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六百零二章:皇帝得意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https://最快更新!無廣告!

可怕…

太可怕了…

駱養性聽見這事以后,整個人臉色都變了,許顯純是狠毒到了極致,而他,連“狠”都算不上。

直到現在,駱養性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和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斗,自己還是個孩子。

“砰砰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父子兩人都是一驚,北鎮撫司來了。

聽見府中沒有動靜,外面沉寂片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的“敲”門,一人扯著嗓子吼道:

“駱養性協助范家替死,北鎮撫司奉旨追查,速速開門!”

與此同時,乾清宮,西暖閣。

宣德爐旁,正跪著一名約莫三十余歲的男子,一襲黑衣打扮,正是朱由校秘密組建的特務組織,較事府的一員了。

只不過這名較事可以入宮接觸皇帝,算是其中的地位較高者。

這名較事頭子的身材不是特別壯實,但步履穩健,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如水一般的眼睛里,唯有對眼前人的忠誠。

這樣的人,旁人見了只怕都要打個寒噤。

“事情怎么樣了?”見到較事進殿,朱由校屏退其余的宮人,淡淡問道。

較事沒有多余的禮節,聞言便躬身稟道:

“陛下,山西那邊,胡、許兩位閣老正在主持渠家的抄家善后示意,保守估計要有數千萬兩。”

“胡士廣似乎與山西按察使俞宏斌有舊交,按察使司會審,給渠敬信定了罪,晉商們翻不起浪了。”

“胡士廣認識山西按察使…?”朱由校反問一句,但也沒指望著回話,直接說道:

“還有什么,許為京下去以后做了什么?”

較事一絲不茍地道:“回陛下,兩位閣老似乎分工很明白,許為京與山西官員、縉紳周旋,終日出沒于酒樓之中。”

“呵…”朱由校輕笑一聲,問:

“許顯純呢,有什么動靜?”

較事道:“張家口督辦司遭到血洗,一千多校尉被抓、被殺,許顯純還派人殺了原督辦司千戶于練的一家老小。”

朱由校微微瞇眼,道:

“還有呢?”

“回陛下,北鎮撫司已經盯上了駱家,據我們在駱府較事的回稟,他們剛剛包圍了駱府,看架勢,應該至少出動了四五百人。”

“看起來許顯純已經查到了。”朱由校點頭。

許顯純辦事的確得力,沒有什么拖泥帶水,這么快就查到范家替死一案錦衣衛中的叛徒是誰。

雖說事兒辦的有些不近人情,可作為皇帝來說,親信手下辦事穩準狠,的確是舒坦。

說實話,是駱家搞的鬼,朱由校還真不意外。

駱家在歷史上就比較傾向于文官,尤其是在其中聲名顯赫的東林黨,自己縱容閹黨清算東林,駱家一點動靜沒有,肯定是憋著勁兒等機會呢。

歷史上那個天啟皇帝落水死了以后,駱家很快就上位了,其實他們一點兒也沒閑著。

不是自己下去一趟,無意間發現已經死了的范永斗還在外邊逍遙快活,駱家的事兒也不可能暴露得這么快。

許顯純辦駱家,固然是有報仇報怨的因素,不過對自己這個皇帝來說,駱家從此消失倒是個好事。

既然如此,由他去吧。

朱由校“嗯”了一聲,沒說什么,道:

“較事府安插在駱家的人叫什么,是何處出身?”

較事道:“稟陛下,他叫曹英,遼東逃難回來,全家都死在建奴手里,被小人收養,進較事府有一年多了,先后被安排到范家、駱家做事。”

“有什么親人嗎?”

“沒有。”

朱由校從御座前站起來,走到窗檐邊上,大致了解情況后,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

“曹英大功一件,既然沒有親人在世,升賞就由你領了吧,尋個四下無人的時候,把他的靈位擺進忠烈祠。”

說著,朱由校垂眸望了一眼手里較事府的花名冊,道:“從此以后,你就叫曹安吧。”

較事一愣,眼中含著淚花,抱拳道:

“謝陛下!”

“你下去吧。”

朱由校望著曹安倒退出去,順著窗檐望向宮墻之外,那里正值萬家燈火,是真正的歌舞升平。

朱由校逐漸轉動眼眸,忽然發現了一個人。

良妃王氏,已然是更衣梳洗妥帖,正站在暖閣外,端正地行著常禮。

直到這時,朱由校才忽然記起自己的那份承諾。

眼下期限已過,自己卻將這事徹底拋諸腦后,又讓佳人獨守空房,白等了一月。

朱由校尷尬地輕咳:“你,你怎么來了…”

王氏謝了恩,向前幾步,離幾步時停下,卻在不欲親近,這也被朱由校看在眼里。

往日里,這些后宮妃子可都是一向恨不能貼到自己身上,怕是生了悶氣。

不過倒也正常,旁人都言道皇帝一言九鼎,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卻遭了誆騙,擱誰誰不氣?

畢竟是心里理虧,朱由校開始轉移話題:

“朕聽西六宮的牌子說,你宮中用度不多,怎么不叫宮局多添補些?”

“陛下為國事操勞,這些瑣事,不足打擾圣聽。”

這些話說的冠冕堂皇,似乎在理,可聽在朱由校耳中,卻像是不懷好意的諷刺。

朱由校伴著她走向后宮,說道:

“這廊道太簡樸了,該添些點綴,你喜歡哪種花?牡丹還是海棠?”

王氏不得不抬眼看了看異乎尋常的天啟皇帝,沉吟片刻,仍淡漠地道:

“妾不愛花,遼東戰事未完,朝中大案頻頻,妾當節省用度,共濟時艱,不敢鋪張。”

“呃…”

朱由校轉頭看了她一眼,也是無奈。

一位皇帝,一位皇妃,就這樣一前一后,默默無言地走在前往西六宮狹長廊道上。

氣氛很是尷尬,朱由校也變得有些生氣。

一路來到延禧宮門前,朱由校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走了這么久,心中的氣兒也消了。

說起來,還是自己說話不算話惹的禍。

朱由校輕嘖一聲,忽然轉身挽起王氏的袖子,握住她驚慌失措的小手。

端著架子說話太累了,往日與朝臣這般,與較事這般,回了后宮,卻還要這般,他已經不想再演下去了。

王氏愣愣望著皇帝,羞怯地連欲抽回手。

她越是這樣,朱由校用的勁兒就越發的大,直到她覺得手腕微痛,才是蹙起一雙秀眉,嗔怒似的望著皇帝。

朱由校得意地打量著她的失態,心道明明也是個知羞的小娘子,在朕面前卻要裝得多么強硬。

隨即,促狹笑道:

“良妃,你早就是朕的女人,是這大明的皇妃。”

“老這樣一拉手就羞,要是朕讓你為皇室綿延后嗣,你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