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姜沫還沒走出八班教室,霍景就已經等在門外了,見姜沫出來,拉著她就開始飛奔。
“姜小沫,我跟你說,我這次月考考了年級第374名,我二叔答應過我,只要我考進前五百,他就告訴我那個小狐貍精是誰,你倒是快點啊,怎么一點都不著急?萬一我二叔真給我找了個男二嬸怎么辦?”
“別慌,你二叔還沒到呢!”
姜沫任由霍景拉著,腳步卻依舊是慢吞吞的。
霍景頓住,“你怎么知道?”
姜沫揚了揚手機,“你二叔給我發的消息啊,
他說路上堵車了。”
霍景懷疑地打量了姜沫兩眼,很是不解:“他怎么不給我發消息啊?我可是他親侄子,你們倆才加上微信幾個小時?你們……”
霍景一邊曖昧地說著,一把將手機拿出來,突然就沒了聲。
他摸著腦袋,嘿嘿干笑了兩聲,“我二叔也給我發了,我剛沒看見。”
姜沫點了點頭,邁著腳步懶洋洋地往外走。
上了車,霍景忍不住看向霍臨琛,好幾次欲言又止,他忙給姜沫使眼色——
“我該怎么問啊?”
姜沫正襟危坐,無視他求助的視線。
霍景咽了口口水,終于鼓起了勇氣,“二叔,你上次說的那小妖精,是誰啊?”
霍臨琛緩緩地轉過頭,一張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沉默了好久才開口:“你成年了嗎?”
“啊?”霍景沒反應過來,“還沒有啊。”
霍臨琛點點頭,“沒成年就不要問這些事。”
霍景臉色一變,笑容一僵,氣得捶胸頓足:“二叔,你耍賴!你上次說過要告訴我的。”
霍臨琛很無良的笑起來,“我記得我上次說的再說吧?再說就是再商量的意思,是你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
霍景低著頭,斜眼瞟著霍臨琛,氣得呼呼喘氣。
好半晌,才稍微平復了點心情,“那二叔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嗎?”
霍臨琛抵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笑得很寵溺:“沒有,還沒出手,小妖精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戀愛。”
霍景抬頭看了霍臨琛一眼,心里又開始堵得慌。
他默默給姜沫發消息,“完了,你看我二叔那個笑容,你這對手很強大啊!不過還好,他倆還沒在一起,你還有機會!”
姜沫想了想,給霍景回了一句:“你怎么不問問那小妖精是男是女?”
霍景一摸腦袋:“靠,把這一茬給忘了。”
他收起手機,調整了下表情,一臉鄭重其事地問道:“二叔,我現在有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你口中的那個小妖精是男的還是女的?”
霍臨琛轉頭看向霍景,臉色慢慢從最開始的疑惑,轉為陰沉,最后化為濃郁的殺氣。
霍景忙往旁邊挪了挪,特別慫:“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我開玩笑的,二叔你別認真!”
回到霍家,霍景把門反鎖之后,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才敢小聲地跟姜沫分析:“我去,我二叔那要殺人的表情,肯定是因為我觸碰到了他的禁忌,他才翻臉的,看來你的情報沒錯,我二叔真的喜歡男人!”
姜沫瞇了瞇眼,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你二叔生氣會不會因為你懷疑他是gay?”
“不可能!”霍景特別信誓旦旦,“我二叔像是那種會在乎外人言論的人嗎?”
姜沫點點頭,“是不太像。”
她給霍景講了幾道題之后,就把耳機拿出來戴上。
一整個晚上,霍景幾乎每次抬頭,都看見姜沫在聽音樂,有好幾次他跟她說話,她都表現得心不在焉的。
霍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索性趁姜沫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搶了一只耳機自己戴上,語帶幽怨:“什么歌這么好聽,你都聽一晚上了。”
片刻之后,霍景把耳機拔了下來,一臉嫌棄:“這古風純音樂有什么好聽的,一句歌詞都沒有。”
姜沫沒回答他,只是把那只耳機拿回來繼續戴上。
霍景煩躁地把資料書揉了揉,把姜沫的兩只耳機都扯了下來,“你干嘛老聽這個?多無聊?”
姜沫嘆口氣:“周年慶上我要跳支舞,這是伴奏,我多熟悉一下。”
霍景雙眼頓時一亮:“你有節目?”
姜沫點頭。
“那得支持一波,你舞蹈跳得怎么樣?有沒有達到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程度?”霍景特別興奮,滿臉期待。
姜沫想了一下,道:“你是想讓我自夸一波?”
霍景“嘖”了一聲,就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他敲開霍臨琛的門,笑得賊兮兮的:“二叔,這周六我們學校周年慶,有晚會,你也來唄。”
“不去。”霍臨琛神色冷淡,一雙眸子黑得發沉。
霍景扭著身子撒嬌:“哎呀,姜小沫也有節目,她好歹也是我的家教,你給個面子唄,為了我們的師生關系和諧,二叔你就來唄”
霍臨琛把脫下來的西裝扔到沙發上,這才看了霍景一眼,“我考慮考慮,有時間就去。”
霍景笑瞇了眼,“那你一定要考慮啊!”
要是姜小沫那天表現得特別出彩,他二叔又恰巧被迷住,嘖那還怕什么男二嬸啊?
顧家。
顧欞月特地要了兩張邀請函,一臉喜意地遞到了顧連顧佑的面前。
姜沫給她伴舞這種場合,怎么也得讓他們在場。
更何況在那天,姜沫百分百會出丑。
她要讓他們知道,她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只是,她把邀請函遞出去了好久,顧連顧佑愣是沒一個人接她的東西。
顧欞月有點尷尬,又把邀請函往前遞了遞,一臉期待地開口:“大哥二哥,這是我們學校周年慶的邀請函,這周六,我希望你們能來參加。”
顧連掃了她一眼,挺不在意地對著茶幾點了點頭:“放那吧!”
顧佑則是輕哼一聲,“誰愛去誰去!”
顧欞月臉色有點難看,繼續勸說:“大哥二哥,這次的節目我排練了好久,花費了我很多心血,我真的希望你們能來。”
顧連沉默不答話。
顧佑則一臉不耐煩地起身,“唉,真煩,看個電視劇都不得清靜……”
顧欞月看著兩人對她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心里又恨又氣,她拿著請帖的手指節逐漸泛白。
好半天,她才壓制住心里的怒意,低聲說了一句:“姜沫也有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