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東京某高檔料理店。
青山秀信靜坐在包間等候客人。
快八點時,木村家和帶著三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木村君。”青山秀信起身相迎。
“青山君,你來的真早。”木村家和上前和他擁抱了一下,充分展現兩人的親密關系,摟住青山秀信的胳膊對三人說道:“青山警視,我很好要好的朋友,想必不用過多介紹吧?”
“不用不用,現在整個東京誰還不知道青山君啊?平成第一神探。”
“而且還是最年輕的警視,前途無量啊,我早就想要認識一下了。”
“今日一見,不僅能力出眾,還是一表人才,果然不愧國之棟梁!”
三人笑著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
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大家抬舉而已。”青山秀信笑容謙遜的擺手。
“青山君,我給你介紹下。”木村家和指著三人依次介紹道:“北海道銀行信貸部部長中森佳臣,橫濱銀行項目和資產部部長小泉利鴻,兵庫銀行財政外匯部部長柳生明智。”
“中森君,小泉君,柳生君。”青山秀信依次鞠躬,這三家銀行全是地方性銀行,但能被木村家和拉來當合作者,想必情況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一陣寒暄后四人分別落座,有木村家和在中間當潤滑劑,講了幾個露骨的段子后,眾人關系拉近了很多。
因為發現大家都好色而且都貪。
那就很有共同話題了。
直到彥川憲友到來時,五人銀蕩的笑聲才戛然而止,紛紛起身相迎。
“在外面老遠就聽見諸君聊得很開心啊?”彥川憲友笑道,接著又看向青山秀信,“秀信,幫我介紹下。”
“嗨!”青山秀信為其一一引薦。
彥川憲友分別與四人打招呼。
青山秀信吩咐服務員開始上菜。
六人邊吃邊聊,三言兩語間合作就被敲定下來,四家銀行,按照出資比例不同去共分三成,他們的條件是銀行這邊的合作方就只有他們四家。
這里的出資當然不是正常合作。
而是四家銀行偷偷挪用資金給野原金融株式會社放貸,收回的利息分成則落入四家銀行高層自己的口袋。
借國民的儲蓄當雞給自己生蛋。
這個雷如果爆了,那就是一樁天大的丑聞,將震驚全國,所有涉及這件事的官員不蹲監獄也會一擼到底。
但他們賭的就是不會爆。
根據他們的了解,現在各個銀行不知道有多少雷呢,只要不爆,就沒人知道,永遠是風平浪靜國泰民安。
人有多大膽,就有多大產!
彥川家獨占三成,七個暴力團占兩成,銀行占三成,野原金融株式會社占兩成,這就是目前的合作格局。
暴力團是最底層的那一環,負責充當打手催債,以及武力開拓市場。
“諸君,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彥川憲友舉起酒杯說道。
“合作愉快,諸君,干杯!”
另外五人紛紛舉杯響應。
“好了,既然正事談完,那么接下來也該找點樂子了。”青山秀信哈哈一笑放下酒杯,重重拍了拍手掌。
所有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樟子門緩緩被拉開,隨后十二個身穿各色和服,容貌秀麗,身材火辣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齊刷刷鞠躬。
“憲友哥您先挑。”青山秀信看向彥川憲友說道,這些可都是高檔貨。
彥川憲友其實并不喜歡這些庸脂俗粉,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不挑的話其他人也就玩不開,這本身就是種加深互相之間信任和坦誠相待的方式。
他很大方的伸手隨便挑了兩個。
隨著他挑完后,木村家和等人也不再客氣,紛紛一人挑走兩個,剩下最后兩個則主動坐到青山秀信身旁。
很快,包間里女人的尖叫聲,嬉笑聲,布料撕裂的聲音便不絕于耳。
場面一度十分馬賽克。
等散場的時候,十二個女人早已秀發凌亂,經衣不蔽體,當然,大家都是體面人,也沒誰是真直接在里面開干的,有感興趣的各自帶走就行。
青山秀信沒帶,他在飯局聚會里玩女人都只是為了合群,跟彥川憲友一樣,對這些庸脂俗粉提不起興趣。
站在料理店門口,青山秀信一一送所有人離開后,才緩緩吐出口氣。
誰讓所有人里他的地位最低呢。
要不是有彥川憲友當靠山,就這種飯局他連進去陪酒的資格都沒有。
“青山警視。”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青山秀信下意識回頭,才發現是好久不見的天堂會所老板田宮惠子。
“原來是田宮小姐,那么巧。”
“要不是這次巧合,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青山警視呢。”田宮慧子嬌滴滴的說道,語氣滿是幽怨。
似乎是在埋怨一個負心漢。
她應該也是剛參加完飯局,精致的臉蛋上帶著些醉意,鮮艷的紅裙下身段婀娜,裙擺很長,只露出黑絲包裹的腳踝,因為看不見讓人更想看。
青山警視突然想到黑澤勝利兒子被綁架的事,說道:“不妨告訴田宮社長一個消息,參議院議員黑澤勝利獨子被綁架,多半已經遭撕票,兇手是韓國人,田宮社長如果能幫我找到兇手不僅我會感謝你,也能增加黑澤議員對你們的好感,社長覺得呢?”
