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別浪

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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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有敵

2003年1月30日。

金陵城。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在年三十的前一天,金陵城里已經滿是過年的氣象了。

這個氣象就是……

大街小巷,都特么空蕩蕩的!

就連平日里人擠人的市中心新街口這些地方,路上都已經行人罕見。

平日里經常堵車的幾條市中心的馬路,已經暢通的任憑里撒著歡兒的開。

平時維持著這座城市運行的那些打工人員,服務行業的,建筑行業的,外地來的打工族,外地來的學子。

在這個時候,都已經隨著金陵一年一度的春運大潮,返鄉過年去了。

平時金陵城的人口,在過年的時候,少說就去了一小半。

這種情況,在二十年后,還會越演越烈。

反倒是周圍那些平日里沒啥人的小縣城,在了這個時候,是返鄉大潮的中心,平日里無人問津的小城村鎮里,卻已經人滿為患。

張林生起了個大早,先是把夏夏送出了門。

夏夏不是金陵本地人,過年也是要回家的。

兩人約好了,今年春節,夏夏先回家過年。

而張林生,則在年初三的時候,前往夏夏家。

這就是見家長的意思了。

在金陵城里,夏夏早已經見過了張林生的爹媽,而且兩人在一起,已經有了一年多的功夫了,今年的春節,于情于理,也改張林生登門拜訪一下了。

而且,小情侶也已經商議好了,年初三張林生登門拜訪。

如果家里見了不反對——其實想來也不會反對。

那么就約定了,過了正月,金陵的張林生的父母,就動身去夏夏的家鄉,兩邊父母見面,把兩個年輕人的婚事定下來。

早上送走夏夏的時候,夏夏自己的那輛車的后備箱里已經塞滿了張林生買來的各種年貨,臨走的時候,夏夏還眼淚汪汪的抱著張林生不撒手,好說歹說,才開車離開。

送走了夏夏,張林生就跑回了爹媽的房子,從爹媽那邊拿了父母準備的一些禮物,加上自己之前采買的一些東西,就出門了。

明天就是過年,今天要去老蔣家里登門拜謝一下恩師的。

回到了八中的教職工樓,看著遠處已經煥然一新的八中新小區,張林生也忍不住有點感慨的。

想起兩年前,自己還在這個學校里扮演浩南哥。

當時也就是學著那些社會上的街熘子,覺得那種抽煙打架欺負人的事兒,很威風,很帥。

如今再想起來,羞恥的恨不能抽自己兩個耳光。

其實年少的人,除掉個別真的就是壞種之外,其他的很多所謂不良少年,其實就是無處發泄自己的青春。

少年人總想標新立異,想要存在感,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資質。

要想威風,考個年級第一,威風不威風?

要想威風,弄競賽金獎,威風不威風?

可是辦不到啊!

少年小子,想威風,又其實沒啥本事,又想與眾不同,就只能撿自己能來的做。

于是,抽煙,喝酒,紋身,就成為了門檻低,容易做,但又能彰顯自己個性的舉動。

其實,傻的很。

如今的張林生已經明白,那些事情,壓根毫無價值,只是自己少年無知的時候,把這種事情當成寶。

挺好了自己年前剛買的那輛寶馬車,張林生從后備箱里把年貨提了出來,滿滿當當四個大兜子。

知道老蔣的脾氣

,貴重的東西他是不收的,所以什么中華煙茅臺酒啥的,都沒敢弄,怕被老蔣退回來。

倒是找了老爹,去讓在農村的親戚,弄了一些自家殺的不吃飼料的豬肉,一頭豬上好的里嵴全部切了下來打包買回來。還有一些農村弄來的雞鴨什么的。

一兜子梅干菜,也是人家親手曬的,不是那種加工廠里搞出來的。

張林生自己則是花了點心思弄了兩件東西。

老蔣教了一輩子語文課,自己也喜歡些國學。

喜歡下棋,喜歡看些國學的書。

張林生托人弄了一塊上好的紅木,打了一副象棋加棋盤。

又花了心思找人淘換來了幾本線狀的古書。

走到樓下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從樓上下來的老孫兩口子。

張林生先是愣了一下,規規矩矩的站好,喊了一聲「孫校長」。

老孫和楊曉藝兩口子的神色看起來,情緒都有點激動的樣子,站定了和張林生也打了招呼。

老孫甚至還和張林生寒暄了兩句,知道張林生現在在做點生意,沒走歪路,老孫還感慨的拍了拍浩南哥的肩膀。

「好好干,好好過日子。」

完了,擺擺手,老孫兩口子就匆匆離開。

張林生知道,這兩口子,應該是去機場——明天就過年了,算算日子,今天應該是孫可可從霓虹回來了。

對于半年多前的那場事情,張林生其實并不清楚。什么孫可可被奪舍這種事情,張林生不曉得。

不過呢,孫可可去支教回來后,居然改了念頭,申請了交換生,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連老孫都覺得希望不大,但偏偏就是成了,然后就去了霓虹留學。

