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徑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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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們無聲地退了出去,墨公子緩步走到了榻前,抖開掛在床前衣架前的一件緋色金繡外袍,披上了洛千淮的肩頭,自己則極為熟稔地坐在了榻沿之上。

雖然還有二十余日就要成婚了,可是面對這樣的親近,洛千淮仍然有點難以適應。

又或者說,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更覺得有很多東西需要注意,就比如自己仍然赤裸著的足,又如那件柔軟絲滑,足以將身體的曲線完美呈現出來的湖綢寢衣。

她默默地挪到了榻邊兒,與墨公子拉開了距離。又將那緋色外袍好好打理了一番,確認將寢衣蓋得嚴嚴實實,這才開了口:

“公子請說吧,后事究竟如何了?”

墨公子轉頭看向她,鳳眸微瞇,其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

“茵茵。”他嘆氣道:“我們即將成婚。你仍那般喚我,卻是有些不太合適。”

洛千淮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一個稱呼而已。公子又何必太過在意?還是先說說那掛一先生”

“我在意。”墨公子不等她說完,便飛快拉起了她的左手:“還有些涼。你這身體啊,尚須得好生補養。”

他說著,便拍了拍手。便有人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熱騰騰的佳肴,擺在了外間的案幾上。

剛出鍋的小籠包,生滾魚片粥,還有香氣濃郁的韭菜雞蛋煎餅.香氣飄入鼻端,洛千淮的肚腹不爭氣地發出了代表真實欲望的聲響。

墨公子沒有嘲笑她,而是取過了放在一旁的鞋襪,俯下身子,溫柔地套到了她的腳上。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洛千淮不習慣用人服侍,便是后來有了星璇,這些事情她也仍然都堅持自己做。

墨公子卻是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動作柔和至極,做得十分仔細。

嬌軟嫩白的足被人珍而重之地捧在手中,對方還是那般光風霽月的墨公子,饒是他并沒有一絲褻瀆玩弄的意思,洛千淮的面上也依然飛了紅。

只是看對方低頭時,明顯有些僵硬的背部,她才忽然想到了昨日被蛇尾抽中的傷。

“你的傷勢如何了?”她急急地就想起身把脈驗看:“可還有吐血之癥,胸腹之間有什么不適?”

墨公子卻仍是不緊不慢地,將那雙小巧精致,前端各綴著一顆碩大明珠的繡鞋套了上去,方才起身道:“已經無事了。至于其他的事,待茵茵先吃飽了,再說也不遲。”

他倒是守信。待洛千淮吃得心滿意足,又換上了一套簇新的霞色襦裙,喝著星一親手烹煮的,沒有加上那些雜七雜八香料的清淡茶湯時,墨公子方才把昨夜至今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掛一先生,就這么死了?”洛千淮感覺有些不敢置信。

“確是便宜了他。”墨公子眼中黑霧流轉:“他雖然死了,但是與他相關的很多人,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你是說,掛一先生的那些手下?”洛千淮忽然就想起了豐年跟祖德兩個孩童。

“那兩個童仆既與你有緣,可以網開一面。”墨公子溫聲說道:“但是其他手上沾了血的,卻是沒有那么容易脫身。而且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霍瑜。”

墨公子吐出最后那個名字的時候,眼睛一直落在洛千淮面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洛千淮只覺得有些奇怪:“霍瑜?他跟掛一先生也有關系?”

墨公子點頭:“你會被卷到這件事里面,其實并不只是意外。莊元景,也就是化身掛一的那位,早就跟霍瑜有所勾連,就算你沒被毒醫擄上船,他也會另外派人誘你入局。”

“怪不得。”洛千淮回想起掛一先生對自己的種種不同,心中漸漸明悟。

原來并非是另眼相待,而是誤以為自己乃是劍圣級別的人物,生怕把煮熟的鴨子放飛了,所以才會專門派那兩個童子過來,目的就是穩住自己。

“所以茵茵。”墨公子問道:“你還要放過那兩個童仆嗎?”

放在前世,這兩個孩子還沒到十四歲,屬于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無須負刑事責任。

但在這個時代卻不一樣。十歲為父報仇的,也同樣要判死刑,以儆后人。

“他們倆個,也殺過人嗎?”她問道。

“應是沒有。”墨公子道:“掛一先生收養了不少這樣的童子,有的訓練為死士,有的則專司讀書習文——這兩個便是后者。”

洛千淮松了一口氣。既然沒做什么殺人放火之類大奸大惡的事,最多也就是受人蒙蔽。

“他們若是還有親人,就幫著尋一下送回去。若是沒有,就勞煩公子托人養大,要是能找個師傅好生教育,不至于讓人真的長歪了,就再好不過了。”

她沒有想替剩下那些人求情,包括那些被迫充作殺手的孤兒。

這種事對墨公子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含笑應了,又對洛千淮道:“那霍瑜三番四次覬覦于你,即便前次已被發配沮州,仍然賊心不死——前些時日污你入罪,這會兒又勾結莊元景,欲置你于死地。關于此人,你還有什么想法嗎?”

洛千淮也覺得頭疼。她能聽出墨公子語氣中藏著的那抹狠厲,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這個禍害直接鏟除。

想起此人之前種種,確實有取死之道。但他到底是權傾朝野的大司馬大將軍霍炫的嫡長子,若是真的死了,對方定會追查到底。

而以少帝對墨公子的態度來看,若是真相水落石出,他多半會樂得見到墨公子被霍炫碎尸萬段,非但不會伸出援手,還有可能落井下石,補上幾刀。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么事。”洛千淮心念電轉,淡聲道:“不如就此算了。待有機會,我會專門前去,與他說個清楚明白。”

當然了,這種人肯定是不懂如何聽人好好說話的。所以她的真實想法是,借系統之力,幫他扎上幾針,從此絕了傳宗接代的能力跟念頭,好好地做他的官二代,全心全意為國效力。

這其實也不失是個好辦法。洛千淮越想越覺得滿意,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笑容落在墨公子眼中,就顯得有些刺目。

他沉默了幾息,方才悠然嘆道:“可惜了。便是我現在想要放過他,怕是也已經晚了。上門去抓捕他的繡衣使者,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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