在日韓國人有韓國人的圈子。
線索有限的情況下,讓他們出馬說不定能比警方更有辦法找到兇手。
“西八!這些混蛋!”田宮慧子咬牙罵了一句,她對那些在日本違法的同胞深惡痛絕,因為她們在費盡心思提升韓國人的地位,可那些犯罪的同胞卻不斷挑起日本人對他們的反感。
這次竟然綁架了國會議員的兒子甚至可能將其撕票了,可想而知黑澤勝利對韓國人深惡痛絕,他們想爭取和日本人平權就又多了一個反對者。
深吸一口氣,田宮慧子壓下心中的怒火,看向青山秀信說道:“我會幫忙打聽一下,但別抱太大希望。”
“拜托了!”青山秀信微微鞠躬。
田宮慧子嫵媚一笑,上前貼在他懷里摟住他的胳膊,“就靠嘴說嗎?”
“你敢在這兒給我咬嗎?我今晚就不走了。”青山秀信笑吟吟的道。
田宮慧子回頭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路人,隨后又展顏一笑,走到他面前一撩秀發,直接就要屈膝跪下去。
“臥槽!等等!你玩真的!”
青山秀信連忙后退一步,真要是這么干了,那他估計就要出大名了。
這個瘋女人。
“呵,我就知道你也怕,當我是傻子啊,伱不要臉,我還想要呢。”
田宮慧子捂著嘴咯咯直笑道,胸前沉甸甸的良心都跟著不斷在起伏。
“草!”青山秀信直接轉身離去。
田宮慧子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站了片刻也轉身離去。
神奈川縣,一輛白色大眾轎車搖搖晃晃的停到了昨天兩個韓國人埋尸的地方,隨后從上面跳下一道人影。
他看著眼前的墳包露出了笑容。
白天路過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兒多了一座墳,能專門拿出錢在野外買一塊地當墳墓,可想而知墓主人的家里肯定是不缺錢,同時這塊墓碑看著也不便宜,而且這上面還寫著里面埋的人生前是一位警視長,大官啊。
就算現在不流行陪葬品了,但根據他多年挖墳的經驗,墓主人生前貼身的物品肯定放了進去,比如手表。
要怪就怪日本古墓太少,導致他現在連這些荒郊野外的新墳也得挖。
想想就是他們這個行業的悲哀。
空有屠龍術,但卻世上已無龍。
如果自己出生在鄰國該多好啊。
干完這一票,就出國務工!
安倍拓真嘆了口氣,戴上手套拿出鐵鍬開挖,由于長期盜墓,他的體力很好,而且手臂的肌肉特別發達。
很快就聞到了一股尸臭味。
“不對啊,這座墳應該是這兩天剛埋的,怎么那么臭,沒棺材嗎?”
安倍拓真皺眉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后繼續挖,很快一具尸體就出現在他視線中,不對,是兩具,一具尸體還算完好,一具已經開始腐爛。
“哇嘔嘔”
安倍拓真趴到地上一陣猛吐。
等緩過來一些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打著手電筒往里看,可以清晰看見最上面那具尸體脖子上面有道勒痕。
他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等冷靜下來之后,決定要打電話報警。
里面的人明顯是被人殺了,然后埋進去立碑掩人耳目,這是兇殺案!
他今晚出現在現場過,如果不小心留下什么痕跡,之后警方發現尸體的話,說不定還會懷疑在他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