張林生不知道,這個事情里面,是反抗大魔王三人組出了力,尤其有妮薇兒那個大富豪貴族開路,把這件事情辦了下來。

張林生更不知道,如今的孫可可已經今非昔比,在東京風生水起,在地下世界也已經有名有號了。

上樓來到老蔣家門前,敲門后,門一打開,就聞到了里面傳來的油煙味。

張林生一動鼻子,就笑道:「師父,炸熏魚呢?」

開門的是老蔣,瞧見張林生,臉上就露出了笑模樣。

廚房里,宋巧云已經穿著圍裙走了出來,中氣十足的打了招呼,然后就招呼張林生進門坐。

宋巧云的瘋病已經徹底好了……

是半年多前回來的,據說這半年,是陳諾安排的去了青云門治療。

回來這半年多,病就沒再犯過。

師徒感情擺在這里,張林生也是為老蔣兩口子高興。

帶來的東西,老蔣推脫了幾次后,還是勉強收下了,卻又回了屋里,翻騰了好一會兒,翻出了一大包東西來,交給張林生。

「你年輕人血氣方剛,練的我的外門功夫,練著功夫難免損耗身子……而且你又談了女朋友,嗯……還是要注意身體。

這藥,一包內補氣血的,熬了喝。還有一包外修筋骨的,你用來泡澡。都是一天一次,用完了再來找我拿。」

張林生和自己師父也不見外,大大方方應了也收了。

這個舉動,老蔣卻反而就很高興,拉著張林生坐著喝茶,又聊了好一會兒。

問起了陳諾,張林生也只說陳諾出遠門了,要很久才回來,別的也不清楚。

老蔣就沉默了一會兒,感慨了兩句。

「是你師兄弟,他出遠門,家里老小,你就幫著多照顧照顧。」

「我知道。」張林生笑答:「一會兒從師父這里出去,我就去陳諾家送年貨。」

看了一眼在廚房里忙碌的宋巧云,張林生壓低了聲音道:「師娘的病……」

「好了,這次看著是真的好了。」老蔣面色愉快:「幾個月都不曾犯病了,家里原本還給她備的藥,也都用不上,前幾天我把一些已經放久了不能用的先處理了一批,再過些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都扔了。」

頓了頓,卻也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時不時犯的瘋病是好了,可最近卻多了一些奇怪的舉動?」

「啊?」

「就是每天早晚,她都喜歡倒立上一會兒。

開始沒跟我說,后來有一天我撞見了,好奇問她。她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倒立。

每天不倒立個十幾分鐘,就全身不痛快。

不過好在這也不影響啥,喜歡倒立就倒立吧,也不是啥大問題。」

張林生聽了也是疑惑。

不過,他自然不知道,宋巧云治病,是在青云門里跟中年女人練了逆轉筋脈的事兒。別說他不知道了,就連老蔣都不知道啊。

提到了別的徒弟,又說起了大志。

老蔣就說大志前天來送過年貨了,那個棒槌送的東西,差點讓老蔣把他踹出去!

說起來吧,大志上個月發了筆橫財。

當初不是一起去了HK摻和了HK宋家的那一些爛事兒么?和宋家有了約定,本來是請張林生偶爾去HK幫宋家打一些商業賽和擂臺賽的。

但后來張林生實在對這種事情沒啥興趣。

自己都當老板了,有了女朋友了,跑去HK去打擂臺,有啥滋味唷?

這個事兒吧,后來就叫大志接過去了。

大志也是老蔣的徒弟,練的也是宋家的家傳古武。

而且這家伙雖然性格是個棒槌,但其實天賦么——咋說呢,就是讓人摸不透。

當初西德到金陵的時候,都給了大志一些好處。

后來金陵一場大戰,第四種子遇到了大志,都給了大志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評價。

如今的大志已經是能力者了。

打個擂臺賽,還是很輕松的。

上個月去了一趟HK,打贏了兩場,拿了一筆獎金,算是小發了一筆。

如今的大志,在HK的拳壇已經有了一個響當當的外號。

鐵嘴神拳!

