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全城通緝。”那個打了個哆嗦,湊到祝云謠耳邊,心有余悸的低聲耳語,“上次我就瞧見一個人,因為女兒被這位小姐騎馬踏傷了,要給女兒討個公道,結果就被扣了個莫須有的帽子,全城通緝,如今生死不知呢。”
祝云謠嘶了一聲,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
跋扈,當真跋扈。
她都沒這么囂張呢!
她也是被大佬千嬌百寵著的呢!
“攸寧公子?”
老者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祝云謠他們身后的人像是摩西分海一樣分成兩邊,讓出一條路供老者通過。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廉貞城的城主,也就是那個傳說之中唯一一個沒有靈根卻一步結嬰的凡人。
斯幽身體頓時一僵,等到轉過頭來時,已然換上了一副風光霽月的模樣。
變臉之快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虞城主。”
他微微一笑,仿佛方才那個卯足了勁懟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攸寧公子在這里是?”
虞鶴傾困惑的看著斯幽,斯幽這時候應該在法壇上,而不應該在這里啊!
“我觀此小友與我有緣,故而特地來點撥一番。”
斯幽淡定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指著祝云謠就是一通胡掰。
祝云謠頓時忍不住嘴角直抽。
你點撥的是師黛欏吧?
和她有什么關系啊!
“此女確實與我廉貞城有緣。”
虞鶴傾打量祝云謠片刻,臉上露出個微笑來,一臉慈悲的模樣。
“待到講道結束之后,你可來城主府尋我。”
“攸寧公子,講道該開始了。”
虞鶴傾說完,便又順著自己來的方向回去了。
斯幽頓時松了口氣。
“他為什么叫你攸寧公子啊?”
祝云謠戳了戳斯幽。
“哦,我道號攸寧。”
斯幽撇了撇嘴,答完這句話之后,便身形一轉消失了。
剩下原地幾個人面面相覷。
她怎么覺得攸寧這個名字這么熟悉呢?
祝云謠想了半天,只覺得這名字耳熟,但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聽過,頓時急的抓耳撓腮。
倒是師黛欏氣的夠嗆,但是方才虞鶴傾已然來了一回,師黛欏哪怕再嬌縱,這時候也不好發作,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幾人。
“你們等著!你們以后最好不要出廉貞城,不然出了廉貞城,就是你們的死期!”
惡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師黛欏拽著阮瓷瓷轉身就走。
阮瓷瓷被師黛欏拽的一個踉蹌,戀戀不舍的看著祝云舒半天,直到都被師黛欏拽著進了人群,才收回了目光。
蠢貨。
阮瓷瓷唇角輕勾,看著拽著自己的那只手臂。
人蠢,命再好也沒用。
斯幽既然說是要講道,肯定是氣派做足了。
只見九天之上落下云梯,白衣青年手執玉如意,一步一步御風而下,他身后是萬丈榮光,隱隱約約仿佛天神降臨。
祝家幾人:……
如果不是剛剛看了斯幽怎么懟師黛欏的他們就信斯幽真的是個風光霽月濁世佳公子的主了。
斯幽緩緩落在法壇上,法壇上頓時綻放出朵朵青蓮來,不過是片刻,蓮香溢滿了滿城,只聽見斯幽薄唇輕啟,說了一個字。
“解。”
他們周身的禁制頓時都被解除,那些因為禁制只能在地上站著的修士們紛紛飛上半空去尋一個視野開闊的好位置。
眾人的法器千奇百怪,什么樣的都有,祝云謠甚至還看見一個騎著金靈鴉的,她看見那金靈鴉就眼皮一跳,恨不得縮成鵪鶉,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畢竟,誰知道金靈鴉還記不記仇啊?
萬一上來給她來一下,她上哪說理去!
這個時候還站在地上是什么也看不見了,他們幾個人也干脆都到了半空,不過他們的法器也有點吊。
因為祝云謠的輪椅變成了……
小莊園。
也不知道祝云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現在他們是幾個人坐在石凳上面,中間還有一個石桌,石桌上面還擺著點心茶水,那叫一個安逸。
目光正好掃到祝云謠他們的斯幽頓時嘴角一抽,他就不應該接講道這個活!
今個兒斯幽講的的陣法,他學的東西本就是又多又雜,如今講起陣法來也是信手拈來,哪怕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在斯幽講來也是妙趣橫生。
祝云謠看著斯幽講道,越看越像一個人。
沈婆婆。
沈婆婆給她講授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
且沈婆婆和斯幽也有不少相似之處。
都是博學多識,學的東西又多又雜且樣樣精通,性子都跳脫,且能夠把深奧的東西簡單化。
祝云謠頓時有了個可怕的想法。
沈婆婆不會就是斯幽吧?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對啊,斯幽和沈婆婆似乎是見過面的,這倆人決計不可能是同一人啊!
那……
這熟悉感從何而來呢?
沈婆婆:大概是因為你倆是師兄妹吧。
祝云謠對陣法也就是有個簡單的了解而已,她也頂多就是覺得斯幽講的好厲害,但是不管是祝云謹還是祝云舒,都對陣法有過研究。
他倆一聽斯幽的講道,許多原本不甚明朗的地方也豁然開朗,對于陣法的理解又是精進了不少。
斯幽這一場講道講了三天三夜,中間祝云謠的茶水都換了好幾批,豬都吃完一頭才堪堪結束。
已經有不少人,因為斯幽的講道頓悟,哪怕是沒有頓悟的,也受益良多。
講道一結束,斯幽周身的青蓮就朵朵凋敗,天梯重現,他一步一步御風而去,不過是眨眼之間,斯幽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幾個人在這里坐了三天三夜也累得慌,斯幽走了,他們自然也跟著走了,畢竟他們幾個人里面如今還沒人頓悟。
才到新東方的門口,祝云謠一眼就看見了新東方的門口蜷著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素衣,黑發雜亂的結在一起,整個人看上去邋遢又凄慘的樣子。
女子也聽見了動靜,掙扎著抬頭,眼神在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祝云謠身上。
熟悉的感覺。
仿佛……她搶了她的東西一樣。
女子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明明她和這個姑娘毫無交集,但是卻好像就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這個姑娘搶了她的東西。
祝云謠也一愣。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女子,她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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