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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跳一次大神,累得渾身是汗,能賺多少?”
“那得看事兒多大,塊八毛的總能有。”再不濟還能糊弄倆雞蛋呢。
“那你知道,給人家看一次風水,能賺多少?”
穗子伸手比了個1。
“1塊啊?那還真不少,不蹦跶就能賺,這叫啥來著——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王翠花想到穗子教育姣姣時說的詞兒。
“10塊,這還只是給個人家看,如果看陰宅,還要貴,后期你學明白了,加入風水協會,有一定名氣,蓋樓什么的找你......”
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其實穗子也不知道現在這年代看風水多少錢,但后世是真貴。
前世公司里有李有財那個信這些玩意的,他找的風水師五位數朝上,還只是看辦公室風水。
后期他找風水師鎮她魂,都是六位數,還捐了廟。
就因為他大張旗鼓的找這些邪門歪道,引起了于敬亭的注意。
于敬亭順藤摸瓜,找到了鎮穗子的那堵墻。
穗子知道,婆婆這輩子是離不開這些了。
讓她放棄跳大神,這老太太估計渾身都難受,可放任她繼續這么糊弄人,也不合適。
最好的辦法,以毒攻毒,用正規軍代替野路子。
婆婆之前也學過一些,有基礎,又喜歡鉆研這些,正確引導,學成的概率非常大。
“這么貴?!”王翠花被穗子的大招砸得眼冒金星,眼里浮現出錢的符號。
“穗子,你忽悠娘呢?誰傻啊,拿半個月工資出來看這玩意?”
“娘,你的業務能力決定了你的客戶人群,你跳大神只能吸引農村鄉親,他們本來也沒多少錢,可是你學得高難了,吸引的都是有錢人。”
越是有錢,越信這玩意。
但大款們誰也不會下屯子,找屯里的大神看事兒。
他們找的都是厲害的風水師,有名號的高僧隱士。
“不信你盯著點隔壁,你看看他家是不是經常有人來?那都是找他切磋易經的。”
“那他這一次,得收多少錢?”王翠花好奇,這城里看事兒的,咋收費?
“他不要錢。”
“不要錢?那還有啥意思。”
“他雖然不要錢,可是他獲得豐富的人脈,找他的都是各單位的大小領導,具體細節,你可以自己細細品,慢慢領悟。”
不要錢的東西才是最貴的,能參透這句的,都不是一般人。
王翠花把穗子的話都聽進去了。
看著床上的書,有點糾結。
“那我一邊給人看事,一邊看這些,行不?”
“自然是不行的。你跳一次大神,大家給你定位就是便宜,以后轉型就困難了。娘,我知道您想幫我們還債,可磨刀不誤砍柴工,你把這些學明白了,以后說不定看個兩三次,一臺拖拉機就出來了。”
王翠花陷入了深思。
她雖然不信自己能賺個拖拉機出來,卻本能地聽信穗子的話。
穗子在這個家說話是非常有分量的,從大到小都聽她的,就連于敬亭那個混不吝的,也能把穗子的話聽進去。
“那我就學學試試,只是隔壁人家能教我?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只要你想學,我就有辦法打通關系。”
穗子現在的崗位,在教育口有絕對的優勢,對這些老師來說,跟穗子搞好關系,好處非常多。
穗子掌管著兼職老師的工時,負責各位老師的上課時間安排。
各位評職稱時,夜校也占考核小組的一票。
原本這些權利都該握在校長手里,夜校應該是校長說得算。
但開課一段時間,只要是不傻的都能看出來,校長疑似被穗子架空了。
最典型的案例,校長想給自己的關系排到最好時間段,被穗子一票否決了。
校長氣得摔門,甚至嘴里都開始往外冒臟字了。
一扭頭看到于敬亭站他身后,對著他比了個照相機的手勢,秒慫。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穗子能力出眾,處事又相對公平,錯綜復雜的關系到她手里,總是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在圈內也開始有了名氣。
把名聲變成資源,這是門藝術,穗子深諳這門藝術。
婆婆這塊搞定了,接著就是姣姣的教育問題。
打聽了很久,總算讓她摸到一個會彈鋼琴的。
說來也巧,那臺差點砸到穗子頭的鋼琴,就是這人買的。
是個作曲家,給很多舞臺劇作曲,早年經歷坎坷,后來平反了在音樂學院當教授,現在退休回老家養老。
穗子聽人家這背景,汗毛孔都豎起來了,激動的。
要給小姑子整這么個老師,就算姣姣是個蟲,也能孵出條龍來。
問題是,人家這身份太高了,她這小破夜校主任的關系,真巴結不上。
這年代收徒弟又不靠錢,全憑人脈,還得看有沒有眼緣,是不是那塊料。
換一般人,聽到對方這身份,想都不敢想,但穗子就不是一般人。
找了一圈關系,買了禮物登門。
毫無意外地被婉拒了,東西人家也不收。
吃了閉門羹的穗子不死心,想方設法的打聽老教授的愛好。
這教授是個性情古怪的老太太,也不喜歡玩弄權術,穗子找了一圈都沒查到人家喜歡啥。
穗子越挫越勇,找到機會就跑到人家刷存在感。
這一刷,就是半個月。
懷孕四個月的穗子,肚子開始顯懷了,她懷的是雙胞胎,一顯懷就蹭蹭長。
挺著個小肚子往老教授家跑,人家給她吃閉門羹,她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告訴人家,下次她還去。
于敬亭都看不過去了。
“干啥非得學洋玩意?跟我吹嗩吶多好,我們弄個二人組。”
他跟體育老師學吹嗩吶,現在都能吹個一閃一閃亮晶晶了。
穗子從來不讓他在家里吹。
好好一首小星星,硬是吹成小行星的隕落,喪得不行......
“一個吹嗩吶的我都夠上火的,你還想給我整二重奏?這個教授,我必須要拿下。”
“平日里讓你給我探討下詩詞歌賦,你臉皮薄得很,怎么拜師學藝臉皮比城墻還厚?”于敬亭揶揄。
“看過跳高嗎?跳得越高,蹲得就越低。”
穗子哪里知道,她這一蹲,蹲出個大秘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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