地理位置來說,這是一個絕對很難被包圍和圍困的地方。

酒店的隔壁就是一家電器商場。陳諾下車后,先去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然后才掉頭回到酒店。

用“哈維”的護照登記入住后,進入房間,關上門后,先將房間里檢查了一遍。

然后,陳諾就在那張明顯床單已經舊的起了毛邊的床上坐下,

拿出筆記本電腦,接通網絡,然后插入“大腳”的賬號U盤,登錄了章魚怪的網站,開始在私信箱里打字。

“我已經就位。”

一分鐘后,私信箱里收到了回復。

陳諾飛快的輸入了酒店的名字和地址,并附上了房間號。

很快,房間里的電話響了。

陳諾隨手拿起了床頭的電話接聽。

“哈維先生,很高興與您通話。我是‘神奇世界’網站的特別事務組成員,奉命擔任這次您所接洽的委托任務的官方聯絡人。您可以叫我瓦內爾。”

電話里是一個語音和語調都有點聲音的人,說的是英語。

瓦內爾?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和這個名字,陳諾在電話這頭,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這是一個……上輩子認識的老熟人啊。

“我不喜歡廢話,現在告訴我,怎么進行任務。”陳諾用英語回答。

“請不要著急,哈維。”瓦內爾笑著說道:“首先我們需要集結。這次和您一起執行任務的受委托人將組成一個團隊進行行動。現在,我們將會派車去接您。那么在時間方面……”

“越快越好,我就在酒店等著。”陳諾不耐煩的回答。

“確定是酒店么?”瓦內爾哈哈大笑:“上一個集結的受委托人,可是給了我一個假的地址,我們的車去等了他好久,他卻躲藏在暗中一直窺探。”

瓦內爾這個家伙顯然非常健談:“不過我們對這樣的行為表示理解,行走在地下世界的能力者們,都是非常謹慎的。”

“我沒空和你們玩那種無聊的把戲。”陳諾故意用不爽的語氣道:“你們是章魚怪網站!老子的錢都在你們的賬戶里,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呃,很抱歉,我需要提醒您的是,雖然我知道地下世界的能力者們,對我們的組織戲稱為‘章魚怪’,但正式場合,還請您稱呼我們的官方名稱‘神奇世界網站’。”

陳諾哼了一聲:“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你們可以來接我,我要先洗個澡!”

陳諾掛掉了電話,但是神色卻凝重了起來!

瓦內爾!

別人不知道,但是陳閻羅卻是知道的,這個瓦內爾,在章魚怪的組織里,可絕不是一個小角色!

上輩子,陳閻羅接受了章魚怪網站的雇傭,成為了他們的高級安全顧問之一,每年拿著千萬級美元的顧問費。

而其中也幫助章魚怪網站出手過一兩次。

那一兩次行動,就是瓦內爾代表章魚怪網站出面的!

瓦內爾,在章魚怪組織內部,是專門負責高等級行動的一名負責人!

要知道,能被章魚怪網站招攬為高級安全顧問的,都是在網站上擁有黃金必別賬號的大佬。

其中很多都是類似陳諾這樣的掌控者級的高手。

比如鹿細細,比如巫師,都在這個行列里。

能被章魚怪組織派遣出來,負責由一票黃金賬號大佬組成的團體進行行動,并且擔任領隊!

這個瓦內爾,曾經給陳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輩子,那次和鹿細細一起去南極的行動,就是瓦內爾帶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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