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胳膊肘撞了陳若玟兩下。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白謹言那家伙這幾天心情可不是很好,你小心他拿你出氣。”
陳若玟瞪了他一眼:“我男朋友才不是這種人。”
“好好好,你男朋友光輝偉大,行了吧?”
高唐下車帶著陳若玟和潘潘指了個大概的方位,又叫了的人過來給他們帶路,就又回自己車上了。
“你不去嗎?”陳若玟詫異道。
“不去。”高唐拿著車鑰匙在自己手指上轉了幾圈,“今天約了個小美女吃燭光晚餐,不在這兒當電燈泡。”
陳若玟覺得心情異常復雜。
這個人的行為舉止真的是心口不一,言行不一,太奇怪了。
“等等,你把車開走了,我怎么回去?”
一行人來的時候是上的高唐的車,陳若玟那輛法拉利被放停在公司了,現在高唐把他的車開走了,那陳若玟一會怎么回去?
高唐挑眉:“你都見到你男朋友了,還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如果是這樣,這個男朋友不如讓我來當啊。”
陳若玟不理他了。
潘潘低頭掏出一只屏幕碎成渣的手機,把定位發給了老崔。
高唐坐在駕駛位,直到看著陳若玟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才低頭重重錘了一下方向盤,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拿著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找個人陪我吃晚飯。”
直到聽到自己的手機滴了一聲,才重新點火,倒車離去。
可從頭到尾,他連看都沒有看過手底下的人找的到底是誰來陪他吃飯,約的又是什么地方。
陳若玟跟著帶路的人走到其中一棟別墅內,沒費什么功夫就看到了混在一群工人中的白謹言。
平常帥哥美女見多了沒感覺,現在和普通人站在一起,陳若玟才客觀地發現自己男朋友還確實挺帥的。
認真工作的樣子尤其帥。
陳若玟沒有過去打擾他,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等著。白謹言正在跟下面工人說話,沒有注意周邊情況,但屋子里其他人全部都呆了。白謹言講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居然在發呆,才有點茫然地順著身邊人的目光看過去,這一下他也呆住了。
見正事停了,陳若玟才彎起嘴角朝白謹言撲了過去。
“老公,想我了嗎?”
“怎么過來了?”
避過人群找了一間沒有人的房間,白謹言抱著懷里的女人就不想撒手了。
“我想你了啊,你不想我嗎?”
“想。”
“那你親我一下。”
白謹言低頭在陳若玟唇上啄了一下,費了好大毅力才沒有繼續。
陳若玟滿意地反親了一下回去,然后又制止住了男人想要靠近她的動作。
“現在我們要開始算賬了。”陳若玟在白謹言腰上擰了一把,惡狠狠道。“說,為什么不回我短信?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呃……”
白謹言有點頭痛。
還好,陳若玟并沒有真的跟他生氣的意思,只是哄著他心甘情愿地認了錯,然后乖乖許下一堆諸如以后不許不回消息之類的承諾,就把人放過了。
在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之后迎來了小女友的慰藉,白謹言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一些。
“我爸是故意的。”白謹言抱著陳若玟的手臂用力了一些,眼中有些難以名狀的痛苦和委屈。“他不想我簽這份合同,也不想接和萬國的這單生意,說我打亂了他的計劃。”
陳若玟雖然心里有些準備,但仍然覺得不能理解:“用這種方法,他不怕跟萬國撕破臉皮嗎?萬一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對中宇的名聲會有很大影響啊。”
白謹言嗯了一聲,眼神更復雜了。
“他說不會。”
白宇棋的話說的很明白。
萬國現在真正做主的人是高唐,下項目下的最勤的人是高唐,簽這個單子的人也是高唐,所以最先發現這件事的人一定是高唐。
而高唐……
既然能為了陳若玟拱手讓出這么大的利益,自然也能為了陳若玟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白宇棋……
他已經知道了。
生日宴那天他和高唐為了壓訂婚消息做的事。
還說……讓自己快點“搞定”陳若玟。
所以,這幾天白謹言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陳若玟。
想見她,可是在發現原本單純的見面背后突然夾雜了一些別人不單純的私欲之后,見面的念頭就變得讓人難熬了起來。
白謹言忍不住想到,兩年前高唐問自己的那三個問題,說不定真的是事實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對陳若玟?
她分明是那么那么單純地喜歡自己,而自己的行為舉止中居然不經意地沾染上了那些污穢的心思。甚至,白宇棋還要利用高唐對陳若玟的心思來牽制萬國……
白謹言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些行為。
他是自己的父親,他明白自己有多愛她,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可是在重新將人抱進懷里之后,白謹言又忍不住想到,白宇棋一直都想要自己以后的婚姻能夠對兩家都有幫助,現在是需要陳家幫他們,只是幫助而已。這件事不管對陳家還是對高家,其實都沒有任何實際上的影響。
白宇棋是個純粹的商人,做事考慮利益得失是很正常的。他的用意雖然不單純,但是也沒有存什么壞心思,以后……以后如果陳家和高家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以反過來去幫他們的吧?
真要為了這些躲著不敢見自己的女朋友,豈不是兩個人都會很痛苦嗎?
白謹言用力甩開了自己腦子里面的雜念。
他喜歡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姑娘,怎么能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躲開不見她呢?
自己的想法真是……太蠢了。
陳若玟抬起手對白謹言做了一個白謹言經常會對她做的摸頭的動作。
“我回去跟我爸說,今天我的生日宴,我們訂婚好嗎?”
“不要。”白謹言拒絕地毫不猶豫。
“你不想娶我?”
“我當然想。”白謹言用力搖頭。
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這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但是做這些只能因為愛,不能為了其他的任何東西。
如果這份感情和做這些事的動機被摻雜了其他的邪念,這是白謹言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我們說好了的,你等我五年,現在才過去不到一年。我已經跟我爸談好了,這一單正常完成,然后和萬國合作暫時中止。等中宇內部的事情解決……我能解決,相信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