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四百三十九章:來,張嘴

朱由校笑著看了一眼童靜兒,問道:

“朕聽新的值殿監掌印牌子馮高說你幾天都沒出啟祥宮,最近都在那邊忙些什么?”

童靜兒宮娥出身,朱由校一忙起來,就連張嫣的面也不怎么見,更別提到其余的宮里去看看妃嬪了。

她沒想到皇帝還惦記著,先是受寵若驚,然后才笑笑說道:

“回陛下的話,臣妾前幾天在刺繡,今日剛剛開始習字。”

朱由校點點頭,又問了幾句家常。

這時良妃王氏站起來,從一名宮女手上接過茶,先是呈給劉太妃,然后送到朱由校手邊。

朱由校笑著看她一眼,促狹問道:“怎么樣,什么時候給朕再添個龍子?”

良妃坐在那里,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手足無措。

“臣妾被陛下臨幸了數次,都沒有顯孕的跡象,怕是……”

朱由校沒說話,從旁的張嫣掩嘴笑道:“其實,這話里都是幌子,良妃的全部心思都在陛下身上。”

童靜兒也說道:“是呀,良妃姐姐與我發了好些次牢騷,說是陛下已經幾個月沒有到咸福宮去了。”

王氏躲到劉太妃旁邊,鬧了個大紅臉,羞得甚至不敢往這邊看。

朱由校哈哈大笑,興致勃勃,端著茶盞,屁股往前挪了幾步,強行摟過王氏,讓她靠在自己左肩上,說道:

“那行,朕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朕的厲害。”

隨后,朱由校又看向劉太妃,打保票似的說道:“太妃放心,朕今晚一擊即中,務必叫良妃懷上皇嗣!”

聽見這話,劉太妃也微微笑了。

這時候,幾名啟祥宮的宮娥匆匆來了司禮太監王承恩趕緊迎出去從她們手上接來幾幅字帖。

這便是童靜兒這幾天學習的成果了,朱由校顯得有些興致勃勃松開良妃命人鋪開看看。

很快,王承恩將幾幅字帖一一鋪展開來眾人都圍了過去。

朱由校來到八仙桌旁,見到十幾張朝鮮進貢的白色雪浪紙上盡是童靜兒所寫的小隸。

隨手拿起一張朱由校看得很仔細。

看過一張,又拿起一張,朱由校神色變得有些驚訝,連連贊嘆看一張贊一聲好少傾,放下最后一張紙說道:

“不想你隸書也寫的這么好了,看起來是沒少下功夫。”

張嫣跟在朱由校身旁,垂眸看去,不禁說道:“裕妃的家境不怎么好可這些字帖確是寫的頗有神韻。”:

“朕忽然想起一句話,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芳樹穆若清風。”朱由校說著,又望向童靜兒笑著問道:

“你知道這是出自何處嗎?”

童靜兒不僅出身低下在宮中也沒機會接觸到什么書籍雖然被冊封為皇貴妃以后一直都有學習,但畢竟底蘊不足。

朱由校隨口說了一句,她自然是沒聽過。

見童靜兒沒話可回,張嫣便微微一笑,打起了圓場。

“裕妃妹妹,陛下這是在拿鐘公稱贊衛夫人書法的名句來稱贊你呢,還不快行禮謝恩?”

童靜兒這才恍然大悟,忙躬身說道:

“陛下竟如此看好妾妃這些字帖,妾妃怎敢與衛夫人之相比。妾妃看來,陛下之草書,才在鐘公之上……”

朱由校哈哈大笑,這話倒是一轉眼又倒回自己身上來了。

隨即,望向張嫣,說道:“皇后識得大體,裕妃禮讓,良妃靦柔,這些都是太妃教導有方啊!”

“大明朝能有如今這般安定的后宮,太妃功不可沒!”

劉太妃極力推辭,朱由校也不再多說,先是拿起茶喝了一口,吧唧了幾下嘴,忽然轉身說道:

“今天朕難得有此雅興,倒是要考考你們這三個才女的詩對功底,怎么樣,敢不敢接?”

三女對視一眼,同聲說道:

“請陛下出題。”

朱由校的目光煥然生采,掠過富麗華貴的皇家園林,一會兒看向鑲嵌著珠寶的屏風,一會兒又看向**雕細琢的紫檀木桌椅。

最后,停留在深藍色的天空中。

朱由校見到遠遠掛在天邊的那一彎淡金色的月牙兒,忽然說道:

“有了,你們抬頭來看。”

“朕不管你們題詩還是作對,都要以這彎月為內容!”

張嫣笑道:“陛下當真不限韻?”

朱由校看著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回道:“既然皇后如此自信,那朕也不能便宜了你,良妃和裕妃不限韻,只限皇后平水韻十一尤!”

劉太妃一旁看著張嫣,微笑說道:

“幸而不是窄韻。”

朱由校看著依舊自信滿滿的張嫣,繼續說道:“皇后的見識比良、裕二妃都要好,朕再限皇后須以云、清、宛、知四字起詩。”

張嫣看過來一眼,道:

‘“陛下如此限法,真當妾是什么才女?”

見朱由校笑而不語,張嫣起了些許調皮的心思,又問道:“妾敢問陛下,有獎罰嗎?”

朱由校負手起身,背靠欄桿,說道:

“自然是有。”

“裕、良二妃要是做得好,朕就從西暖閣各挑一套白玉茶具賞賜,皇后要是做得好,朕另有賞賜。”

說到這里,朱由校湊近幾步,忍不住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可朕也有丑話在前,這次皇后若是做得不好,就別怪朕晚上要狠狠的懲罰你了。”

張嫣聞言,臉上立刻飛起一片紅霞。

她的手有些發抖,喝了兩口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看見桌上的糕點,就拿起給朱由校遞了一塊。

朱由校故意沒有用手接,只張著嘴等她喂。

張嫣羞憤地瞥了這邊一眼,但也沒什么辦法,只好伸手來喂。

朱由校卻又皮了一把,沒有去吃糕點,用舌頭將糕點撥落在地,然后輕輕咬住了她的手指。

張嫣渾身瞬間如同觸電一般,飛快地抽回了手。

“呀,陛下,這可是大白天的,太妃和兩個妹妹都在呢…陛下可是為父為君的人了…!”

“皇后這話說錯了,為君,朕是對天下萬民,為父,朕是對皇嗣小輩。在你這里,朕不過是做個丈夫罷了。”

朱由校笑著,一手攬住張嫣的纖腰,一手拿筷子夾了一塊糕點喂到張嫣嘴邊,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輕聲說道:

“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