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192章好家伙,那畫面感

張月娥提前收拾了房子,帶不走的大件家具都留下來,小件的她帶去學校宿舍。

穗子一家拎包入住。

姣姣上學的事兒也馬上安排了,夜校的兼職老師里,有機關小學的,穗子跟她打了聲招呼,輕松就把孩子轉過去了。

還好這年代沒有講究學區房什么的,否則這么好的學校,想要進,比登天還難。

有關系好辦事,孩子上學的事兒一辦下來,全家都松了口氣。

姣姣本以為沒有嫂子當班主任,她可以輕松了。

但是當她入學后才發現,她家左右鄰居,全都是學校老師......噩夢一般。

張月娥把房子交給穗子一家,了卻一樁心事。

她親生母親找過去兩次,頭一回遇到于敬亭搬家,扔下一桶漆,丟了一個鑼。

第二回鳥悄地守著,等于敬亭和穗子都出門后,尋思對王翠花下手。

王翠花腿不能動,外面喊了半天沒人開門,索性翻墻進來。

從王家圍子帶過來的兩只大鵝,鐵球和鐵餅嗷嗷撲了上去。

這倆大鵝現在已經進入了養老狀態,老于家搬家把它們也帶進城了,早些年見人翻墻就要啄,這看到又有人翻墻,鵝的DNA動了。

王翠花只聽院子里一陣鵝叫,伴隨著女人的慘叫,干著急還不能動地方。

眼見著那被鵝啄了的倒霉蛋又翻墻出去了,王翠花直搖頭。

“這不是倒霉催的?”

等穗子她們下班回來,王翠花把事兒這么一說,穗子扶額。

“她們還沒放棄呢?”

惡人還需惡人磨,遇到老于家這么一家子厲害的,張月娥的親生父母也算倒了血霉了。

從那以后,沒人敢來了。

不過偶爾穗子會看到,那一家子偶爾會蹲在學校門口,見張月娥出去了就拽著她,又是哭又是抹眼淚的。

硬的不行,又換成軟的了。

為了錢,有些人連臉都不要了。

“月娥啊,當初我們把你送人,也是生活所迫,家里實在是養不起了,現在你弟弟有困難,你要是不幫著說話,他就得坐牢啊,咱都是一家人。”

親媽說得涕淚縱橫,差點演的自己都信了。

她一把抓著張月娥的手,就覺得這手咋這么大?

一抬頭,于敬亭滿臉嫌棄。

“哎媽!!!”親媽嚇得都蹦起來了。“怎么是你?!”

于敬亭抽回手,嫌棄地甩了甩。

“你這個老同志怎么回事?動手動腳?”

扭頭對邊上的穗子委屈臉,媳婦,人家讓老女人占便宜了,求安慰啊。

穗子憋笑。

戲jing遇到戲jing了,這不巧了?

“月娥啊,我,我改天再來!”親媽看到于敬亭頭發毛都要豎起來了,撒腿就跑。

“你這也不行啊,你得支棱起來啊。”穗子對張月娥說。

如果不是她和于敬亭出來,張月娥還不知道要被纏多久。

“我也想支棱......可她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辦了。”

張月娥還是個小姑娘,遇到胡攪蠻纏的,拒絕幾次人家厚臉皮,她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穗子琢磨著也該做個了斷了。

轉身想跟于敬亭商量,一回頭才發現,人沒了?

“你去哪兒?”穗子對著于敬亭的背影喊。

“辦點事。”于敬亭頭也不回。

穗子看他去的方向,就是月娥親媽去的,太陽穴直突突。

她家街溜子今兒沒拉到活兒,那一身旺盛的jing力無處宣泄,月娥她親媽這絕對是撞到他槍口上了。

這不上趕著解悶,供他消遣?

“妹夫不會因為我的事,惹麻煩吧?”張月娥擔憂。

穗子揮揮手。

“他心里有數,不用擔心,倒是你——月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認他們,到什么時候都不認。除了死去的爸媽,我誰也不認。”小姑娘嘴上不會說,心里卻有一桿秤。

穗子點頭,這就對了,她也這么想。

“生而不養斷指可報,你被他們鬧騰這么久,工作差點都沒了,也算是跟他們兩清了。”

說完穗子心抽了下。

她給別人分析,頭頭是道。

可她自己家的糊涂賬,怎么算呢?

如果有天,是陳麗君過來找她,她能跟月娥這樣,一刀劃清界限嗎?

母親到底也養了她十多年,她斷根手指頭,肯定是不夠報恩的。

一想起陳麗君,穗子的嗓子里就像是卡了團棉花。

吐不出,吞不下去,別扭。

于敬亭這一去就是半下午,晚上回來得意洋洋的宣布。

“那家人回老家去了。”

“你對人家干啥了?你沒做那違反的事兒吧?”穗子問。

“咱好歹也是教師家屬,能做那沒素質的事兒?”

他也就是站在那家人門口前,敲鑼放炮,順便帶著兄弟們唱個小曲兒。

“啥小曲能給人唱的連夜搬家?”王翠花也好奇。

“哭七官啊。”

“噗——”穗子嘴里的粥差點噴出來,嗆得直咳嗽。

“哥,你唱白事兒曲給人家?”

北方葬禮上,都要找人唱哭七官。

傳說人死后要過七關才能到達陰間,這哭聲能指引亡靈過七官,那連哭帶嚎外加滲人的曲兒,一般人都受不了。

“我這身份,能給她們唱?我手下的兄弟們唱,我在邊上敲鑼。”

好家伙,那畫面感。

穗子腦補了下,又覺得哪兒不對。

“你哪兒來的兄弟們?”

“哦,商場上抬鋼琴的那些工人,我給組織起來了,除了嘴賤的那個,其他人現在都跟我混了。”

這才幾天,收起小弟來了?

于敬亭這性格還真是風風火火,跟人家不打不相識。

他拉貨時又遇到了那些人,那些大小伙子們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日里游手好閑的也沒個正式工作,偶爾打打零工,于敬亭憑借多年當大哥的經驗,很快就把這些人拉攏了。

工地有活了,他就開著拖拉機拉一車人過去幫忙,偶爾領著人打個架啥的——當然,打架樹威這種事兒,是絕對不能跟家里的陳老師說的。

整一堆街溜子,站人家門口敲鑼打鼓唱哭七官,也只有于敬亭想的出來。

那家人不怕,收留他們的親戚怕,于敬亭說了,這家人一天不走,他就帶人唱一天,一個月不走,唱一個月。

他有的是時間!

“哥,唱哭七關這么靈?”姣姣好奇了。

“當然不是,你哥我還有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