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井原一喝了酒,但自認為腦子還算清醒,所以準備自己開車回家。
對他們這種有點社會地位和影響力的人來說,酒駕在根本就不算事。
畢竟如今不像幾十年后互聯網那么發達,什么事都可能被曝光,現在遇到查酒駕的,打個電話就能解決。
他來到車旁,剛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就被四周突然竄出來的兩人,一左一右強行摁在了車身上,動彈不得。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放開!”
“八嘎!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聽到是警察后,蒼井原一瞬間停止掙扎,同時心里猜測是自己干的哪件壞事露了,一邊問道:“你們是那個警署哪個部門的,為什么抓我?”
他并不怕警察,畢竟他可是警視總監家大公子的好朋友,什么是一個電話解決不了的?那就打兩個電話!
更別提他的人脈也不僅只有仁平大郎,還有諸多官員政要,身為朝日新聞政治部主編,他影響力可不小。
“我們是新宿署有組織犯罪對策課槍藥系的,我是系長瀧澤麻浦,蒼井原一,有人檢舉你販毐。”瀧澤麻浦拿出證件拍打著蒼井原一的臉說道。
“販毐?”蒼井原一的第一反應是惡作劇,因為這事他真沒干過,直接被氣笑了,罵道:“八嘎!你們這些廢物難道不會調查嗎?有人檢舉你們就抓?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販毐?我告訴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有麻煩了!”
他現在很憤怒,后果很嚴重。
“是蒼井主編你有麻煩了。”瀧澤麻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媒體人不好好做新聞得罪青山秀信干什么,他一把拉開車門,拿起駕駛位上的一個手提袋打開,“伱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蒼井原一低頭看去,只見里面全是一袋袋白色粉末,頓時冷汗直流。
“這不是我的!不是!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肯定是有人冤枉我啊!”
蒼井原一驚慌失措,連連辯解。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這他媽就是我把你車門打開放進去的。
瀧澤麻浦心里如此想到,但嘴上卻說道:“在你車里搜到的,你說不是就不是,那要我們警察干什么?”
“指紋!對了指紋!這個包根本不是我的,我從沒有碰過,上面沒有我的指紋!”蒼井原一焦急的說道。
自認為找到了證明清白的辦法。
他話音落下,瀧澤麻浦就抓起他的手在手提袋上捏了幾把,對他微微一笑說道:“好,現在有你指紋了。”
蒼井原一瞬間愣在當場,目光呆滯的看著瀧澤麻浦,到了此時此刻他哪還不知道對方就是陷害自己的人。
“八嘎!你竟敢陷害我?你知道我跟仁平總監的大公子是朋友嗎?”
瀧澤麻浦臉色微變,草,他還真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
畢竟人已經得罪了,那更得一條道走到黑,不能給對方報復的機會。
而且青山秀信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蒼井原一和仁平總監家有交情,知道還敢這么干,說明根本不怕,既然如此自己這個跑腿辦事的又有何可懼?
“陷害你?貨是在你車里找到的而且有你的指紋,檢舉你的毐犯說在你這里拿過貨,人證物證聚在,我們辦案程序合理合法!辯解的話留在法庭上說吧。”瀧澤麻浦冷著臉義正言辭的說道,然后下令,“固定證據。”
“嗨!”一名胸前挎著相機的警察對著現場連拍數張,蒼井原一下意識慌亂的擋臉,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
瀧澤麻浦將他的手拉了下去。
蒼井原一目光怨毒的惡狠狠盯著瀧澤麻浦,說道:“我要打個電話。”
他自然是想向仁平大郎求救。
“別傻了,老兄。”瀧澤麻浦露出個嘲諷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我背后的人會不知道你和總監家的交情嗎?知道還要搞你,那你覺得總監家大公子給他施壓的話有用嗎?”
蒼井原一表情一僵,一時間臉色青白交加,聽對方的口吻,其背后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和仁平家的交情。
人證物證齊全,如果鐵了心要搞自己的話,那跳進富士山也洗不清。
自己從一個農民的兒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他絕對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不!等等!不對!
對方或許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難道是警視廳內部的權力斗爭?
“你背后是誰,他想干什么,我要跟他通電話。”蒼井原一想明白這點后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瀧澤麻浦揮了揮手,示意三名屬下走遠點,然后抓著蒼井原一上了他的車,拿出手提電話打給青山秀信。
雖然當初他是主動請求調出警視廳的,但那只是害怕青山秀信的打擊報復,不代表他真想離開警視廳啊!
