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一百二十章一計不成還要來第一百二十章一計不成還要來→:、、、、、、
孟劇聽到這里,抬眼望了望墨公子,卻收到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他愣了一下,再度轉頭,上下打量著孟絡,看得她忐忑不安。
“阿翁。”孟絡委委屈屈地跪了下去:“您一定要相信絡兒,絡兒只希望您長命百歲,又怎么會想要害您?”
“孟大哥。”洛川大俠陸非上前道:“孟女俠素日對您敬重有加,我們這么多人都日日看在眼中。若說她要害您,我第一個不相信。”
孟劇看了孟絡半晌,方才笑了一聲:“絡兒。我一向視你為親生女兒,便是犯了再大的錯,也一定會幫你收拾妥當。”
“今日之事,無論你在其中扮了什么角色,只要肯如實交代,我必會不計前嫌,待你如初。”
孟絡想著陸非跟她講過的那些滅門慘案,哪里敢信他,只是抵死不認:“阿翁,我方才所說,句句屬實,斷沒有一句虛言。”
孟劇的身體晃了一晃。身后的聶海想要上前扶他,他卻擺擺手攔住了。
“絡兒。為父再問你最后一遍,方才說的,可都是實話嗎?”
“確是實話。那水,我并未動過手腳。”
“好,好。”孟劇苦笑著看了看墨公子,又轉向了洛千淮:“為兄教女無方,倒是讓墨弟與洛大娘子,看了笑話了。”
洛千淮方才一直在研究手中的發簪。系統已經明確指出,這珍珠是中空的,那里面藏了什么,就很耐人尋味了。
簪子不大。洛千淮試了幾次,就發現了奧妙所在,旋開了嵌在珍珠頂端的金色梅花鈕,內中殘留的一撮兒灰白色粉末便露了出來。
孟劇也就是看到了這里,方才心灰意冷,對義女失望透頂。
“洛大娘子可知道,這是什么藥?”
孟絡到了此時,方疑惑地抬起頭來,一見洛千淮手中已打開的珍珠簪,便知大勢已去,瞬間便癱軟在地。
洛千淮倒了一點粉末在手心中,先是輕輕嗅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澀味兒,不由心中一動。
她看了看一旁的墨公子,后者正盯著那些粉末,露出了極為厭惡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尋常的毒藥迷藥,便是毒性再烈,也會被孟巨俠的高深內功所壓制。”她看了看強自鎮定的陸非,慢慢地說道:“下藥的機會極為難得,必須要保證一擊必中,那么除了雪融散之外,再也沒有什么藥能夠奏此神效。”
“只是這藥極為稀少難求,不知道陸大俠卻是從哪里,弄到這種藥的呢?”
“你胡說八道!”陸非的臉瞬間脹得通紅:“洛大娘子,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很容易就能查出來。比如這只簪子,是你送給孟女俠的吧?”
“我沒有!”陸非滿臉都是被冤枉后的悲憤,指著洛千淮的手氣得打著顫,轉頭對孟劇道:“孟大哥!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洛大娘子,當眾誣陷于我?”
孟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陸非。你還記得,當年我將你留在身邊時,跟你說過什么嗎?”
“記得。”陸非說道:“您說過,解憂公子的話,就相當于您的話。可現在我說的是洛大娘子”
“洛大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墨公子冷聲道。
“呵呵。”陸非一邊笑,一邊拔出了長劍:“好啊,就憑一個女娃子的幾句話,你們就想要把一盆臟水潑到我頭上——孟劇,這些年我們兄弟為你賣命效力,你就是這么對我們的?這要是讓江湖同道知道,還怎么看你這個孟巨俠?”
洛千淮看得清楚,他說這話時,墓室之內的陽城大俠聶海,以及另外幾個隨行的游俠兒,都面露遲疑之色,顯然是被他所惑。
“啪,啪,啪!”洛千淮鼓起了掌:“真是領教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她也不待那陸非再多狡辯,直接說道:“若非我親耳聽見你百般蠱惑孟絡,還真就要被你騙了。當然,我也知口說無憑,證據也自然是有的。”
陸非恨恨地瞪著她:“洛大娘子,你想要空口白牙地詐我,那是做夢!我陸某人行得正走得端,對孟巨俠更是忠心耿耿,由不得你這般誣蔑!”
洛千淮卻并不在意,隨口說道:“我來之時,見到墓外林間埋伏著上百弓箭手,只等著陸大俠得手的暗號,便可圍而攻之。”
“所以想來陸大俠身上,必然藏著兩種全然相反的標記物,用以表示不同結果——只要查上一查,便可知分曉。不知道陸大俠,可否容在下搜上一搜?”
陸非的身子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墨公子見狀,向衛蒼遞過了一個眼神,后者忽地跨步上前,將長劍架上了陸非的脖頸,左手在他懷中稍一搜索,便取出了一紅一白兩根布條來。
看到這里,在場的人哪里還有個不明白的。原來洛大娘子說得沒錯,這件事果然是陸非做下的。
“陸兄,孟巨俠向來待你親厚,各種扶持提攜,你為何如此糊涂,竟要恩將仇報啊!”聶海與他素有交情,見此情形難免痛心疾首。
“你們知道什么?”陸非迎著孟劇冷冽的目光,自知無幸,反而笑了起來:“什么巨俠,大俠,還有什么解憂公子,在權貴眼中,便連條狗都不如。你們等著吧,大人必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未落,他便就著衛蒼架在頸中的劍,干脆地抹了脖子。
洛千淮不知道他說的大人是什么人,墨公子與孟劇卻再度對視一眼,心中似有所猜測。
孟劇既然無恙,接下來的事就變得順理成章。林中埋伏的弓箭手,似乎是群龍無首,并沒有準備好直面五陵劍宗,所以悉數死在他劍下,無一活口。
孟劇到底念著多年的父女之情,留下了孟絡的性命,只是親手將那一壺雪融散給她灌了下去,又通告天下游俠,與她絕了父女之名,連著孟這個姓氏也一并收回,從此只能用回本名安絡。
放安絡離開之前,墨公子親自與她談了半個時辰,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倒是那天晚上,孟劇與墨公子喝了一夜的酒,聊了些什么亦無人能知。
西京上官府。上官靖看完了手中的秘報,眼皮微微地跳了幾下。
“可惜了那份價值千金的秘藥了。”他垂了眸,冷聲道:“既然不想要體面,那就不要怪我不擇手段。”
“主子,別的也就罷了,那些弓手卻是從安邑借的募兵,現在全軍覆沒,卻要怎么跟安邑令交代?”
“不必交代。多補他些財帛,再募便是了。”上官靖漠然道。
“另外,你去告訴她,那個人回來了,她知道該怎么做。”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