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秀信打開文件袋前,以為中村真一只是查到了三人官方登記在冊的資料,結果詳細程度卻讓他意外。
怪不得會頂著兩黑眼圈,想必除了是托朋友幫忙外,中村真一本身也是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合過眼吧。
再想想自己昨晚啪啪完后抱著野原太太凹凸有致的嬌軀入眠,而手下人卻因為要完成他的命令一夜未睡。
就讓青山秀信心里實在是很……
興奮!
當領導真爽啊(σ≧︎▽︎≦︎)σ。!
只是當個小官就這么爽了。
那要是當首相不得起飛啊?
收起飄飄然的思緒,青山秀信的注意力又重新聚集在手中的資料上。
三個號碼的使用者一個是歌舞伎町資深皮條客,一個是某娛樂會所的經理,最后是個叫松下淳一的商人。
再結合瀧澤明誠給出的曾幾次購買毐品的時間點,可以發現通訊記錄里野口二郎每次向他出售毐品前都會給松下淳一打電話,那么毫無疑問這個松下淳一就算不是野口會內部毐品業務的負責人,那至少也是參與者。
其商人的身份只是煙霧彈。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確定松下淳一的身份究竟是參與者,還是負責人。
然后再針對其做出相應安排。
要確定松下淳一的身份,青山秀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藤本良一,讓這家伙查野口會的資料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樣了,他剛準備打電話問問,余光就看見藤本良一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青山秀信起身走了過去,“正準備找你呢,野口會查得怎么樣了?”
“到這邊說。”藤本良一拉著青山秀信進了樓梯間,然后才一臉焦急的開口:“秀信桑,刑事課新課長的人選已經確定了,你知不知道是誰?”
“是誰?”青山秀信隨口問道。
“高橋智遠。”藤本良一緩緩吐出個名字,接著又說道:“就是你昔日警視廳的老上司高橋智遠,聽說他能下來是佐藤警視力薦的結果,你和佐藤不是有仇嗎?這下你麻煩來了。”
“你個小小的巡查部長連這也能打聽到?”青山秀信狐疑的看著他。
藤本良一自嘲一笑,“以前削尖腦袋想往上爬,病急亂投醫,哪家神仙都攢點錢去燒香,雖然這些神仙沒看上我,但索性我拉得下臉,辦事能力還行,過程中結識了不少小鬼。”
“喔~怪不得消息那么靈通,原來是頗有人脈啊。”青山秀信調侃道。
“這不是重點。”藤本良一把話題重新拉回正軌,急切的說道:“重點是高橋來了肯定會針對你,你最好提前有點準備,趕緊想想應對之策。”
“應對之策已經有了,保證夠他喝一壺的。”青山秀信看著面前的藤本良一嘴角緩緩上揚,但并沒有急著進一步細說,而再次追問道:“讓你查的野口會的資料查得怎么樣了。”
“急什么,我就是順便來把這個給你的。”藤本良一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補充道:“你要得有點急,我已經盡量讓人去查了,但是肯定有疏漏,你現在看看有哪些資料缺失需要重新去查的,我記一下。”
青山秀信沒顧上回話,接過文件袋后迫不及待取出資料翻看了起來。
上面記載了野口會所有核心骨干的資料,以及地盤分布,主要經濟來源等等,而關于收購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事居然是野口松雄親自在負責。
看來野口會是把這次收購作為近期的重點工作了,所以青山秀信想保住屬于自己的產業,就得消除野口松雄的收購念頭,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就只有消除這個人了。
青山秀信繼續往后翻,發現了松下淳一的名字,其被單獨圈起來了。
藤本良一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動解釋道:“這個人我知道,他不屬于暴力團成員,沒在官方登記,但跟野口松雄關系特別好,在野口會內部也很有地位,跟野口會明面是合作開辦娛樂場所的關系,背地里不清楚。”
聽見這話,青山秀信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松下淳一就是野口會內部毐品業務的負責人了,他沒有暴力團的背景,甚至都不是野口會的人,就是方便東窗事發后好進行切割。
但下一個問題又來了,怎么才能拿到他販毐的證據呢?而且這種人一般都是主動或被動對幫派忠心耿耿。
就算被抓,也會扛下所有罪責。
又怎么能讓他指證野口松雄呢?
青山秀信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那就是找野口松雄幫忙!
…………………………
半個小時后,新宿區某居酒屋的包間里,青山秀信正坐著閉目養神。
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后睜開眼睛。
接著樟子門被推開,野口松雄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青山秀信連忙畢恭畢敬的起身鞠躬相迎,“野口會長。”
“青山次長。”野口松雄微微鞠躬還禮,進入包間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青山次長在電話里的語氣很急迫,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野口會長確定這里真不會隔墻有耳嗎?”青山秀信有些忐忑不安。
野口松雄很自信,“這是野口會的產業,青山次長請暢所欲言吧。”
“嗨!”青山秀信微微低頭,然后又抬起頭說出個名字,“松下淳一。”
野口松雄伸手端茶杯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抿了一口茶說道:“淳一啊,他可是我很要好的朋友,青山次長提他是何意?”
“野口會長。”青山秀信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沉聲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在逼著瀧澤明誠承認他是故意殺人,但他卻咬死自己殺人前吸了毐,神志不清,沒想殺人。”
野口松雄聽見這話臉色陰郁。
青山秀信繼續說道:“因為審訊遲遲沒有進展,我上司親自提審了瀧澤明誠,但沒想到……沒想到這家伙說了一堆胡話,不僅不認罪,還要檢舉野口會販毐,并且說出了松下淳一這個名字,稱曾經一次偶然聽見過令弟和這個人打電話交流販毐的事。”
“八嘎!”野口松雄大怒,砸了手里的茶杯罵道:“這個混蛋純粹是在胡言亂語,松下淳一是我朋友,根本不是野口會的人!退一萬步,就算他真販毐,跟野口會又有什么關系?”
他快氣瘋了,如果不是野口二郎已經死了,他恨不得親手將其掐死。
“是,是是是。”青山秀信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但又話鋒一轉,“不過我國禁毐一向嚴厲,我上司現在多半已經將此事上報了,淺井署長肯定會一查到底,雖然松下淳一不是野口會成員,但他既然是您朋友,為了防止被他牽連,會長您得早做安排啊。”
“呼!”野口松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對青山秀信微微低頭表示感謝,“多謝青山次長的關心。”
隨后“啪啪”拍了拍手。
樟子門被緩緩推開,一名在門口守著的小弟彎腰鞠躬喊道:“會長。”
“把給青山次長的禮物拿來。”
“嗨!”小弟轉身離去,不多時提著一個小號皮箱重新返回,將其放在包間的桌子上打開,全是金融債券。
金融債券最初是由債券信用銀行發行的,屬于不記名債券,這東西在買家購買的時候銀行就會扣除掉應付的利息,等債券到期,任何人只要拿著債券過去就能按照面值全額兌付。
正因為這種特性,使得這種債券成為了行賄的最佳利器,可謂是日本政治圈子里人人都愛的一種玩意兒。
“這……這無功不受祿啊。”青山秀信大驚失色,假模假樣的拒絕道。
野口松雄將箱子推到他面前,誠懇的說道:“青山次長能來報信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請務必要收下。”
“這……這真是太客氣了,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啊!”青山秀信將箱子蓋好,提著箱子起身告辭,“那我就先走了,野口會長務必盡快安排好松下淳一,我會隨時向您報信的。”
“那就辛苦青山次長了。”
“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野口會長留步,不用送,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