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靜沅很意外的樣子,陸修不禁又笑了。
“我們在南城見過,還記得嗎?”
這句話轉折有點大,聽得郭靜沅一臉茫然。
陸修小聲提醒道:“就在清水別岸,那天早上我找你問過路。”
郭靜沅繼續茫然。
她見過這個人嗎?還是在清水別岸?為什么她完全沒有印象?
陸修有點泄氣了,他對眼前這個小女人印象深刻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結果人家居然完全不記得他?
也許是感覺到了身后人的那一點喪氣,郭靜沅很快回過神來。
這個人可是自己的老板呢!不管怎么樣都要小心應付好了啊!萬一人家心情不好把自己開除了,那她的工作不是又沒有了?
郭靜沅閃到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老板的神色。
“對不起,小陸總,我……”郭靜沅我我我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個從陳若玟那里聽過的理由。“我有點臉盲,有時候有點分不清楚人……”
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陸修的臉色精彩極了。
晚上回去郭靜沅給陳若玟打了個電話,不過完全沒提陸修這檔子事,小老板一下班就被郭靜沅拋到了腦后,她現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件事。
陳若玟快過生日了。
兩個人的生日只差十天,郭靜沅對這個日子記得清清楚楚。而且今年是陳若玟的成年禮,又是她們倆認識后陳若玟的第一個生日,郭靜沅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才是。
郭靜沅卡里還有三千多塊錢的實習工資,算上八月份還沒發到手的工資,刨去要存五千塊做學費,自己還有足足一千多的經費。
“好大一筆錢啊!”
郭靜沅打電話過去拐彎抹角地問了半天陳若玟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掛了電話后一臉憂傷地抬頭望著星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能不憂傷啊。
陳若玟居然回答說:“最近特別想學真正的大預言術。”
這特么誰聽了能不憂傷?
白謹言聽了這個回答都無語凝噎了,只能裝作自己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的樣子。
不然還能怎么著?一頭撞死試試能不能穿越到異世給她找到這部功法,然后再穿越回來?
太不靠譜了……
八月六號這天,白謹言天還沒亮就偷偷摸摸從彩虹村溜了出去,等到下午陳若玟上課的時候才偷偷摸摸溜了回來,不管陳若玟事后怎么嚴刑逼供都不肯招認自己到底出去干嘛了。陳若玟一生氣,就又不理他了。
白謹言也沒有多解釋,只是趁著陳若玟生氣不理人的功夫,小聲拜托了馬余南幾人幫他們代兩天課。
八月七號一早,白謹言蒙住陳若玟的眼睛,好脾氣地把她哄去了后山。
“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啊?”陳若玟在白謹言的指揮下大而化之地避開地面的樹枝碎石,“白謹言,你不會要把我騙去賣了吧?”
她嘴里問著白謹言是不是要賣掉她,臉上卻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小雀躍。
“我賣你做什么?”白謹言搖搖頭,又往前走了一點才松開了陳若玟。
陳若玟一睜眼,就看到了林子里拴著的一匹馬。
黑色的馬毛柔順又光滑,馬尾低垂懶懶地打著圈,馬首也乖乖的低著,一口一口的吃著木盆里的干草。
“馬?”陳若玟眼睛一亮,大步走了過去。
馬對她來說不稀奇,家里馬場里有十幾匹,可是在這個連驢子都養不起的小破山村,馬就太稀奇了。
“你從哪弄過來一匹馬?”陳若玟高興地撫摸著馬背。
這個破山村進出困難極了,來的第一天陳若玟就想過,要是能有一匹馬就好了,至少翻山會省力一些啊!
“你昨天上午玩失蹤,就是出去牽馬了?”
白謹言點頭,走上前拾了一把干草,喂進馬嘴。
“這是一匹三歲的小馬,以后就是你的了,給它取個名字吧。”
又取名字?
陳若玟想起了來彩虹城的第一天白謹言牽來的那匹小紅,又看了看小馬黑得發亮的皮毛,眼睛彎了彎。
“那就叫小白吧!”
白謹言:“(ˉ▽ˉ;)...”
這馬身上有一塊地方是白的嗎?
陳若玟繼續道:“我們家白白送我的馬,就要叫小白。”
白謹言無語了。
他松開韁繩,將這匹新鮮出爐的小白牽了出來。
“上馬,帶你出去玩。”
陳若玟歡呼一聲,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白謹言緊隨其后,兩人同乘一騎,踩著漫天的黃塵轟轟烈烈朝村外駛去。
大漠,高山,黃土,朝陽。
陳若玟突然有種想放聲高歌的沖動。
“白謹言。”陳若玟揚聲。
“我在。”
“我想聽你唱歌。”
白謹言手一抖,差點把韁繩給甩掉了。
什么鬼,為什么突然讓自己唱歌?這又是哪一出?
“不要了吧……你知道的,我不太會唱歌啊。”
“要要要!就要聽你唱歌!”
白謹言沒有辦法,垂眸想了想,低聲唱起了一首老歌。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鐘,
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
跟同學會上被起哄只起了個頭的那首生日快樂歌不一樣,陳若玟的要求白謹言完成地很認真,而且很完整。
這首歌陳若玟聽過,只是不太會,她跟著白謹言的歌聲低聲哼了幾句,到了副歌部分才跟著來了個二重唱,看起來快活極了。
好不容易把一首歌完整地唱完,陳若玟又高興地提出了新要求。
“還要還要!”
白謹言會的歌不多,搜腸刮肚才從自己的曲庫里又翻出一首老歌。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這首我會!”陳若玟歡呼一聲,跟著白謹言一起唱了起來,唱完就又拔高了要求。“換首英文的!”
白謹言深深看了陳若玟一眼,柔聲開口。
這次陳若玟沒有開口,而是靜靜靠在白謹言懷里,微笑著聽他唱完。
“還要聽。”陳若玟有些臉紅道。
“還要啊?”
陳若玟瘋狂點頭:“就剛才那首,再唱一遍。”
白謹言又唱了一遍。
“還要再聽一遍!”
白謹言耐心地唱了第三遍。
“還要還要!單曲循環這首歌!”
白謹言有些口干道:“我手機里有這首歌,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放給你聽?”
“不要!就要聽你唱!”
陳若玟哼了一聲,她是喜歡聽這首歌嗎?她是喜歡聽白謹言說那句“I
誘”呀!
雖然只是歌詞里的……
可是……那好歹也是白謹言對她說的啊!
白謹言不明其中真意,不過還是順著陳若玟的心意低聲輕唱了一遍又一遍,溫和的歌聲伴隨著兩人的身影飄蕩在連綿的山谷中。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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