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丈夫,還有我身邊的這位都是校友,我們準備代理一種豬飼料,生豬吃了以后長膘少病,凡是跟我們有合作關系的各位家人,只要我們拿下代理權,我承諾免費送你們每家一袋試用,后續你們購買全都是九折優惠!”
這一套忽悠組合拳打下來,好多人已經被她徹底拿下了,交頭接耳開始議論起來,都想著養豬增收飼料打折,都快把來要賬的事兒忘記了。
穗子邊上的哥幾個瞠目,大嫂忽悠起人來,簡直比大哥還要邪門,太煽動了。
就連他們哥幾個都被她這一大套繞進去了,別的不說,就說她能精準算出農民收益,對當地物價了如指掌,甚至連當地生豬價格都脫口而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幾個人有的已經在這邊待倆月了,雖然公司才開起來一個月,可是前期籌備就有人提前過來踩點了。
他們都沒留意的細節,穗子這個沒出京的人怎么知道的?
張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想起穗子在來的路上,跟他說起的政策基本面的事了。
有的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眼里看到的只有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
有的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眼里看到的是全球政策經濟形勢。
上到國際期貨走勢,下至市井物價,天下大小事,全在她腦中。
大事小情交織在一起,羅織出巨大的網,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于敬亭就在她織出來的安全范圍里,恣意暢游,揮灑自如。
這就是出事后,她第一時間出來兜底,且胸有成竹的理由。
原來大哥說的“幾座金山都不換”的大嫂,是真有這個本事的。
“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總算是有人想到這茬,從穗子畫的大餅里艱難留了點理智。
“就憑這個!”穗子把包打開,斜著讓大家看了眼。
里面一捆捆的鈔票讓人群瞬間發出了驚呼。
只有上面一層是錢,下面都是穗子用在路上買來的報紙折疊出來的,只讓看一眼就拽上拉鏈,讓人以為這里面滿滿的都是錢。
“誰說我男人卷錢跑路了?”穗子抓起兩捆真鈔在手里揚了揚。
“真金白銀的錢就在這,跑什么?我們放著納稅報國的宏圖不去做,放著帶領大家共同致富的愿景不去做,放著唾手可得的利潤不去賺,我們跑什么?”
一連串華麗的排比句,再加上她手里的鈔票,眾人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從剛剛極度的憤怒變成了歡呼雀躍。
“那今天是可以給咱們結賬了?”
“于老板怎么沒親自來,整得誤會一場!”
“錢就在我這,各位跟我進屋登記就能拿,本來這錢昨天就應該給你們的,可是為什么要拖一天?就是因為我男人盯著國際cme交易指數,他為了大家多賺點錢,走不開。”
“啥是國際啥西的?”
“國際農產品交易所,里面不止是玉米,還有大豆、雞蛋家禽等農產品。
那里面的價格別說一天一個價,一分鐘要變好幾次,現在漲勢正好,我們現在結款,各位的100增收就沒了。
我需要用懷里的這些錢去給各位錢生錢,利滾利,只需要一天時間,明天這時候你們來,四頭小豬仔就有了,等不及的,現在領也行,但是沒有四頭小豬仔。”
“我差點都信了.....”老四喃喃自語,他要不是大學學的這個專業,大嫂這套也能把他繞進去。
“那我現在領錢,你真能給?”有人站出來試探。
穗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屋登記就能領,可領了就不能后悔,一天時間,四頭豬崽,飼料九折,全都沒了。”八壹中文網
那人邁出來的腳步又縮回去了。
“我們咋知道你不是騙人?萬一你連夜跑了,我們找誰?”
“這是我和我丈夫的大學畢業證、京城的房契、老家的土地所有證明。”穗子拿出一疊證書,遞給剛剛說話的老者。
“看您德高望重,村長還是族長?”
“鄙人不才正是張氏族長。”
“張爺爺,這些作為抵押,我放在您這,明天我給鄉親們結完款,您還給我,結不完,您拿著這些把我和我丈夫送到局里接受黨的再教育,坐牢也好吃槍子也好,我們認,這樣可好?”
“大嫂,你這——”老二要說話。
穗子抬起手,制止他。
如果不穩住這些人,不僅他們拿不到錢,她和于敬亭還有各位合伙人,也都會面臨著破產命運,兩敗俱傷,只有老外趁機占便宜漁翁得利。
情勢所迫不得已,穗子忽悠大家,是權宜之策無奈之舉。
但有一點卻是再真不過。
她和于敬亭,絕不會坑辛苦老實的農民,不吃人血饅頭。
賺的是外匯差價,卻不是盤剝農民,于敬亭收購苞米的價格本就比市面上高。
穗子又是給大家加了一成半收益,已經是天價。
該給的錢她一分不會少,說出去的承諾她都會做到,不僅要讓這些人都拿到該拿的,她還要帶領大家養豬致富奔小康。
卷錢跑路遇到事逃避責任坑勞苦大眾,那不是人干的事兒。
一天,她只要一天時間。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張族長眼里已經有所動搖,把幾個骨干召集在一起商討。
穗子這邊也在小聲研究。
“大嫂,你這么做風險太大了,一旦我們不能從外商那把錢要回來,你和大哥的證件家底都在他們手里,誰知道這些刁民會做什么?他們剛剛還嚷嚷要燒公司呢。”老四說。
“不把人逼急了,誰愿意當‘刁民’?我們被坑了還能回去東山再起,他們呢?”
眾人不再說話,這幾個人從小長在城里,沒有下屯子勞作的經驗,很難理解農民的苦。
“我承諾給農民放出來的利潤,從我家分紅里出,不會讓哥幾個受損。”
“大嫂,哥幾個在乎的也不是那點小錢,我們的貨款,真能收回來嗎?”
外商狡猾的很,一口咬定要讓于敬亭親自出面,否則拒不付款。
“把你那個‘嗎’字收回去,尾款是我們的,今晚就能拿下,明天給老鄉分完錢開慶功宴。”
“可是大哥——”
這女人是不是忘記了,她男人還被綁架呢?
“如果我預判沒有失誤,你大哥最遲今晚就有信。”穗子篤定的口吻給所有人吃了顆定心丸。
只是墨鏡遮擋的眸下,是只有她自己能懂的擔憂。
今晚肯定有信,但是死是活.......
看天意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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