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徑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曲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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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的佟蓮娘的心情卻變得更差了。先前虞賀已經掃過自己一次面子,剛才又贊閻三娘子眼力好,也就相當于再度否定了自己,簡直是無禮之極。

只是虞賀固然可恨,但歸根到底,還要怪那個出身低賤的野丫頭。

她不過就是生了一張巧嘴,竟然將王妃都騙過了,還將自己珍藏的名琴“天風”都借了出來。

但是沒關系。只要稍后那野丫頭推脫不過亂彈一氣,那么今日自己所受到的一切羞辱,便都可百倍、千倍地擲還回去。

到了那個時候,不止是她跟今日到場的小娘子們,還有受到蒙蔽的昌州王妃跟世子,也都不可能會咽下這口氣。

只需再忍一小會兒,所有人便會知道,誰才是西京貴女中的琴藝高手,而誰又是濫竽充數,坑蒙拐騙之輩。

一想到這里,佟蓮娘的心里就變得熱騰騰的,連面色都漲紅了幾分。

洛千淮卻并沒在意周圍那些人的想法。她當然是不會彈琴繡花的,但卻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不僅要上,而且還必須做到最好,讓那些人全都心服口服,再也不敢提出一個不字。

要想做到這一點,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開門放系統。

“系統,請替我彈奏一首春江花月夜,然后用蘇繡的技法,繡一副山水圖。”她在腦中說道:

“無論是琴技還是繡藝,都要表現出極高的水準,狠狠震住場中所有人,讓他們心服口服。”

洛千淮把系統提出的任務要求,原樣踢了回去。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手心里掐著一把汗,很擔心它會尋個理由拒絕自己。

畢竟在以往的相處過程中,她已經充分見識過它的各種惡劣行徑,所以也難免懷著最差的揣測。

大不了,便是當眾丟人現眼一回。但要是成功了,那么以系統向來喜好自吹自擂的性子來推測,任務得高分的可能性不小,說不定就能把造紙術給拿下了呢!

洛千淮緊張之下的小動作,被一直緊盯著她的佟蓮娘看出了個七七八八。

她立即便將心底的那點子擔心拋到了九霄云外,只覺從頭頂到腳尖兒,無處不清爽舒泰。

她就說嗎,一個鄉野出身的外室女,全靠著圣上抬舉才混上了個有名無實的侯夫人,除了一張還能看得過去的臉,還能有什么真才實學?

一想到這種妄圖靠著嘴皮子沽名釣譽之人,馬上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現出原形,而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上去重重地踩上幾腳,佟蓮娘面上的笑意就根本壓抑不住,差一點就咧嘴笑出聲來。

洛千淮的忐忑不安并沒有持續多久。系統只是略微一頓,便爽快地給出了回復,就連近期很是呆板沉悶的電子音,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愿望已收悉。正按照宿主需求,全力測算捷徑中……”

“叮!捷徑測算成功!鑒于宿主當前能力不足以獨立完成此計劃,由本系統強制執行!”

在所有人灼熱的目光中,靜坐在琴臺前的洛千淮雙眼微闔,再度睜開之時,整個人的氣勢就全變了。

她的人雖然就在堂上,距離眾人不過十幾步遠,但面容卻變得凜然冰清,身上更是添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神圣之感,令人不自覺地便生出了敬慕之心,不敢再有半點褻瀆之意。

虞賀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先前那點子輕狎念頭,不知何時已經蕩然無存。

佟蓮娘跟關沅兒也是一樣,面上掩不住的譏誚之色,內心深處的怨毒之情,也不知怎么的,都似被選擇性地遺忘了。

洛千淮優雅地抬起雙手,輕輕地按上了琴弦。

“錚!”琴聲清越,直入人心,將一副工筆精細、清麗淡雅的山水長卷,徐徐展現在眾人面前。

悠長暮鼓送歸夕陽,迎來春日靜謐的夜晚。月升東山,小舟蕩漾,花影搖曳,槳櫓添聲。兩岸青山疊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蕩月,漁舟唱晚。

琴聲流暢悠揚,旋律委婉質樸,緩緩地自畫舫之上流淌出去。無數泛舟游湖之人,被這從未聽聞的美妙琴音所吸引,紛紛停舟駐足,凝神細聽。

日頭微微西斜,成片的水鳥結隊而來,翅膀的邊緣鑲著金光,在畫舫上盤旋反復,久久不去。

忽有一只拖著五彩長尾的錦毛鳥兒,自天際遙掠而過,在畫舫上方轉了三個圈子,張口發出了清脆宛轉的鳴音,恰與琴曲相和,宛若天成。

一直到琴聲漸歇,余音裊裊之際,飛鳥們才簇擁著那錦毛鳥飄然遠去。

而無論舫內舫外,所有人都仍沉浸在春江花月夜之中,渾不知今昔何昔。

曲終之后良久,昌州王妃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不意能在有生之年,得聆夫人仙樂,陳瑗幸何如之。”

她不再以王妃自稱,而是改成了本名,人也站了起來,向著洛千淮鄭重一禮。

陳王妃都如此做了,虞賀也好,其他小娘子們也好,哪里還能坐得住,紛紛站起身來,向著洛千淮行禮道:

“感謝夫人賜教,小女等必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關沅兒跟佟蓮娘也在其中。說來也怪,她們二人心中原有的不甘不憤,竟被這首琴曲徹徹底底地打散了。

世間竟然有這樣動聽的曲子,便是仙音繞梁也不外如是。

景大娘子能彈出這樣的琴曲,技藝上根本就不必再問,其意境比佟蓮娘等人,更不知道高出了多少重。

如果硬要相比,那便是螢火之光,安能與日月爭輝。

起碼佟蓮娘現在,心里已經全沒了爭強斗勝的想法。

她與對方的距離,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比得上的,所以就連嫉妒都再難生得出來。

甚至于,她還有些慶幸,能夠在花信之期,得聆景大娘子的教誨,親耳聽她彈奏這一曲。

若是以此為方向不斷努力,有生之年,自己的琴技必可能再有精進。

所以這一禮,她已是行得心甘情愿。

墨公子靜靜地坐在案幾前,眼波如水,只容得下洛千淮一人。

他以為對她了解得足夠多了,可她卻總是會在出其不意之處,再度令他震憾不已。

號稱天下第一琴師的玉公子的琴,他也曾親耳聽過,當時確實以為冠絕天下,可若是與今日她此曲相比,卻是判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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