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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贏了比賽后,圍棋的熱度一下子高起來了。
各大報紙都在頭條報道這件事。
比賽期間熱度本沒有這么高,這是贏了比賽,話題度才上來。
各大媒體都在聯系小胖,希望他能夠接受采訪,一時間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真有廠家找上來,希望小胖能打個,給的費還不低。
小胖家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小胖爸卻沒有被沖昏頭腦。
雖然一開始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兒子有出息光宗耀祖了。
不過他只亢奮了半天,虛心跟穗子夫妻喝了壺茶,談話間,就悟了。
回去就把所有的采訪都推了,只接受了一家主流媒體的訪談。
那些找上門的,上萬的代言費對別人來說很多了,小胖爸卻毫不猶豫地推了。
用穗子的話說,小胖還小,過早的消耗熱度,不利于他的學業。
當然,還有個重要原因。
穗子給了小胖分成。
外面那些大張旗鼓冠名的代言,咱不能接,可是自家人暗搓搓地費,咳咳,還是可以有的。
胖爸暫時也沒把穗子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不覺得穗子能分給小胖多少錢。
小胖也就是半決賽和決賽當天穿了穗子準備的衣服,露臉那么一會,這衣服能賣出去三五十套,胖爸覺得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覺得,也就是百八十塊錢的分成。
甚至,還替穗子擔心,穗子壓了那么多布料進去,不會賠錢吧?
送走胖爸,穗子打電話給服裝廠,打完電話,就開始盤腿坐床上打算盤。
穗子心里自己此刻的形象,必然是注重事業干練又不失女性的優雅,因為她一邊打算盤,一邊敷自制的面膜。
然而,于敬亭眼里的穗子是這樣的:
臉上涂著紅呼呼的不明物體,盤腿坐在床上的財迷,掉錢眼里的娘們......時不時還發出陣陣抑制不住喜悅的笑聲。
“上衣十六元一件,褲子十四元,一套送綬帶......首批三千套,我的利潤是......哦呵呵”
穗子笑得臉上的面膜都要裂開了,于敬亭在邊上直搖頭。
“這掉錢眼里的小娘們,你收斂著點——你跟白天那個民族榮譽感爆棚的娘們,是同一個人?”
敷上個面膜,女中豪杰秒變財迷。
“怎么就不是了呢?人都是多面的!敬亭,你聽我給你算賬哈,咱們首批賣完了,咱觀察下市場反應,然后周邊的幾個城市都給我鋪上!”
說到賺錢,倆眼都冒綠光。
“定價高了點吧?就這么薄的料子,還是小孩的衣服,根本費不了多少布的玩意,大人買個棉襖才多錢?”
王翠花進來送水果,站在門口就聽到兒媳婦那財迷的笑聲了。
“這不撞槍口上了?”于敬亭抄起個水蘿卜啃,他敢篤定,穗子就等著人問這個呢。
他跟穗子在經商思路上是高度契合的,穗子的這一套他都懂,自不用問。
那小娘們這會財迷附體,就想找人分享下,他娘就巴巴地送上門來了。
果然,穗子伸出手,跟婆婆四手交握,眼露“錢”光。
“娘,用商品價值定價,那豈不是對不起小胖這些天的拼搏?”
“......說句娘能聽懂的行不?”
“她的意思是,有錢不賺王八蛋。”于敬亭言簡意賅。
王翠花懂了。
“娘,你假設,如果咱家姣姣看到同學都穿時髦衣服,她跟你要,你咋辦?你能有耐心去市場扯布,花幾天時間琢磨版型訂做?”
“那不能,我可受不了姣姣粘著我。”王翠花馬上有代入感了,當然,她這么做的底氣,終究是自家不差錢。
老于家現在已經是先富的那批人了,只是平日里過的低調,不炫富罷了。
“咱們不能,別的家長也不能啊,這價格定得不低,但咬咬牙,還是買得起,趁著現在小胖的熱乎勁沒過,咱們狠狠地賣上一筆。”
“那萬一別的地方模彷咱——你笑什么?”
于敬亭搖頭,他娘還是不懂他媳婦啊,如果說,小胖是棋盤上走一步看十步,那穗子就是生活里走一步算十步的。
《高天之上》
“你兒媳婦早就算到了,她把這種料子都買光了,周邊哪家廠想模彷,都得從她這批發料子,她的價格還會比正兒八經的布料廠便宜。”
“為啥?”王翠花似懂非懂。
“因為她把人家庫存的貨底子用低價買光了,她根本不是設計好款再找布料,她是看啥布料便宜,她就搞什么。”
人家庫存剩的黑白多,她就搞了個棋子裝,要是紅黃多,于敬亭嚴重懷疑,他媳婦能搞個西紅柿炒雞蛋出來。
王翠花聽了個瞠目結舌,這要是換做別人家的事兒,她肯定要淬一口,這不奸商?
可是自家兒媳婦么......
王翠花頗具深意地看著兒子。
“你小子,命得多好才能娶著穗子?別人都說男人是摟錢的耙子女人是收錢的匣子,讓我看,這就是片面了,你們倆都是耙子,還是只進不出的......”
穗子的傾訴欲得到了滿足,婆媳倆執手相看,發出相似的笑聲。
于敬亭挑眉,哦豁,出現了,財迷人傳人?
“趕緊回屋,你老頭喊你。”于敬亭把他娘拽起來。
王翠花還想再跟穗子嘮會呢,于敬亭開門推娘,動作一氣呵成,走你吧。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跟我搶穗子。”王翠花踹了腳門,罵罵咧咧的回自己屋了。
“第一批貨賣完后,咱們再追加,如果熱度能延續到冬天,我甚至還想做一批呢子大衣——哎,你干嘛啊?”穗子算得正起勁,于敬亭把她算盤收走了。
穗子要搶,他把算盤舉得老高。
不僅搶了她的算盤,臉上還掛著一副深沉的表情,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字:老子不開心。
“我沒惹你吧?”穗子問。
“你惹我了。”
“哦......喏,給你零花錢。”穗子從兜里掏出一疊錢,從里面挑了張十塊錢給他。
于敬亭一把將錢奪過來,大義凜然地揣兜里。
“少打岔,我可不是容易被錢收買的人,說,比賽時,那個穿得跟花癩蛤蟆似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不被收買你倒是還我——嗯?癩蛤蟆男人?”穗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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