按理說吧,只贏了兩場比賽,能打出多大的名氣?

架不住大志這個家伙……他長了張好嘴巴啊!

比賽之前采訪,他一開口,那話說的能把人氣死!

簡直就是嘲諷光環拉滿!

對方怒氣值直接就MAX,當場放話恨不得就要跟他玩生死狀了。

然后上了擂臺,被大志保住了,一頓飽揍啊!

那話說的。

放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連著兩場比賽,都是這么一個流程,大志就出名了唄。

一張嘴巴能把對手氣死,把對手挑的暴怒。

然后上臺后,還能把對手按在那兒一頓痛毆。

一場比賽前,雙方各放狠話環節,對手大概是看不起內地人,說要把大志打回內地啥的……

大志嘴上能認慫了么?直接就說,上了擂臺我也不干別的,記住了,你爹我就踹你屁股!打錯一個地方,都算你爹教子無方!

結果上了擂臺,直接一腳給人踹地上——踢的就是屁股!

踢翻了對手,然后大志別的地方都不打,就盯著對方屁股蛋子,那一頓黑腳踹的啊!

要不是裁判拼死拉開,那對手尾椎

骨都能碎了。

賽后拉去醫院診斷,肛裂加尾椎骨粉碎骨折,以及還踹成了腰間盤凸出。

這世道,喜歡裝叉放狠話的人多了,但放狠話的人如果還能把自己裝的BEE都實現了,那就是真牛BEE。

連著兩場都這么來,這種流程,那不比爽文還爽文?

于是大志只打了兩場比賽,在HK就火了。

據說找上門來的商業賽,至少都有十多場。

大志打了兩場后,覺得沒啥意思,撇撇嘴說不想玩了,然后帶著女朋友小雨在HK玩了兩天,拍拍屁股就回去。

反倒是宋家人,好說歹說,求著大志還是應了一場比賽。

年后開春,和一個薩瓦迪卡的拳王打。

大志當時當著一百多個記者的面,直接就迸出一句話來。

「啥?薩瓦迪卡的拳王?那地兒的男人不是人yiao最出名嘛?」

好家伙!記者們都笑瘋了啊!

這大志的那張嘴,千金不換啊!張口就是大新聞!

隨后那位拳王氣的就要炸裂了,接受采訪說一定會把大志往死里揍。

大志其實很無辜的。

他沒有想侮辱對方的意思……他其實就是個沒見識的土鱉。

在他的認知里,他對那個地方所知道的最有名的,就是人妖。

別的他也不知道啊!

兩場比賽的獎金,HK宋家人很大方,給的很不少。

大志在HK買了一堆禮物,給女朋友的,給姐姐姐夫的,給師父師娘的,給陳諾家的。

要說為啥差點讓老蔣踹出門呢?

大志給師父師娘送的東西,是在HK宋家那幾天,也不知道哪兒聽來的,賣的一種來自阿三國的某種藥物,油膏狀的……

嗯……

老蔣只是給他踹出門,沒拿棍子追他幾條街,也算是師徒情深了。

謝絕了老蔣兩口子留下吃飯的邀請,張林生告辭離開。

出門就直奔陳諾家。

陳諾這次出門之前給兄弟幾個都分別交代過了,幫著照應一下家里。

最近幾個月,張林生和磊哥沒咋來。

這還是磊哥提醒的。

諾爺不在家里,家里大大小小的都是女人,老爺們跑來上門不論是幫著做點啥,都不方便。

而且老小區里,少不得有一些多嘴舌的,免得麻煩。

所以磊哥定的調子:男人少去。女人多去。

夏夏和磊哥的媳婦朱曉娟,隔三岔五來串個門什么的。就連大志的女朋友小雨,都來過三四回。

要么說磊哥這人做事最周全靠譜呢。

不過過年就不計較這些了。

張林生上門,車后備箱里也備了些年貨。

其實東西不貴重,就是表達個心意。

大家都知道,陳諾雖然不在家,但是家里住著的那個孩子她娘——比所有人綁一塊兒都厲害!

也比所有人綁一塊兒,都有錢!

家里能缺啥啊?

來到陳諾家之前,路上張林生都想好了。

送了東西,也不多坐,就問候一下陳諾的母親,然后問問家里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有的話,就抓緊辦了,沒有的話,就告辭回家。

等過完除夕,夏夏回來了,再讓夏夏去找鹿細細喝咖啡去。

有啥事兒,她們女人能聊,自己一個老爺們,別多嘴亂問什么。

想的挺好,算了算,自己去這一趟吧,最多就在陳諾家里喝杯茶就走的。

嗯,還能趕上回自己爹媽家吃午飯。

結果……

啪啪啪!

