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野口松雄的抓捕很順利,但誰也沒想到中途會突生變故,但幸好爆炸只炸死了車上那四個家伙,沒有出現警員死亡,僅有一人被炸傷了腿。
至于車輛爆炸的具體原因,已交給了相關技術部門入場調查,等結果出來之后會第一時間通知新宿警署。
發生爆炸,事態就不一樣了,井上雄彥連夜趕去警視廳見警視總監。
審訊野口松雄的工作自然落在槍藥系頭上,由于對方身份特殊,淺井綾這個系長帶著青山秀信親自審問。
“八嘎!你這個混蛋!收了我三千萬,現在搞我是吧?”野口松雄眼神怨毒的盯著青山秀信,他哪還不知道自己被對方耍了,又扭頭看向淺井綾說道:“我現在就要檢舉他受賄!”
淺井綾皺著眉頭看向青山秀信。
“啪!”青山秀信怒而拍桌,毫不心虛的和野口松雄對視,擲地有聲的怒斥:“放肆!野口!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肯老實交代罪行,還要胡攪蠻纏嗎?我青山秀信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說我受賄?你有什么能證明這點!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越說越激動,青山秀信猛地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咆哮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品格,不能侮辱我身為大日本警察的職業操守!”
“我有錄音。”面對情緒激動的青山秀信野口松雄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仰起頭露出個惡意滿滿的嘲諷的笑容,“我給人送錢的時候都有錄音的好習慣。”
青山秀信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我**媽***,你個老六。
隨后臉色又恢復正常,哈哈大笑起來:“就是逗你玩兒玩兒,還真信了啊,你不會真以為我是會受賄的黑警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之所以收那三千萬就是為了麻痹你,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不然你現在又怎么會坐到這兒呢?那三千萬將為你多增加一條行賄的罪名。”
淺井綾默默翻了個白眼,剛剛看青山秀信反應那么激烈,她居然還真以為是野口松雄在信口雌黃的誣陷。
我真傻,真的。
“不錯,他收那三千萬的事早就向我報備過了。”淺井綾雖然明知青山秀信涉嫌受賄,但還是得為他遮掩兜底,“野口松雄,松下淳一已經落網并交代了一切,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販毐的罪證,就算你不配合,也能將你送檢,現在是在給你機會立功。”
這下子輪到野口松雄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他瞪著青山秀信,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你演技還真不錯。”
青山秀信在收錢那一刻的表演把他都給騙了,居然還真以為對方是跟以前收買那些人一樣都是貪官污吏。
“過獎過獎。”青山秀信毫不謙虛的笑了笑,辛辛苦苦賺的三千萬血汗錢就這么沒了,他真想罵一句國粹。
野口松雄吐了一口唾沫,看向淺井綾說道:“我什么都不會說的,要起訴我就起訴吧,我要求見律師。”
“怎么,還想有人能救你,沒人救得了你了。”淺井綾冷冷的嘲諷。
野口松雄閉上眼睛不再回答。
“警部你先出去,我單獨跟他談談心,試試看能不能打動他。”青山秀信看向淺井綾,嘆了口氣后提議。
淺井綾起身離開并關好了門。
野口松雄睜開眼睛,不屑的斜視青山秀信嘲諷道:“你就死心吧……”
“砰!”他話還沒說完,青山秀信就一把將他提起來,一拳狠狠的打在他小腹上,野口松雄痛得身體宛如煮熟的蝦米一樣弓了起來,剛要發出慘叫又被青山秀信捂住了嘴,五官都變得扭曲,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滑落。
青山秀信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王八蛋,讓我平白損失了三千萬,知道我賺錢多辛苦嗎?野口松雄,你欠我的拿什么還啊,啊?”
話音落下,又是一拳打上去。
野口松雄痛得怒目圓睜。
青山秀信松開他轉身出門,對外面的淺井綾笑了笑,“這家伙死鴨子嘴硬,我的拳拳誠意都沒能打動他,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審。”
審訊室里,沒能被打動,但是被打痛的野口松雄臉色慘白的蜷縮在地上,呼吸困難,身體不斷顫抖,額頭汗如雨下。
官官相護,黑,太黑了啊!
比他們黑澀會還黑。
“你想走得更遠,不該收的錢就別收。”淺井綾很認真的提醒青山。
青山秀信保證道:“下次一定。”
這不頭一次當官,還沒掌握核心技術,缺乏貪污受賄的相關經驗嘛。
經此一事他確實長記性了,這種錯誤不能再犯,必須要改正,因此以后收錢的時候一定只在自己地盤收!
“把那三千萬盡快交上去。”
“嗨!”
淺井綾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向青山秀信,“你還跟著我要干什么?”
“您。”青山秀信誠懇的鞠躬。
淺井綾俏臉頓時氣得漲紅,對青山秀信怒目而視,制服下圓滾滾的胸腹起伏不定,峰巒如聚,波濤如怒。
“還請警部大人務必滿足屬下的心愿。”青山秀信真誠的再次鞠躬。
把躬犟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目前雖然還不能稱為一名合格的日本人,但是卻已經能合格的日她人。
淺井綾潔白貝齒都快要把紅潤的嘴唇給咬破了,雙頰緋紅如霞,狠狠的剜了青山秀信一眼,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包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淺井綾拿出手提電話接通。
“莫西莫西。”
“綾,快來警視廳,總監大人要就野口會販毐及高速爆炸一事召開記者會,我推薦了你上臺發言。”淺井雄彥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嗨!”淺井綾掛斷電話,抬頭看向青山秀信,“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想答應你,是有記者會要出席。”
“警部大人難道忘記了你之所以能出席記者會是誰的功勞嗎?”青山秀信淡笑著說了一句,上前摸著她的臉蛋說道:“我會在警視廳對面的酒店開好房間翹首以盼,坐以待逼。”
話音落下,他后退一步,又向淺井綾鞠了一躬,然后大步流星離去。
………………………
夜幕下,東京到千葉縣段高速公路旁的小鎮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一位二十七八歲,寸頭,穿著身運動服,肩扛兩個大包裹的青年。
他走到共公用電話亭前,確定沒人后掏出硬幣塞進去撥通了個號碼。
“莫西莫西,這里是今村料理。”
“我是武田一郎。”
“武……武田君!”電話另一頭的人呼吸一窒,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緊張的說道:“請問你是有什么事嗎?”
“我在東京。”
“什么!你怎么敢回來?警方還在通緝你呢!七億円還不夠花嗎?”
“……”武田沉默片刻,才語氣淡漠的說道:“我就是來拿回我的錢。”
“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安排一輛車來接我。”武田一郎沒有解釋,報上地址后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