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836 小潼

止血符一出,山膏全身的血液,仿佛開始逆流。

它閉上眼,等待死亡的到臨。

仔細感受一番,山膏發現,原本還有一小股,在流的血液,此刻真的停了下來。

原來,方才感受到的血液逆流,是真的

山膏的心情,一時間很是復雜。

它是被人類抓來的,可今日救它的,也是人類。

原先在心里默發過誓,待它逃離這勞什子的五字部,它就要殺光所有的人類。

現在,還讓它怎么大開殺戒?

“人類,別以為幫我止血,我就會感激你們!”山膏冷哼,豬叫聲在山洞里回響。

兩只妖怪沒什么感覺,作為一個見過豬的正常人類,道一差點又沒繃住。

她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你現在還有力氣嗎,我們要離開這里了。”

它這是可以出去了?

山膏一時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它怔怔的看著道一。

道一讓王玄之看著小潼,她來到捆住山膏的鏈子邊上,只一眼,就讓她憤怒不已。

普通的鐵鏈,是困不住身為妖怪的山膏的。

山膏的身上,除了鐵鏈,鐵鏈上面還有符紙,包括它的身上,也貼了許多的符紙,最主要的是,它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陣。

即使取掉身上的符紙,它也出不了那方小陣。

陣法,和困住長右的是一樣的,是一個更嚴密的鎖龍陣。

道一費了番功夫,才將陣法解開。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一位正在趕路紫衣男子,驀地停下腳步,和屬下意味不明的說道:“倒是比你們這些廢物有用多了,真期待與此人見面的那一日,該得何等的有趣.”

對此,道一自是不知的,她解開陣法之后,又替山膏取掉它身上符紙,最后才用匕首,劈斷捆住它的鐵鏈。

乍然得到自由,山膏有瞬間沒動彈。

它早已記不清,被捆在山中多少時日,又被放過多少回的血。只記得來取血的人冷冰冰的,被灌血的人類,面上神情麻木,喝下它的血,不過片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瘋狂。

它不清楚那些人類,用它的血,給他們的同類吃,到底想做什么。

無數次,它都想過要放棄生命,可當它想到父母臨死前,拼著最后一口氣,都想讓它活下去的模樣,又讓它放棄自我了斷的想法。

就在它習慣被放血,看到喝血之后的人類,換掉一批又一批,從最初的大吵大鬧,到后來的安安靜靜,甚至還能聽懂那人的話。

它以為此生離開山洞遙遙無期,又暗戳戳的期待有朝一日,脫離山洞,就殺掉見到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類.

山膏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到。

會有兩個人類出現,一個拼命的替它止血,另一個還它自由.

它跟著兩人一鳥,還有差點掏走它心的人類,走到山洞口,越發大的雨水,傾斜著潑灑到它的身上。

雨水沾在它的身上,一身的血污讓它十分難受。

山膏一頭扎進雨水中。

漫天的雨水,洗刷著它一身的臟污。

山膏的嚎叫聲,響徹著整個山谷。

五字部的人早不見蹤影,剩下的人,也在方才被王玄之解決,聽到它叫聲的,也只有道一他們幾個。

被綠藤捆住,一直不安份的小潼,在聽到它的叫聲之后,越發的急躁起來。

他漆黑的雙眼,望著山膏,里面透著濃濃的殺意。

殺意透過雨水,清晰的傳到在場的人與妖怪身上。

道一的手在虛空中比劃,“日出東方,黑氣騰騰,.左邊龍蟠,右邊虎文。吾奉三山九候先生律令攝!急急,去!”

以靈力繪成的黃色的符紋中間,其上有混元、黑氣的字眼,如水流一般流淌著。

隨著道一的最后一個字眼落下,黃符貼到小潼身上,頃刻間,便沒入他的身體。

掙扎中的小潼,立刻便停了下來。

道一回頭看了眼,山膏在山里撒歡。它已經許久沒接觸過自然,身上雖然有傷,但獲得自由的它,靈力在身體內自由運轉,能夠保護好皮糙肉厚的它。

小潼的身體里,若不是有它的血液,還有它被鎖住的靈力,也不可能一擊就抓穿它的胸膛。

救山膏本就是舉手之勞,它想做什么,道一都管不著。

所以,看了一眼后,她便收回目光,看向王玄之:“安道,我想看看小潼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王玄之摸摸小潼的腦袋,心中感慨萬分。從前那個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幾與他齊高。

他收回手,滿眼信任的看著道一:“好!”

小潼的身上,有著濃濃的白霧,其間還夾雜著灰色的霧。

小潼的身上,竟然有孽債。

道一目光微閃,她靠近小潼的白霧,伸手一碰.

“你是誰,為什么要殺我?”小潼狼狽逃竄,回身望了一眼,逼近他的人,對方的劍,又只差一點,就能一劍刺穿他的心口。

道一看得分明,追殺他的人正是穆同。

“你該死!”穆同再次提起長劍,欲往他的心口刺。

小潼就地打滾,躲過致命的一擊。

穆同的劍不停,隨著他滾動的位置,不停的戳刺著。

小潼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最后一劍過來,他以為生命會就此結束。

正當此時,從天而降一只手,輕飄飄的就擋住他的劍。

那人原想對穆同下死手的,可當他的目光,落在穆同身上,留下一句,“原是自家的嘍啰”

他的話,讓在場的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待穆同被來人趕走后,小潼原想感謝他之后,繼續往嶺南,完全他的流放之旅。

救他的人,戴著冪籬。

他一開口,溫和的嗓音,令小潼的戒心頓時去掉大半。

即使是回憶,道一也急得不行。

她想伸手拉住小潼,不讓他跟著這人離開。

只因小潼眼前的人,正是那位徐長老。

徐長老聽到他要去嶺南服刑,輕笑出聲,“嶺南天高皇帝遠,十年的流放,待你再回京城,誰還會記得你,小郎君不如為自己謀求一份出路。”

小潼盯著看不出面目的人,良久,他才問道:“先生,難道有更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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