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757 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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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之正準備幫忙時,一條‘水龍’從他眼前飛過。

“那是?!”王七郎驚問道。

順著‘水龍’的來源一看,竟是乾、艮兩處,水塘里的水。

道一停下手勢,白色的靈力,推著紫色的符咒,“如魚得水—去!”

‘水龍’像個聽話的孩子,頭頂著紫符,就往怪鳥身上撞。

“撞上死!撞死他!”王七郎兩只手握成拳手,替‘水龍’吶喊助威。

王四郎幾兄弟看過去,也不自覺的,學起他來。

王玄之取下骨笛,幽揚的笛聲,墳地響起,憑添幾分詭異。

道一聽出這是《鳳鳴訣》里的‘攝魄’,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

她招起的‘水龍’,徑直纏在怪鳥身上,小畢方見狀有多遠飛多遠。

怪鳥只被‘水龍’纏住片刻,它揮一揮翅膀,‘水龍’便化作滿天風雨,散落一地。

它嗤笑道:“小道士,你也明白等級之間的差距,方才只是給你機會而已,本尊給你活路你不走,如今可怨不得本尊,到地底下后悔去吧。”

越是到這時候,道一越冷靜。

她再次將地上的水,凝成‘水龍’,轉瞬間又變成‘冰龍’,“凝水成冰——去!”

“砰!”‘冰龍’撞在怪鳥的身上,好似雞蛋砸在石頭上,頃刻間,碎成冰渣子。

冰渣子沒有長眼,站在下方看打斗的幾人,忙不迭的逃竄起來。

王六郎一邊跑還一邊問:“九弟妹這是什么功夫,怎么就朝自己人打?”

王七郎反駁他:“要不是九弟妹攔著,咱們早死怪鳥手里了,這會兒還能躲冰渣子,你就偷著樂吧。”

王四郎、王五郎兩人有些無語,逃命的功夫還在斗嘴。

兩人一人拉一個,將他們分開,專心逃命。

王玄之足尖一點,運起驚鴻,眨眼間,便離開冰渣的位置,笛聲仍在繼續。

道一那邊的術法,仍在變著花樣的扔。

直到又是一記‘凝水成冰’,怪鳥突然出聲嘲諷道:“玃如那家伙的本事平平,倒是沒想到,會有人將它看得這般重。”

怪鳥認識玃如?

那就更不能讓它離開。

道一心下發狠,面上也跟著笑起來,“呵,我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你看不起玃如又如何,人家住的是長安城坊間最豪華的小慈恩寺,而你呢,只能躲在墓地里,像陰溝里的老鼠,不敢見人。”

怪鳥被罵得有些發蒙。

聽得她這信手拈來的謊話,王玄之的笛聲差一點出錯。

住在長安城里不假,屬于兩不管地段,也只是維持寺廟的生活罷了。

怪鳥下意識就想反駁她。

它在墓地里,吸收的可是整個王氏的生機與運道,比待在小慈恩寺的玃如,只能偷雞摸狗的好太多。

但轉念一想,它在墓地里‘孤零零’的,對方大搖大擺的混跡在人群......

怪鳥猛的搖頭,“小道士休要亂本尊心境。”

道一‘嘖嘖’搖頭,“這般修為,真是可憐吶”

怪鳥大怒,厲聲尖叫起來,“喳喳—喳喳——”

道一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她甩甩腦袋,就見王玄之的幾個堂兄,在墳地又哭又笑。

王四郎抱著虛空,神色愧疚,“寶姐兒,是阿耶不好,你別生阿娘的氣,晚上別嚇她好嗎?”

王五郎心有不甘的說道:“可惡,明明是我家大郎的魁首,怎的就成鄭家那孩子了?”

王六郎同王七郎,他們近年來不曾出什么事。

此刻聽得兩個哥哥的話,不由得對視一眼。

“六哥(七哥),你知道寶姐兒嗎?”兄弟二人同時發問,又齊齊搖頭。

“鄭家那事兒我知道。”王七郎懊悔,“五哥家的大郎,這事兒還要怪我,那次考試,是我幫忙送筆墨,因為太過匆忙,結果送出去的是我家二郎,平日練筆墨用的......”

“咳咳,行了,老七,現在不是回憶過去,怎么讓他們清醒過來?”手心手背都是肉,王六郎也不好偏幫。

今日怪鳥出現,他相信太沖的失明,真如道一所言。

四兄弟因怪鳥的叫聲,變得一團糟糕。

道一快速從黃布袋里,找出古琴來。

她盤膝而坐,指尖抹挑勾踢,磅礴大氣,似鐘非鐘,宛如天際降下的神音,與王玄之的笛聲相和,一點點的蓋過怪鳥的叫聲。

不受怪鳥叫聲控制,王四和王五郎從混沌中醒來。

“老六、老七,發生何事了?”兩人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王六郎兄弟二人,忙將方才的事,與他們大致說一遍。

末了,王七郎還多嘴問一句,“四哥,寶姐兒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從未聽說過?”

他的話音方落,腦袋就被人狠狠一拍。

“六哥——”王七郎回頭想問他干嘛,就見他在同自己使眼色,頓時心領神會,“啊那個,六哥,你說這個怪鳥,剛才用的什么妖法?”

王六郎給他一個白眼,如果他知曉原因,現在里面打架的人,就會多他一個。

王七郎也不是真心想問他,摸摸鼻子又接著觀戰。

這邊兄弟四人各懷心事,那邊呈三足鼎立之勢。

道一彈琴,王玄之吹笛,第一次配合的兩人,似演練過千百回。

她將這一切歸功于王玄之,自己只會彈琴,且只會《伏羲訣》那本譜子。

“難怪它們會敗給你,原來你手中還有這等武器。”它最厲害的音攻,被兩人出手攔下。

怪鳥不敢再掉以輕心,但它不懼就是了。

道一與它,差著兩個等級,一切的招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白搭。

雖是這樣想著,怪鳥的心里卻有些發憷。

道一彈得正投入,她忽然抬起頭來,“囂,我還有更厲害的本事,你想知道嗎?”

乍然被人叫破身分,怪鳥心神一震,接著便被道一的話,吸引注意力。

“什......什么本事?”被喚作囂的怪鳥,神色間似有掙扎。

道一琴音不停,邊上笛聲也不絕。

她的目光幽綠,囂看得越久,眼神越發的迷離。

“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道一清秀的小臉,在囂的眼底,瞬間變得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