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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夷之臊得慌,又不能像之前那樣,和道一作對。
先前道一離京的他打架,被謝道若知道,不管什么場合的宴會,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呢。
所以,他只能憋著。
陳舒光瞧得樂了,“安道大哥,什么事兒呀?”
他算是聽明白大兄發呆的緣故,這是思春呢。
哎,誰叫這漫天桃紅,沒有屬于他的那一朵呢。
人沒病沒災的,他也就不用管了。
王玄之問他:“禁軍里新來了一個侍衛,他最近是不是休假了?”
陳舒光一愣,“安道大哥,你說的是周時節吧?”
王玄之‘嗯’了聲,“你知道,他當初是怎么進的禁軍嗎?”
按他們所知的周時節的家世,是不可能入得了禁軍的。
陳舒光撓撓頭,“這事兒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因為九娘家里的事,我們很長一段日子沒有見面,還是最近他家里出事,我才見到他的。不過,倒是聽其他人說,應當是通過齊王的手,真與假,我就不知道了。”
王玄之:“周時節家在哪里,你知道嗎?”
陳舒光點頭,“你們有事找他嗎,我剛從他家里回來呢,正好他在家里,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道一好奇,“你去他家做什么?”
陳舒光:“前段時日,他家中有喪事,據他說是遠房親戚去世,過去幫幫,我和其他幾個兄弟,瞧他忙不過來,便也告了假,一道過去幫忙,可喪事之后,他身體不舒服,這段時日都在家中休養,我從外面回來,順道去了一趟他家中,才剛回家呢”
道一二人對視一眼,這倒是同楊淵源的話對上了。
他為了查整個京城姓周的,禁軍中的周時節也沒有放過。
也因為這一點,注意到,起居郎去世之后,周時節身上便著白花,當日便告了假。
兩者之間,說沒關系都難。
可楊淵源查來查去,兩人都只是出了五服的關系。
現下再經陳舒光的話比對,周紀月與周時節的關系,絕沒表面那么簡單。
思及此處,王玄之道:“舒光,現在帶我們去周時節的家。”
陳夷之回過神,提著銀槍,“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
四人匆匆趕到周時節家,周家的大門緊閉。
陳舒光臉色立刻變了,就要沖進周家,直接被道一攔下來。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陳舒光:“時節這段時日生病,弟兄們一直有去看他,他家白日從不緊閉門戶的。”
“照舒光的話,周家定然是出事了,或許我們又來了晚一步。”
王玄之冷靜的和他們分析,“舒光先別沖動,我們分兩路,一路從正門,另一路則從后面繞進去,你先將周家的地勢,與我們說一遍.”
最后決定,陳舒光和道一走正門。
理由也是現成的,半個徒弟的好兄弟,她幫忙去看病。
“舒光啊,你說你的弟兄這段日子不好,可有說哪里不舒服,出門匆忙,我也沒準備藥材,不知道身上的合不合適,一會兒若是有什么缺的,你出去買一點吧。”
隨著陳舒光推開大門,道一的話很是自然傳入院里。
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春風在回應他們。
道一眼神示意陳舒光小心,“舒光,你說生病的兄弟,住在什么地方?”
陳舒光不著痕跡的四下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他的房間在那邊”
院里的風聲,又大了些。
根據陳舒光的指引,周時節家并不大,兩人很快就到他的屋外。
房屋緊鎖著。
道一:“舒光,去敲門吧,別讓你的好兄弟久等了。”
陳舒光忙上前敲門,“時節,你在屋里嗎?”
一門之隔。
門后的周時節,被人捂住嘴,腰間比著把匕首。
他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方才在整理東西時,家里突然有人闖入,二話不說便抓住他。
同行的人,更是滿屋子翻找。
找不著,正要逼問他時。
便聽到屋外有人在說話。
那些人趕忙躲起來,又將他藏進屋里。
就成了眼下的局面。
周時節很想大喊,可腰間的匕首,讓他不敢動彈。
他甚至想不明白,這些跑他家里做什么。
他一個小小的禁軍,才上任幾個月,與人無怨無仇的。
門外。
道一給了陳舒光一個眼神,便閃到了一邊。
陳舒光深一氣,猛的一腳踹過去。
“咚!”門應聲而碎。
屋里挾持周時節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將刀駕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威脅陳舒光,“再進一步,我便殺了他。”
陳舒光站在門口,不敢再往前行。
那人又警惕的看向門外,“讓你的同伴出來。”
方才他可是聽到,兩人在說話的。
那人話音落,便盯著門口。
“你是在找我嗎?”道一的聲音,卻是從他背后響起。
那人的心有瞬間停止,他來不及多想,道一為什么會出現在他背后,抓住周時節的胳膊,就往屋外沖。
可迎面的路,被陳舒光擋住。
道一看到他這身行頭,就來氣。
一身黑衣,和竹山上那群人一樣。
就是他們使得豪彘下山,害得山上人魚族群失蹤。
如今碰到這么一個人,啥也不想問,打了再說。
道一看到黑衣人想跑,飛快的掐訣,“束縛!”
黑衣人被纏住,包括拿刀的手。
陳舒光一把將周時節扯到邊上,“你沒事兒吧。”
周時節搖頭,“你們怎么來了?”
陳舒光用的還是那套說辭,“我師傅聽說你身體不好,特地跟我一塊兒過來看你的。”
道一會醫術,不是個秘密。
周時節也沒有懷疑。
他感激的看著兩人,“今日多虧你們來了。”
陳舒光也后怕,要不是他們來得及時,就要少一個兄弟了。
道一將人捆好,二話不說沖上去,拳頭如雨下,落在黑衣人身上。
因為她看到了,黑衣人身上的圖騰。
那個,獨特的,狼圖騰。
打他都算輕的。
周時節吞咽了一口,小心的拉著陳舒光,“其實他們就是找東西,也犯不上死”
話音方落,又是幾個人,被扔進屋里。
隨之而來的,是王玄之與陳夷之。
周時節再傻也看出來,他們此行,不單單只為替他看病而來。
“舒光,你們和他們一樣,也是來找東西的嗎?”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