拍門后,門打開。

張林生頓時一愣!

開門的不是鹿細細,也不是歐秀華,也不是平日里跟著鹿細細一起住在陳諾家的那個白頭發小女孩,更不是陳小葉。

而是……一個老熟人啊!

門里面這位,身材高挑,那雙大長腿,就算是冬天穿著長褲都掩不住修長的線條。

一件貼身穿的毛衣,下巴尖尖的,倒是臉蛋上滿是在空調房里熱出來的紅暈。

開口就是:「喲?浩南歐巴來了?」

張林生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李穎婉?」

我擦?這妞兒怎么在陳諾家?

進門再往里一瞧……

客廳里還有個金色頭發,身材爆炸的運動型少女——那自然是校董妮薇兒了。

而身材小巧的霓虹劍道少女西城薰,則乖巧的跪坐在茶幾前,正在泡茶。

別急,客廳里還有人。

陳諾的母親歐秀華,坐在沙發正中央,其實臉色有些尷尬和緊張,那西城薰明顯正在非常用心的想展示自己的茶道,而歐秀華哪里有心思去欣賞?

倒是鹿細細……

好吧,星空女皇就坐在歐秀華的身邊。

身形端正,面色上不喜不怒,倒是一副穩穩當當,任憑八面來風,我自巍然不動的駕駛!

張林生腦子轉的快啊!

眼看這場面,頓時就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

修羅場!此地不能久留,撤!

陳諾的修羅場,張林生前期可是參與過不少!

而且最慘的地方在于……他陳諾搞出來的修羅場,為啥每次都是我浩南哥當受害人?!

你陳諾如今都不在金陵,家里的修羅場,還要老子來頂缸?

走走走!

不走是小狗!

念頭剛轉過,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鹿細細投來了目光,對著張林生輕輕一笑。

「張林生,來了啊。」

「……欸,來了,來拜訪一下伯母,那個……諾嫂過年好!」

星空女皇氣場兩米八,指著旁邊的那個單人沙發空位。

「坐。」

「……欸!」

乖乖走過來坐下。

開玩笑……陳諾這個小圈子,加上磊哥在內,張林生等人……

但凡認識鹿細細后,誰不怕星空女皇?

陳諾自己都怕好不好!

剛坐下,一杯茶就已經在面前了。

「趁熱喝。」

「好!嗯……咕都咕都咕都……」

還有點燙嘴,張林生也不在乎了,一口氣干完一杯。

一點茶葉也連嚼帶吞全進了肚子。

「那個,伯母,嫂子,我就來送點年貨,沒什么事我就先……」

「留下吃午飯。」鹿細細每抬眼皮。

「……遵命。」眼睛四處踅摸。

妮薇兒坐在那兒沒吭聲。

西城薰正一臉牽扯的完成茶道。

鹿細細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紋:「小葉子跟著小奶糖去樓下玩了。女兒在里面睡覺。別看了。」

「哦。」

「最近店里生意好么?」

「好!」

「跟夏夏處的好么?」

「好!」

「上午干嘛去了?」

「去看了師父蔣老師。」

「師父師娘身體好么?」

「好!」

「孫可可回來了么?」

「回來……嗯?!」張林生一個不留神,忽然就臉色一變。

倒是鹿細細,臉上依然帶著笑:「別怕,我就隨便問問。」

不是,我自己倒是不怕。

我就是為諾爺擔心啊!

前幾個月磊哥回金陵城一起喝了一次酒,酒后磊哥偷偷拉住自己,和自己說了一個秘密。

說是,在青云門那兒的那些日子,有一天在鎮子上看見了,諾爺和孫可可,一起進了小賓館……

「我知道孫可可去了東京,而且和這幾個妹子在一起的。今天她們一起跑來了,我就猜到孫可可也肯定回來了。」

鹿細細微笑著解釋。

這個時候,西城薰終于完成了她的茶道的最后一步,用一種近乎宗教儀式的姿態,雙手捧著一個淺淺的小茶杯,捧到歐秀華面前。

「母親,請飲。」

歐秀華還沒說話,旁邊張林生差點沒噴出來!

母親!

母親???

你喊陳諾的媽,喊啥??

不是……不對啊!

張林生環顧四周。

家里這幾個妹子,李穎婉妮薇兒西城薰——誰不知道她們對陳諾的心思?

