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126章山一樣的恩人

陳家大門前,站著個女人。

看著能有四十多歲,其實也才三十出頭,皮膚黢黑,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在村里的女人們因為飽受風吹日曬,皮膚粗糙,看著比實際年齡老。

王翠花那種風韻猶存的,一來是天賦異稟,二來是因為她常年在屋里給人算命,曬不著太陽。

穗子想了下,這個女人叫楊紅,她丈夫王大壯就是跟柳臘梅在一起鬼混的那個。

柳臘梅大出血,被送到醫院后就再也沒回來過,估計是被她親娘給送到外地躲災去了。

穗子不愿意跟人嚼舌頭,也很少出門,但她就是坐在家里,也能聽到來找婆婆看事兒的人跟婆婆聊這件事。

茶余飯后都傳著柳臘梅的傳說,說得jing彩紛呈。

什么王大壯倒拔垂楊柳,柳臘梅見紅血染二里地。

還有些更不堪入耳,小孩聽了都得捂耳朵的。

穗子一開始以為是于敬亭說出去的,但街溜子對此表示了高度不屑。

他這幾天憋的jing力無處釋放,天天進山打兔子抓野雞的,哪兒有功夫說這些破爛事。

村醫王明也不是會傳謠言的。

穗子看到楊紅站在她家門口跳著腳的罵,總算是猜到謠言的源頭了。

是楊紅傳出去的吧。

“柳臘梅你個賤貨!懷著野種還敢勾搭我男人!我x你八輩祖宗!”

楊紅罵得嗓子都啞了,罵完了柳臘梅,又開始罵陳開德。

這一連串帶著器官的謾罵,讓穗子眉頭微蹙。

她不能理解楊紅的做法。

如果于敬亭出軌,她不會罵小三。

她嘴這么笨,不可能罵得過小三。

更不要提罵得過于敬亭那個懟人王。

她只會安靜的離婚,并視男人出軌情節的嚴重,斟酌要不要對他進行物理閹割。

楊紅當著全村人的面罵這些,在穗子看來太不體面,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好處,是最差的一種處理問題方式。

但這畢竟是楊紅的自由,作為感情被傷害的一方,她可以選擇罵柳臘梅出氣。

前提是,不要帶著穗子。

“陳開德,你這個老王八羔子!管不住柳臘梅這個賤貨,你也活該斷子絕孫沒兒沒女!”

“住口。”已經準備離開的穗子聽到這句,轉身。

楊紅看到穗子先是一驚,左右看看,沒看到于敬亭跟著,這才松口氣。

“陳涵穗,你這個嫁出去的就不要摻和進來,這是我和柳臘梅的恩怨!”

“你們的恩怨,我不管。但你罵歸罵,不要帶著我。什么叫沒兒沒女?我不是這家的女兒?”

穗子的雙目死死盯著楊紅,眼神里的犀利讓楊紅不由得退后一步。

“我,我那是胡亂喊的。”

楊紅不怕穗子,但她怕穗子身后的老于家,尤其是于敬亭那個打遍全村無對手的,她惹不起。

穗子只問了她兩句,這女人就跟見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留下穗子對著被婆了紅漆的木門出神。

楊紅強調了好幾次陳家無兒無女斷子絕孫。

如果只是恨柳臘梅和陳開德,沒必要罵這個。

聯想到上次于敬亭跟她說的,那些關于她娘喝多后說的那些秘聞。

穗子腦子里的碎片信息,飛快掠過,仿佛組合在一起就能拼出個什么答案似的。

“請問,這屯里有沒有個叫于鐵根的?”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穗子的思緒,轉過身,就見著個中年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就是普通農民的打扮,口音卻不是本地的,穗子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可這人的臉卻莫名的熟悉。

哪兒見過呢......

“你找我哥啥事?”姣姣問。

“你哥的媳婦叫什么?”那人繼續問。

姣姣剛想回,穗子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種來意不明的人,最好不要太早交底。

“哦,你們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是過來采參的,你嫂子幾天前救了我閨女,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就打聽到你哥叫于鐵根。”

“鐵根那是曾用名,他現在不叫這個了。”穗子糾正。

對于喊他敬亭這件事,穗子比誰都執著。

“你難道就是恩人?”中年人上下打量穗子,點頭,“對,我閨女說了,又高又壯,跟山一樣,應該是你。”

穗子黑線。

又高又壯還跟山一樣......?

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

“可算是找到你了。如果不是你幫忙,我閨女就回不來了,那孩子腦子不大好,記事情也總是不清,倒是能說清你的體貌特征,這大概就是緣分了。”

男人對著穗子連連點頭,明顯是認同他閨女說的“山一樣的恩人”這個觀點。

穗子勉強擠個笑出來,她想起這個男人是誰了。

這個人再過十幾年,跟于敬亭一樣能上富豪榜,倆人還是競爭對手。

于敬亭開的連鎖店對面一定有這人的店跟著,相互較勁,明里暗里相互陰對方。

穗子記得聽人八卦過一嘴,于敬亭的家人有次被綁架,懷疑就是這男人做的。

緊接著這男人的弟弟就被人打斷了腿,懷疑是于敬亭做的。

大佬撕逼神仙打架,也就聽個樂呵,難辨真假,在穗子看來,這倆都不是什么好餅。

看這男人現在的打扮,就是個普通的農民。

但能想到反季節進山挖人參,應該也是個狠角色。

他口中的閨女,應該就是她幾天前救下的那個傻閨女。

救了老公未來最大競爭對手家的娃,穗子談不上后悔,即便是對手,那也是未來的事兒。

但是這家伙對自己“山一樣的恩人”這種形容詞,穗子十分介意。

“名字不必知道,謝也不必。只是下次請你看好你女兒,不要讓她再跟你走散,畢竟她下次未必能遇到跟‘山一樣’的人救她了。”

呵呵,山。

穗子記仇了。

男人見她一直冷冷的,從兜里掏出塊紅布裹著的東西遞給穗子。

“這個,請你收下,算是我們父女的一點心意。”

“不必了。”穗子一看布的形狀,就猜到這里面是什么了。

她救人只是憑良心,根本沒想著要人家的回報。

轉身要走,男人急了,一把拽著穗子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把紅布塞她手里。

這倆人拉拉扯扯的,落在了還沒走遠的楊紅眼里。

“呵呵,陳涵穗果然跟她娘一樣,都不是什么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