所以前兩天藤本良一找到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答應了配合,只要幫青山秀信辦事那就成了他的人,就算不回警視廳,在新宿警署也更好發展。
“青山警部,我是瀧澤麻浦。”電話接通后,瀧澤麻浦畢恭畢敬的道。
聽見“青山警部”四個字,蒼井原一瞬間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哦,是瀧澤君啊,打電話有什么事嗎?”另一邊,正返回東京路上的青山秀信愣了一會兒才想起是誰。
瀧澤麻浦如實說道:“按藤本刑事的提醒,朝日新聞政治部蒼井原一因為販毐被抓,他想要跟您聊聊。”
“哦?”青山秀信聽見這話瞬間就理解了藤本良一的安排,輕笑一聲后說道:“請把電話交給蒼井主編吧。”
“嗨!”瀧澤麻浦應了一聲后把電話遞給蒼井原一,“青山警部找你。”
“青山秀信,你什么意思?我們之間無冤無仇,為什么搞我!”蒼井原一接過電話,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是啊,無冤無仇。”青山秀信自言自語了一句,接著猛地拔高聲音喝問道:“你也知道無冤無仇,那你為什么搞我?蒼井原一你個老雜種!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蒼井原一臉色一變,原本還只是懷疑,但現在聽見這話已經能確定青山秀信得知了他和仁平大郎的算計。
而且瞬間就想到了誰是泄露者。
松本梔子!
“說話啊?怎么不說了,蒼井主編剛剛不是很憤怒嗎?怎么不繼續質問我了呢?”青山秀信冷嘲熱諷道。
蒼井原一沉默片刻,然后才緩緩說道:“此事非我本心,只是仁平大郎有恩于我,我不得不這么做,到這一步我對他也算仁至義盡,只要青山警部放過我,我絕不再與你為難。”
“呵,那我還得感謝你唄?”青山秀信嗤笑一聲,語氣透著濃濃不屑。
蒼井原一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和憤怒,“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的條件很簡單,幫我教訓仁平大郎。”青山秀信慢悠悠的說道。
“不可能!”蒼井原一毫不猶豫的回絕,又說道:“別說我和仁平大郎是朋友,他還對我有恩,就算我不顧這些幫了你,他事后必然報復我。”
“我會幫你,我如果沒有依仗怎敢對他出手?你我兩人聯合還怕他報復你?”青山秀信語氣平靜的說道。
蒼井原一沉頓時默不語。
青山秀信冷哼一聲,“看來蒼井主編是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愿意背叛仁平大郎,真是好個忠義之士,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等著蹲監獄吧。”
“等等!”察覺到青山秀信要斷掛電話,蒼井原一連忙出聲,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有什么計劃,說說吧。”
他是真不想背叛仁平大郎,但奈何被捏住了把柄,如果真走到上法庭那一步,結果怎么樣對他都是不利。
“很簡單,你約他見面,跟他聊算計我的事,趁機錄音,并親自操刀寫篇稿子將此事曝光,到時候你還會名聲大噪呢。”青山秀信笑呵呵道。
“不行!”蒼井原一聽見這話瞬間就急了,咬牙說道:“我要是錄音的話以后誰還敢相信我?哪個大人物還敢跟我說實話,有沒有別的辦法?”
他可是記者,他要是偷錄自己跟別人的談話,那以后誰都得防著他。
“蒼井主編,無論什么辦法你都要背叛仁平大郎,既然連對你有恩的仁平大郎都背叛了,那你還指望有人能相信你嗎?所以錄不錄音,又有什么區別呢?”青山秀信認真的求問。
蒼井原一聽見這話一時間是無言以對,是啊,他連仁平大郎都背叛了誰還敢相信他?錄不錄音有何區別?
唯一的安慰就是底層國民會因此而把他看做正義之士,大不了以后就走親民路線,積攢民望,伺機從政。
無論如何都比陷入販毐風波好。
“明天我就要看見相關新聞,蒼井主編請抓緊吧,否則仁平大郎不因為陷害忠良上頭條,你就要因為販毐上頭條了。”青山秀信說完就掛斷。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忙音,蒼井原一心累得不行,把電話遞給一旁的瀧澤麻浦,企圖做最后的努力,“瀧澤警官,識時務者為俊杰啊,只要你放了我,我會向仁平總監舉薦你,保證比跟著青山秀信那個家伙有前途。”
只要瀧澤麻浦毀了剛剛拍攝的照片和那袋毐品,他的危機自然解除。
“蒼井主編,這些話我會告訴青山警部的。”瀧澤麻浦皮笑肉不笑。
他才不信這屁話,他知道蒼井原一心里肯定恨死自己了,而且他就是個小人物而已,青山秀信可是淺井家的女婿,背叛的話能有好果汁吃嗎?
做人最忌蛇鼠兩端,搖擺不定。
蒼井原一見瀧澤麻浦不為自己所動,油鹽不進,一時也是沒了辦法。
“好吧,你送我去見仁平大郎。”
“你自己去就夠了,我得把證據帶回警署。”瀧澤麻浦笑瞇瞇的拒絕了這個要求,畢竟他可沒有那么傻。
蒼井原一最后一絲僥幸也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