現在都在陳諾家,圍繞著坐在歐秀華身邊。

大過年的。

鹿細細都還在場。

不是……

這到底啥場面?

是正房帶著眾多側室,一起給老祖宗拜年的意思?!

怎么看怎么像啊!

老子小時侯也看過老版紅樓夢的好不好!

「張桑,我們已經認過老人家,做義母了。」西城薰認真的解釋。

張林生還是一愣。

倒是旁邊的李穎婉,搖頭道:「西城薰,你的華夏語還是練的不好。華夏人不講什么義理母親這種說法,在這里叫認干親,所以你該叫干媽。」

「是,是我還練的不到家。」西城薰并不反駁,溫順的接受了李穎婉的故意挑理。

南高麗長腿妹子,這半年來基本來講……

怎么說呢,別的地方長進其實有限,至少面對已經是能力者中佼佼者的西城薰,是沒有任何優勢的。

但有一條,長腿妹子已經揚眉吐氣了!

她的華夏語,經過刻苦自虐式的苦修,已經在幾個妹子里成為了最強!

不但超過了妮薇兒,甚至比西城薰也強了很多。

可以說,當初那個被陳諾隨口丟來幾個繞口令,就給弄的面無人色的長腿少女,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你說天王蓋地虎,她接寶塔鎮河妖——這都不算什么本事了!

你要問她一句,宮廷玉液酒?

她保準立刻能回你一句一百杯!

要說華夏語怎么學的……

孫可可教的。

孫可可在東京這半年,偶爾看見李穎婉抱著一個華夏語版的順口熘大全苦背,終于有一天看不過去,給李穎婉指點了一個秘籍。

「《我愛我家》《還珠》《西游記》《新白娘子》這幾個劇,你找來翻著倍的看,一遍遍看,什么時候你看的時候不用字幕了,你就不用學別的,華夏語要說不好,我跟你姓!」

李穎婉信了。

《我愛我家》她看了八遍!

現在連西湖美景,三月天都能唱出來了!

紅塵作伴瀟瀟灑灑,都能隨口哼。

而且一點棒子味兒都沒有。

因為這個恩情,李螞蚱和孫胖子之間的恩怨漸漸消接,現在李穎婉面對孫可可的時候,都很少喊她孫胖子了。

張林生被留下吃午飯了——雖然不是他愿意的。

這頓飯吃的怎么說呢,風平浪靜,但特別別扭。

飯桌上,鹿細細若無其事的告訴張林生,包括李穎婉在內的眼前這幾個妹子,都已經和陳諾義結金蘭了。

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都是一個頭磕在了地上的那種。

張林生當時真的很想問一句,那她們是打算一起保著歐秀華阿姨去西天取經啊,還是要匡扶漢室鏟除國賊啊?

不過即便直男如浩南哥,也明顯感覺到了鹿細細態度上的一絲微妙。

她……是真的完全一點點都不在意,這幾個上門來的妹子。

完全不覺得這幾個妹子有任何威脅。

反而……恐怕就是今天沒來的孫可可。

才是鹿細細心中最在意的那個威脅吧。

吃完了午飯,鹿細細忽然叫住了張林生。

「能幫個忙么?」

「嫂子您說!」張林生把態度擺的很正。

「下午陳諾他媽想出去逛逛賣點東西,她們幾個女孩都要陪著,我就想著,一群女人出門亂哄哄的,而且她們都是外國人。有些事兒總不方便……要不……」

鹿細細慢慢的說著。

張林生立刻就道:「嫂子放心,我跟著去。」

「那就謝謝了……我女兒也是陳諾他媽帶著,抱著一起去的,還有樓下小葉子和小奶糖……」

張林生毫不猶豫:「你放心,老人孩子我都會好好照顧的,保準不會出岔子。」

「那就麻煩你,費心了。」鹿細細溫和一笑。

張林生壓根就沒想多問:一家人都出去了,為啥你不去。

這種問題,張林生是絕不會多嘴去問的。

這位諾嫂那不是凡人啊,人家有人家的事兒吧。

午飯后,歐秀華領著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出門了,張林生跟著。

其實張林生看出來了,歐秀華原本沒想出門的——哪有過年前一天才出去買年貨的?

不過好像是鹿細細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家里缺了點什么,才歐秀華吐口說她下午出去逛逛順道買回來。

鹿細細面帶微笑的,把人都送出了門后,關上房門后……

星空女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就連眼神都立刻寒冷了下來。

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字條來。

上面歪七扭八的,有兩個字。

「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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