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七百二十七章:多爾袞的心思

“本汗要親自領兵,傳命八旗集結,只要漠南一出兵,便晝夜不停開往寬甸六堡,殲滅曹文昭,與明軍一決雌雄!”

“本汗倒要看看,鎮遼十年的熊廷弼,到底有幾斤幾兩!”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皇太極面色激動,臉色通紅。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是個實干派,向來不喜歡說空話、大話,此刻將這一戰說的如此輕松,足見已經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

見狀,后金的諸王公貝勒們也都安心不少。

“都散了吧!”

皇太極大手一揮,諸王公貝勒們也都面帶興奮之色,各自回去聚攏兵馬,準備出戰。

當晚,夜色濃厚,繁星閃閃。

皇太極坐在虎皮大椅上,正在認真的思考戰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飛書召多爾袞與多鐸這兩兄弟回赫圖阿拉。

努爾哈赤的大福晉阿巴亥生殉,已經成了后金國的一樁疑案!

殘酷的皇太極,給多爾袞、多鐸兩兄弟開了個血淋淋的玩笑,而坐在汗庭里享受著大玉兒溫柔鄉的他,卻心安理得。

在皇太極的心里,漢人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趙匡胤、乃至于明成祖朱棣,不都是以不正當理由繼位。

如此這般的例子,在南蠻子的王朝中不勝枚舉,而他,大金國此時的大汗,又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呢?

想他皇太極繼位以來,三年時間,將不足四萬人的八旗重整為眼下的十二萬大軍。

滿八旗、漢八旗、蒙八旗……

現在的大金,內部十分穩定,漠北諸部望風臣服,如此艱難的轉折都已經被完成。

即便繼位時有過錯,大金的子民們,也早該原諒他了!

只不過偶爾,皇太極還是會在面對多爾袞、多鐸兩兄弟時,內心深處會產生一點點的愧疚。

當然,僅此而已。

就為了彌補這一點點的愧疚,皇太極在這三年對多爾袞、多鐸兩兄弟格外重用。

盡管他們兩個現在的年紀都不大,資歷也不老,但他們卻都已經是兩白旗的牛錄額真。

這般地位,卻遠比其他的同齡人要高出許多。

這不是因為多爾袞表露出的指揮作戰的才能,以及多鐸在作戰時的勇猛,最主要的,還是皇太極想到了自己也有死亡的那天。

他想著,這樣做,或許就能在面對已故的大妃阿巴亥時,做到心中坦然蕩蕩。

做了這些,皇太極現在即便在面對多爾袞那不知寫著憎恨還是冷淡的眼神時,都會覺得問心無愧了。

接到即將與明朝開戰的消息,在各自丁莊中喝茶飲酒的多爾袞、多鐸兩人,連夜帶著巴牙喇護衛數十騎,趕往在塔丹府城外的營地。

一路上,兩人策馬飛弛,身后煙塵滾滾。

白甲兵們的坐騎不如多爾袞和多鐸的蒼龍駒,不敢怠慢,紛紛是揚鞭猛抽,竭力追趕。

坐騎們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情,四蹄生風,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營地。

馬蹄陣陣,月光下的多爾袞和多鐸策馬走入營地,前者的眉頭擰到了一起。

“十五弟,你說這黃臺吉這次又是賣的什么藥?”

多鐸冷笑一聲,道:

“十四哥,你忘了上次的事兒?”

“咱們在丁莊不過打死幾個不知死活的尼堪,他為了拉攏那些漢人,借口罰了我們一萬多兩銀子!”

“我看,咱們這次還是不要出力,他喜歡打,就讓他去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是不愿干了!”

“到頭來,地位還比不上幾個尼堪!”

說著,多鐸翻身下了馬。

多爾袞也是下馬,說道:

“咱們兩兄弟這三年來,沒日沒夜的替他跑前跑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他是怎么對我們的?想罰就罰,想升就升,全看他的心情。”

“黃臺吉是個翻臉無情的人,喜怒無常,別以為他換了名字就能變個人,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我也不愿再繼續了!”

“不過,眼下我們還太過弱小,記著,你這副不服不忿的樣子,不要被他看見。”

多鐸無奈,哼了一聲:“知道了。”

多爾袞松開馬韁,隨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眼前,鑲白旗兩個牛錄的營地,正燈火搖曳,到處張著五色的地攤,還有野獸皮做的毛茸茸的皮褥子。

遼東東南邊陲,大甸堡。

大甸堡為熊廷弼恢復遼東總兵李成梁昔年所設六座邊防壁壘之一,接連遼陽沈陽一線,重兵防備,控制著后金進入朝鮮的要道。

如要進攻朝鮮,皇太極只有兩個選擇,強攻寬甸六堡,或是走個大遠路繞過山脈。

城頭明軍手握鋼槍,站立于每一個垛口身后,一絲不茍地注視著前方,時不時又有巡邏衛隊在各個城頭走動。

城內大帳,燈火通明。

沈陽參將丁碧愜意地躺著,兩名親兵忙前忙后地伺候著。

“將軍,果子削好了,您吃吧。”

丁碧卻沒著急,張著嘴:“你不會送到本將的嘴里?養著你干什么用的?”

家丁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探了出去,卻是被丁碧一把抓住,摟在了懷里,手中剛削好的果子也掉落在地。

“將軍,下午剛來了一次,三更半夜的,還是在軍營,不能再做了,奴婢聽說近日遼東還要有戰事呢。”

這家丁雖然套著盔甲,但卻不難看出,這是個身段姣好的女人。

另外一個,也是同樣的女扮男裝,跟著進了軍營,她們兩個,一個躺在丁碧的懷里媚笑,一個則是不斷的送吃送喝。

這兩個婢女,都是丁碧俘獲的境外人。

一個蒙古女人,一個建州女人,一個豐盈,一個生得冷艷,媚笑起來簡直叫人受不了。

丁碧猛的伸進去抓了一把,又喝完了酒,然后哈哈大笑。

“管什么韃子?被咱們打回老窩一縮就是三年,連頭也不敢冒,他要是趕來,來一個我砍一個!”

說著,丁碧沖懷里那冷艷的建州女人,色瞇瞇地笑道:“當然,這韃子說的可不是你,我的好美人兒,我怎么舍得罵你?”

“等以后打進建州,就把你的老娘也一并抓出來,來個雙飛,豈不快活?”

丁碧不住的咸豬手,在他心里,這般快活日子,簡直快活似皇帝!

然而他可不知道,朱由校自打當了這個皇帝,就沒有一天是真正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活過。

沒過多久,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

“我有要緊事稟報丁參將,你們如要再攔,我可就要硬闖了!”

帳外家丁也寸步不退,叫嚷道:“你這廝怎么敢如此放肆!堂堂參將,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滾開,不然老子的刀可是不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