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208章怕你就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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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兜里掏出一卷錢,丟在地上。

正想做若無其事地離開,肩膀被扣住。

那人嚇了一跳,回頭,就見于敬亭笑得燦爛。

“白天揍你輕了?”

這人臉上有傷,看到于敬亭嚇得扭頭就跑。

被拽著衣領,光倒騰步,半寸都沒挪。

“跑啊!有多少勁兒都使出來!”于敬亭聲音明明不大,卻狠得讓那人腿肚子直哆嗦。

穗子看那人是生面孔,確定她是沒見過的。

“大哥我錯了——”

“放你爹的羅圈屁!你管誰叫哥呢?你臉上褶子都特么夾死蒼蠅了!”

穗子在邊上沒憋住,又噗嗤一聲。

跟他在一起,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家伙總是能把緊張的氣氛搞成大型喜劇人現場。

“我真的是第一次!你放了我吧!”那人瑟瑟發抖。

“第一次?呵呵,這是什么?!”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疊紙,砸那人臉上,“這上面是不是你的狗刨?!”

那人沒想到他竟然收集了這么多證據,面如土色。

“我,我給你錢,你別說出去!”

“草!你當老子是要飯的?!收錢咱們成什么了,媳婦?”

“敲詐勒索。”小陳老師的覺悟是絕對夠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走,跟我們去派出所!”于敬亭扭著人,那人抱著電線桿死活不肯撒手。

散播這種迷信的玩意,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也不會給太重的處罰,但見這家伙嚇成這樣,就一種可能。

“這就是那個車間主任?”穗子問。

如果不是有正式工作有頭有臉,不至于嚇成這樣。

“呦呵,我媳婦真聰明。還能推理了?”

“你們快點放了我!搞出去你們在本地也混不下去!我們廠長不會放過你的!”

那人見收買不成,惱羞成怒了。

“你哪個廠的?”穗子問。

“煙草公司的!得罪我,就等于得罪樊廠長,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們可真是,好怕怕呢。”于敬亭呵呵一笑。

十分鐘后。

于敬亭拍拍手上的灰,穗子瞇著眼看他。

“你為什么,隨身攜帶繩子?”

倆人的身后,男人被捆在電線桿上,身上還夾著他寫的那些王母娘娘的信。

穗子覺得于敬亭的口袋就是個百寶箱,以后叫他多啦亭夢吧,啥玩意都能掏出來。

什么二踢腳、捆人的繩子、瓜子、凍梨......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這兒有個人散播迷信呦呵”于敬亭一嗓子喊出去老遠。

只恨自己沒有隨身帶著他的嗩吶,這要來個百鳥朝鳳,多吸引人啊。

“你是耍猴的?”男人氣壞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敬亭抓到他后,既不見官,又不私了。

鼓搗這么個餿主意,給他捆電線桿上吆喝大家來看,奇恥大辱啊!

“你這損人不利己,圖啥?”

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在男人驚悚的眼神里,用力地擤了下鼻涕,然后把手帕揉成一團,塞男人嘴里。

“咦惹——”穗子被他深深惡心到了。

“嗚嗚嗚!”男人發出嗚咽的抗議聲。

于敬亭用一根手指蹭了下鼻子。

“不好意思啊哥們,這兩天天涼,鼻涕有點多啊。”

“嘔......”男人的表情,是生無可戀的。

于敬亭嗷嗷了一陣,還真把人喊來了。

“這咋回事啊?”圍觀群眾一問。

“我們倆路過這,遇到這么個玩意鬼鬼祟祟,看著不像是個好餅,這不,我們堵著他發這玩意。”于敬亭把錢和信交給圍觀群眾。

眾人圍上來一看,集體發出噓聲。

“好家伙!缺德不缺德啊!”

“癟犢子玩意,就是你小子四處發的這個啊?我媳婦昨晚撿著一個嚇得做半宿噩夢!”

“削他!”于敬亭帶頭喊了一嗓子。

人群一股腦的圍了上去。

于敬亭趁機領著穗子離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等走遠了,穗子才文縐縐地來這么一句。

“削他就跟削土豆子差不多。”于敬亭表示,收拾這么個小雜碎,毫無成就感。

“不過,你為什么不帶著他報警去呢?”穗子問。

“咱們要是報警,他身后的主子會放過咱們?”于敬亭反問。

穗子沉默,還真是。

“你怎么猜到,是樊華教唆他來的?”穗子剛的確是琢磨這個,只是她還缺個有力的證據。

“第一,他剛剛叫囂著,廠長不會放過我們。”

“第二,他在王老師家要求用兒子換陽壽時,說了句,他兒子是智障,但我下午查到,他家里只有個女兒,沒有兒子。”

穗子倒吸一口氣,頭皮發麻。

“所以,背地里鼓搗這些的人,其實是樊華,車間主任就是個跑腿的嘍啰?”

這個樊華,也太可怕了。

先是找人代替他找風水先生,要求借他智障的兒子給自己續命,一計不成后,又讓自己的手下,出來發這種玩意。

“憑一己之力,攪和的半座城都不得安寧,他可真夠可以的。”

穗子下定決心,回去她就給報社寫稿揭穿信件騙局。

“可是,樊華知道咱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只怕是會打擊報復咱們吧?”穗子有些擔心。

于敬亭把樊華的狗腿子捆電線桿上,嘴里還塞了大鼻涕,這仇人家怎么可能不報。

“怕他老子就是孫子!”

穗子想了想,蠻干的話,倒是能打人家一頓,可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可是長久考慮,人家在地方盤踞,頗有勢力,她和于敬亭倆農村娃,跟人家硬碰硬肯定不行。

穗子這一路都憂心忡忡。

初來乍到,突然就卷到有錢人的臟臟世界里了,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腦子里來回過濾,最后總算是想到個好主意。

“敬亭,你一會這樣。”快到家門口了,穗子勾勾手。

趴在于敬亭耳邊,如此這般一說,于敬亭挑眉。

“你這是想讓他們狗咬狗?”夠損啊,這小娘們。

“嗯,眼下咱們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是用這個法子了。以毒攻毒吧。”

小人物想要在時代的洪流下全身而退,不用點腦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