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當警察

第7章:太太請自重,貪婪的秀信

野原家是純日式裝修風格,在門口脫鞋后,野原伊人帶著青山秀信進了靠后院的一間和室,里面擺著現成的茶具,房間顯然是專門待客所用。

“青山先生,請坐。”野原伊人微微抬手示意,然后在其對面的位置屈膝跪坐,挺直上身開始細致的煮茶。

青山秀信這才隨后落座,打量房間一圈嘆道:“野原先生生前經常在這里會客吧,他突遭意外真是件令人遺憾而痛心的事,還望太太節哀。”

話音落下,他稍稍低頭行禮。

“我丈夫的死絕不是意外!”野原伊人提高嗓門爭辯一句,接著意識到失態后才連忙收聲,紅著眼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輕咬著紅唇用略帶哽咽的聲音說道:“抱歉,我失禮了,但他肯定是被有心人所害,請青山先生務必要查明真相,還亡夫一個公道。”

說完,她丟了茶具,雙手摁著大腿低下頭行禮,同時低聲哭泣,微微敞開的領口處有一抹白膩若隱若現。

“哦?太太如此肯定,想必一定是有懷疑的對象了。”青山秀信欣賞著面前的峰巒疊嶂,不動聲色說道。

真大啊,真白啊,真嫩啊!

就是這一瞥,讓處于賢者時間的他不含而立,對野原太太思前想后。

野原伊人抬起頭來,露出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啜泣道:“肯定是野口會干的,亡夫的公司一直將追討債務的事交給野口會做,但隨著這兩年業務上升,野口會越發貪婪,甚至企圖鳩占鵲巢謀奪我家的生意,我曾親耳聽見野口會會長野口松雄在電話里威脅我丈夫,不是他,還會是誰?”

野口會是日本最大暴力團之一住吉會旗下一個二級組織,會長野口松雄是住吉會的核心成員,性情暴戾。

日本的暴力團結構像傳銷,大暴力團相當于總公司,下面有許多二級組織,三級組織等子公司,而這些子公司的頭目又會在總公司擔任職務。

“野口松雄么,我記住了。”青山秀信微微頷首示意會去調查,接著問了句:“野原先生在出事前有見過什么人,或者情緒上有不正常的嗎?”

“沒有。”野原伊人搖頭,輕聲細語的說道:“他早上出門時跟往常一樣沒分別,因為他經常有應酬,當晚遲遲未歸我也沒在意,沒想到……”

野原伊人捂著嘴,欲語淚先流。

“那野原先生認識我們刑事課的山本宏刑事嗎?”青山秀信又問道。

山本宏有撒謊的跡象,這讓他不得不大膽懷疑是不是其殺了野原棟。

畢竟查案也是做排除法,大膽推測出每一個可能,然后一個個排除。

“山本宏?”野原伊人一怔,面露思索之色,緩緩搖頭,“不,至少我沒聽他提起過這個名字,當然,外面的事他很少告訴我,或許他認識也有可能,畢竟做借貸生意就是在夾縫中生存,黑白兩道的人都要來往的。”

“呵呵,夾縫中生存?太太實在太謙虛了。”青山秀信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意味深長道:“這棟別墅不便宜吧,野原先生沒少賺啊!”

“這……”野原伊人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抿著紅唇坐立難安,盯著青山秀信看了會兒,隨即轉身打開一旁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日元低著頭雙手奉上,語氣磕巴,“青山先生為亡夫的案子奔波辛苦了,一點心意請……請您務必收下,拜托了!”

顯然野原棟活著的時候沒讓她參與生意上的事,否則不至于現在行個賄都那么生硬,但既然能做出這事就說明她要試著繼續經營家里的生意。

“啪!”青山秀信一把打飛了錢。

散落的鈔票頓時灑得到處都是。

野原伊人錯愕的抬起頭,眼神略顯茫然和惶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八嘎!”青山秀信大罵一聲拍案而起,滿臉怒容的喝道:“你這是在做什么?我是看你一個女人剛剛死了丈夫獨木難支很可憐,是出于同情才和你多聊了兩句!你卻想賄賂我?”

“你當我是什么人?你這不僅僅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大日本國的法律!更是在踐踏我身為一名日本警察的尊嚴!請恕青山無禮,告辭。”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要走。

“青山先生!”野原伊人瞬間就慌了神,下意識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

青山秀信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她的手,面無表情,“太太請自重。”

“抱……抱歉。”野原伊人連忙被燙了似的松開手后退一步鞠躬,滿臉羞愧和尷尬的說道:“對不起,我絕沒有羞辱您的意思,我……我……”

她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都快要急哭了,淚花閃爍,干脆噗通便跪了下去,低著頭雙手伏地,高高的撅起屁股,“私密馬賽!請您原諒我。”

這個姿勢使她豐滿的蜜桃把和服都撐得圓滾滾,身體曲線更為妙曼。

“太太的道歉毫無誠意啊。”青山秀信居高臨下盯著她,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不知道道歉要露出歐派嗎?”

“啊?”野原伊人一臉懵逼加震驚的抬起頭來,臉紅得宛如煮熟的蝦。

可能是風俗習慣不同吧。

在她們家鄉道歉不用露歐派啊!

“開玩笑的,請太太放心,我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受賄,但我跟他們不一樣!就算沒收錢,也會盡心盡力查明你丈夫死亡的真相。”青山秀信一臉正氣,擲地有聲,話音落下后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對其鄭重鞠了一躬說道:“先告辭了,有任何困難就隨時聯系我,千萬不要客氣,請務必不要再助長一些不良的氣焰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人。

野原伊人呆呆的看著青山秀信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內心震動,自從丈夫經營借貸公司以來,迎來往送的警察和官員都沒少從他們家打秋風。

這是她見過最正直的警察,剛剛那么多錢擺在其面前,白送給他都不為所動,的確是跟其他人不一樣啊。

青山秀信當然跟其他人不一樣。

貪那么點有什么意思?

貪,那就要大貪特貪!

其他人想從野原金融株式會社這只雞手里掏雞蛋,但是他想把這只雞都占為己有,雞肉和雞蛋他全都要。

借貸公司牽扯的人很復雜,野原棟一死,像野口會這種早盯上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人肯定不會無動于衷。

而從野原伊人剛剛的一系列反應來看她雖然有心繼續經營公司,守住丈夫留下的遺產,但是以她的經驗顯然不足以應對即將接踵而至的麻煩。

等她被逼到角落,見識到人心之惡時,自然會想起求助于今天這個善良正義且毫不貪婪的青山秀信警官。

當然,就算她不求助,那青山秀信也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伸出援手。

而介時就該他露出獠牙了。

走出野原家,青山秀信回頭看著別墅露出笑容,兩排牙齒整齊潔白。

“滴滴滴~滴滴滴~”

腰間的傳呼機突然響起。

取下來一看是淺井綾在呼他。

青山秀信就近找了一個電話亭給她回過去,“淺井警部,我是青山。”

“青山君,我拿到天堂卡拉OK三天前的監控錄像了,有發現,你那邊結束了嗎?”淺井綾語氣略顯激動。

“結束了,我們在警署匯合吧。”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