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徑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夫人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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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螺肉,象蚌舌,墨魚片,鰲蝦丸。各色海鮮河鮮,都被細細切成了薄片,放在冰碗之中呈了上來。

春日里最鮮嫩的菜蔬,只須輕輕涮上幾下,再自調料碗里走上一圈兒,便形成了舌尖上跳躍著的味覺盛宴。

有美食豈能無酒?今日備著的酒水種類繁多,不同口味的不羨仙,宮廷御酒桂華濃,洛城名酒生金露,西域奇珍丹霞紅,還有先前明月樓長盛不衰的雪梅綠萼以及多品清淡果酒,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未備下的,竟是比昨日洛蕭參加的少帝賜宴,還要更豐富一些。

到了這個時候,洛蕭哪里還不明白,自家這位襄侯姊夫,在自個兒的財務狀況上藏了拙。

嗯,從見面至今的行動上來看,似乎也不像傳聞中那般虛弱。

只是他抬頭看向上首時,卻見自家阿姊沒有露出半點異色,仿佛對此已是習以為常。

所以,襄侯并沒有刻意瞞著阿姊。

他心下稍安,正待垂眸,卻發現對方已經迎上了他的視線,眸中溫和清淡,并沒有什么旁的情緒。

這人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會將所見的一切,稟明少帝?以他現在的身份,少帝本就是既用又疑,若是知道他私下里是這副模樣,必然會疑心重重,到時候非但虞楚本人討不了好,連自家阿姊,都會一并受累。

那絕非是自己想到看到的。洛蕭仰頭飲盡了杯中的不羨仙,只覺得心頭沉甸甸地,目光觸及那案幾上放著的裝著契書的木匣,也覺得更加刺目。

洛千淮卻是沒想那么多。

她不擅酒,只飲了幾口清爽的果子露,見洛昭小小年紀也要了一壺不羨仙,不禁皺眉:

“今兒特殊,只許飲一杯。后面換成果子露。”

她話音一落,那邊衛執已經立即行動,將玉壺換了一換。

洛昭卻是沒有異議。他端著酒杯起身:“權以此酒,祝阿姊婚姻美滿,萬事順遂。”

洛千淮剛剛舉杯,就聽他繼續說道:“阿姊放心,若是以后有人對不起你,便是他位高權重護衛如云,我也必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話音落下,洛昭也不看墨公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便擲下了酒杯。

“師父就在外面,我們即刻便會離開西京,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見,望阿姊善保自身,平安喜樂。”

話一說完,他便拾起案幾上的劍匣,向著上首虛虛地遙拜兩下,灑脫地大步離開。

衛執便看了看自家主上,見他并無留難之意,便也任他來去。

聽說章慶就在外面,洛千淮下意識地就想要跟出去。

前次在引鳳湖上,他送了自己一個錦囊作賀禮,回來后卻發現其中是一塊極罕見的五色翡翠。雖然個頭不大,但水頭卻是極好,紅紫黃青綠齊聚,顏色多而不雜,對應著福壽喜財,放在后世怕不是要拍上個天價。

但那東西她也就見了一次,后來就稀里糊涂地失蹤了,問起幾個星星皆是茫然不知的模樣,看起來并不像是裝的。

可是別人不知道,她又哪里不清楚,襄侯府雖然地方不大,但實際上守衛森嚴,根本不可能有無良小賊能進得來,所以那東西的去向,其實也不必問。

她沒有再問過墨公子,對方應該也不會說。

但是不論如何,到底是說得來的朋友,又是阿昭的師父,于情于理,都不好明知對方來了,卻連個面都不肯露。

她剛剛起身,還沒邁出腳去,就被墨公子拉了回去。

“人已經走了。”他低聲說道,神情雖看著沒有任何變化,但洛千淮能夠辨認出來,他眼底強自壓抑的那一抹不安。

洛千淮還沒細想,這抹不安因何而來,但身體已經先于大腦,直接坐了回去。

洛昭離開之后,洛蕭也只是略待了一會兒,也便告辭離去。

他沒有武功,不像洛昭那般高來高去,是以墨公子與洛千淮還能相攜出來送上一送。

“茵茵,你先回去。”墨公子溫聲道:“我與你的蕭弟,還有幾句話要說。”

洛千淮不想走。但洛蕭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軸,也一樣跟著趕她:

“阿姊,我也剛想起來,我與姊夫,確須好好談上一談。”

一個兩個都這么說了,洛千淮無法,只能自己回去。

至于回去做什么,自然是要繼續吃火鍋了。

難為她安排了那么多優質食材,結果兩個弟弟都是淺嘗輒止,簡直是暴殄天物。

大概吃了半盞茶時間,墨公子便回來了。

他毫不客氣地提筷,從洛千淮鍋里,撈了兩片恰到好處的嫩羊肉,醮了麻醬送入口中,面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說說吧,方才跟我阿弟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墨公子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又為她涮了一片鱸魚,待那透明的魚片卷曲泛白,便即撈出來,醮了醬汁送到她嘴邊:

“你放心,他是你的阿弟,我只會盡力幫他,絕不會害他。當然,他對我確實有點成見,但那都是因為之前接觸太少,生了誤會。以后人在西京,相處久了,便能知曉我是何等樣人了。”

洛千淮就白了他一眼:“敢情你覺得自己背地里那些事,是見得了光的?”

墨公子現出了痛苦的神色:“茵茵豈可這般說我?為夫對你一片真心,之前做的那些,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自保。”

話雖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洛千淮明白,其中也有大半是真的。

她親身經歷過他被劫殺的場景,想著他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明刀暗箭,哪里忍心開口責怪他。

晚上不可吃得太飽,洛千淮著意控制了食量,又被某人強行拉走,美其名曰運動以避免積食。

早上她再起身之時,某人已經上衙辦公去了。

她仰躺在榻上,一想到某人不知從何處學來的,越來越過份的要求與姿勢,以及昨夜最后自己沒骨氣的嗚咽求饒,便覺得無臉見人。

想來夜間那些動靜,即便不是習武之人,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吧?

她將臉埋入被子中,暗暗下了決心。

再不能這樣縱容某人了!這一切必須要改變,就自今日開始!

墨公子晚上回府之時,見到的便是內宅空空蕩蕩,漆黑一片。

“夫人在長陵,說是要在外祖家住上幾日。”星一跪地稟報道。←→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