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675章一個婚宴都不夠他施展的

陳麗君覺得奇怪,擱平時,這老太太早就作上天了,更何況女婿的手都搭在她的椅背上了。

讓人一眼看過去,好像他已然成了老太太心里最寵愛的孫子輩。

尋常人家孫子跟奶奶稍微親近一點,沒大沒小也是正常。

但誰都知道,樊母是看不上陳麗君母女的,

更不可能看得起農村出來的于敬亭。

但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的詭異,于敬亭不僅把手搭在老太太的椅背上,穗子還給老太太夾了菜。

做得都是恭敬的事兒,但老太太的表情可不是受用,宛若被人挾持,敢怒不敢言。

穗子平日里是很有分寸的人,非常懂社交距離,

突然跑過去跟樊母刷親密,

屬實是詭異。

“大嫂,

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平白得了這么個大孫女。”坐在樊母左手邊的老太太開口。

這話多少帶了點拱火的意思,樊母眼冒火星子瞪著她,帶了點委屈的老眼分明再說,這福氣給你,要不要這個氣人的大孫女,是你家的,看你能長命百歲不。

“您是三奶,還是四奶?”穗子問。

“我是樊振邦的妻子,但可沒福氣當你三奶,對你們娘倆,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今兒可是讓我們開眼了。”

哦,是樊家三房的媳婦,

樊母的妯娌。怪不得這么陰陽怪氣自己,這人跟她有“舊仇”。

穗子還在理人物關系,于敬亭這個大腦過于活躍的,已經開始進攻了。

他一拍腦子,指著樊三奶。

“您是樊華的親媽吧?算起來,他還是我當年的老領導呢,落葉歸根了吧,骨灰送回來沒?”

蛇打七寸,一語戳到了樊三奶的心里,痛苦的回憶鋪天蓋地,老太太原本是幸災樂禍看大房熱鬧,沒想到于敬亭戰斗力竟是如此驚人,一句話就點到她的死穴。

樊華當年是煙草公司的廠長,是于敬亭初入職場的頂頭上司。

此人心術不正,屢次想算計穗子,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甚至還卷入了命案當中。

最后被穗子夫妻聯手送進去了,不過案子還沒調查,人就因為癌癥晚期死了。

這件事是整個家族的恥辱,幾乎沒人敢拿到明面上談。

所以樊三奶是這些人里最恨穗子夫妻的,她陰陽怪氣樊母,

就是想把樊母當槍使喚,利用樊母給穗子夫妻添堵,結果被于敬亭一句話給秒了。

穗子有點同情的看著樊三奶,

這老太太,惹呼于敬亭嘎哈?

于敬亭進城后,被穗子強行套上個學霸的外套,混在清大里裝好學生。

樊家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這是個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兒想過,昔日亭哥也是王家圍子街溜子的老大,骨子里還是有七分痞氣三分殺氣的。

“到底是農村長大的不懂規矩,今天是你丈母娘大喜的日子,你提這些,也不怕沖了喜,看來外面說的都是真的,這上門女婿當的,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跟你丈母娘一家,面和心不和吧?”樊三奶被于敬亭氣的都不裝了,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不顧身邊幾個妯娌拉勸,誠心要讓于敬亭難看。

在她看來,兒子雖然早就有癌癥,但是死的這么快,還不是因為穗子夫妻多管閑事?

“我想您是搞錯了,我是于家明媒正娶娶回去的,哪來的什么上門女婿?”穗子說話依然是慢條斯理,只是聲音里有了幾分殺氣,于敬亭按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媽那點子做派,倒是讓你都學了去。”樊三奶說不過穗子,又開始暗諷陳麗君不行。

“我媽書香門第,所以培養我媳婦考了最好的大學,連帶著我也跟著我媳婦學了不少——哎,您家祖上干嘛的,怎么養出那么個兒子?你娘家貴姓,我回去翻翻建國后的悍匪榜,看看是不是祖上基因強大?”

于敬亭一招反客為主,全程帶笑說,把人氣個半死他還樂呵呵,吵架么,不要講理,挑著痛處踩就行了。

“大嫂,你倒是說句話啊!”樊三奶被穗子夫妻屢次戳到痛處,實在是干不過,只能求助樊母。

“媳婦,咱奶大概是喝多了有點上頭,你扶她下去,我跟這幾位好好嘮嘮,也展示下咱家待客的禮儀。”

“我沒喝!”樊母臉一陣紅一陣白,忍了這么久,也算是到頭了,手啪地拍在桌上,她受夠了這囂張的夫妻,她要當眾發飆,要給陳麗君和她的孽種點顏色!

穗子只趴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字,樊母的臉唰地白了,癱在椅子上,驚悚地看著穗子,老眼里塞滿了恐懼。

穗子說的那倆字是:狗

樊母馬上想到昨晚那只被送到自家的死狗。

這也是她不敢正面懟穗子夫妻的原因,她的軟肋,被這小兩口攥著。

“我還是扶您下去吧。”穗子扶起樊母,在周圍人好奇的視線里,閑庭信步的離去,只看這背影,絕對是和善一家人。

女眷這桌只剩于敬亭一個人在輸出,他翹著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就好像他當年在屯里,坐在墻頭氣鄰居,身份不一樣了,說話不能帶臟字了,但并不影響他氣人的水平。

“我們奶奶,上了些歲數,俗話說老小孩小小孩,我老丈人愿意哄著她,我們這些當晚輩的也是,關上門都是一家人,自家人肯定不能傷和氣。可要有人,教唆我們老太太,那我們這些當小輩的,可是要說道說道了。”

“放肆!這里坐的都是長輩,輪得到你在這大放厥詞?!”樊三奶被于敬亭的囂張氣到了,手啪地拍在桌上,調門一下就提起來了。

周圍幾桌都安靜下來,紛紛朝著這邊看。

“壞了,敬亭不是要跟人打起來吧?”陳麗君著急,想要往那邊走。

這里可不止是樊家人,還有不少樊煌的同事,樊煌丟不起這個人。

胳膊被按著,樊煌伸手拽著她。

“對敬亭有點信心,他不是沒分寸的人。”

小兩口挑著這時候下手,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

陳麗君都要急死了,眼看場面就要失控了,這老東西倒是一點不上火,她女婿要是犯渾,這一個婚宴根本不夠他施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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