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法師一邊操控著骷髏軍,一邊分出心神來關注床上的人醒沒醒,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身側多了幾分活人的氣息。
不止床上那一個了。
凌厲的目光猛然射向窗戶,祝云謠和那空洞洞的兩個孔洞對視,她頓時打了個哆嗦,差點從輪椅上掉下去。
“乖徒兒啊,你知道做壞事被發現了要干什么嗎?”
沈婆婆拍了拍祝云謠的肩膀,一臉笑瞇瞇的看著她。
“承認錯誤?”
祝云謠一臉懵逼。
“不,推鍋跑路。”
祝云謠:???
還不等祝云謠反應過來,她就看見沈婆婆嗖的消失不見了,剩下祝云謠在原地風中凌亂。
師父你又坑我!
亡靈法師把自己的腦袋扣回去,兜帽一拉,直接就把窗戶下面的祝云謠給拎了起來。
“一只小老鼠。”
亡靈法師咧嘴露出個笑容,陰森森的看著祝云謠。
老鼠祝云謠:……
“那個,我說我就是路過,您信嗎?”
祝云謠干笑。
這時候亡靈法師已經帶上了人皮,畢竟頂著個骷髏架子四處走,指不定在哪里就嚇到人了。
亡靈法師的人皮也是個面色灰白的青年,整個人看上去都散發著一股子陰氣。
“我就是手滑,你信嗎?”
亡靈法師一臉漠然的看著祝云謠,干瘦陰冷的手扣著祝云謠的后頸。
祝云謠:被抓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其實我真是路過,我什么都沒看見。”祝云謠一本正經,“我本來是想去你隔壁的光明教皇那里的。”
亡靈法師狐疑的看著祝云謠,“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那個光明教皇有多令人惡心,他看我是個小孩子就坑我,拿了我那么多靈植,結果就給我一瓶水,還一點味都沒有!”
祝云謠憤憤的控訴道,她聽說好像光明神殿和這種亡靈法師都是勢不兩立的,那么只要她多罵幾句光明神殿,這個亡靈法師應該會對她比較有好感?
最好不要把她告狀給沈映雪,那樣她就不會被叫家長了!
簡直完美!
祝云謠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然而,不告狀是不可能不告狀的。
“這位女士,你可不能這么說。”
床上一直閉目假寐的青年咳了兩聲,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能夠叫祝云謠聽的清清楚楚。
祝云謠一臉僵硬的看向床的方向,只見床上躺著一個病弱系的青年,那青年一身白衣繡著金邊,金色的長發散落在床上,面龐蒼白,連唇色都泛著一種蒼白的顏色。
只是身上卻帶著幾分青紫,衣衫似乎也穿的不是那么整潔。
祝云謠:我好像發現了什么秘密。
為什么光明神殿的教皇會在亡靈法師的床上還一副飽受摧殘的樣子啊!
“我和你交換的光明圣水,是光明神賜予的,完全沒有欺騙你。”
教皇咳了兩聲,聲音虛弱。
祝云謠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懵逼了,她撞破了教皇和亡靈法師的**,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師父,你坑死徒兒了!
“會哦,畢竟,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亡靈法師微微躬身,在祝云謠的耳邊說道,他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冷的,仿佛是一具尸體一樣。
祝云謠都快哭了。
這誰頂得住啊!
“你是廉貞元君的徒弟?”
倒是教皇從床上爬了起來,慢慢走了過來,他弱不勝衣,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還是中間有骷髏軍扶了他一把。
這場景怎么看怎么魔幻。
還是說,你們魔法位面都這么奔放的嗎?
“沒錯。”
祝云謠點點頭,心里略微有了些底氣,她可是廉貞元君的徒弟,想來他們也不敢對她怎么樣的!
“真好。”
他嘆息一聲,伸手在祝云謠頭頂一拂,祝云謠只覺得自己頭頂一涼,一模頭頂,卻又什么都沒有。
“這是什么?”
她眨著眼睛看著金發青年。
“這是光明的祝福,可以保護你免受黑暗的侵害。”
“也能擋住他嗎?”
祝云謠指了指拎著自己后頸皮的亡靈法師。
金發青年頓時忍不住笑了一聲,“自然是不行的。”
祝云謠撇嘴,這還叫什么光明的祝福啊!
“你跑到這里,是想知道什么嗎?”
金發青年溫和的看著她。
和亡靈法師的陰冷不同,金發青年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的溫暖,像是不斷散發著熱度的小太陽似的。
“好奇。”
祝云謠老老實實的說道。
她能說自己是被沈婆婆丟出來背鍋的嗎?
顯然不能啊!
畢竟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看看,這就是曾經人設酷霸拽的重要性了,甩鍋都能甩的理所當然!
“好奇什么?”
金發青年似乎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站了一會便晃晃悠悠搖搖欲墜了,亡靈法師隨手指了個骷髏軍過去,直接墊在了青年屁股下面當椅子。
雖然說現在還被拎著命運的后頸皮,但是祝云謠還是莫名其妙有一種自己變成了電燈泡的感覺。
為什么這兩個人的氛圍這么像祝云舒和白靜萱啊!
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耽美的祝云謠深深地茫然了。
“好奇魔法位面的人是什么樣的。”
祝云謠老老實實的回答。
青年實在是太過溫和,以至于讓她覺得哪怕說話聲音重一些都是對青年的褻瀆。
金發青年頓時忍不住低低的笑起來,“沒關系,你很快就會知道魔法位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了。”
“誒?為什么?”
祝云謠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沈界幾日之后便有一個小世界的試練,到時候不少位面的小輩都會去,想來廉貞元君也不會攔著你的。”
青年唇角帶著笑,讓他看上去愈發的悲天憫人起來。
小世界試練?
祝云謠一臉茫然,她怎么從未聽沈婆婆說過啊!
不過想到自己大考之前三天才知道大考的經歷,祝云謠覺得自己沒聽過也純屬正常。
畢竟沈婆婆的作風她已經了解了。
“小夜,你送她回去吧,免得廉貞元君擔心她。”
金發青年又說了一句,那亡靈法師撇了撇嘴,單手就把祝云謠扔回了輪椅上,轉而到了祝云謠身后推著輪椅。
“亡靈軍留給你,我去送她回去。”亡靈法師對著青年說話倒是溫和,一看向祝云謠,表情又是惡狠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