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會上,每個人都有一塊屬于自己的領地,領地里面有一間茅草屋,除了茅草屋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大片的空地。
而茅草屋是提供給他們休息的。
對手并非是隨機分配,而是自己挑選,每贏一場,茅草屋前面就多一棵樹,輸了少一棵樹,最先把整個領地都種上樹的人就能夠得到晉級的資格。
簡直是十分環保的比試方式呢。
祝云謠看了看自己身后光禿禿的茅草屋,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眾人,忍不住嘴角直抽。
參加璇璣會的人多的可怕,她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就像是螞蟻搬家似的。
祝云謠愣神的時間,就感覺到自己的領地驟然擴大,如果想要挑選對手,就需要把自己的領地湊過去和對手的合為一塊,然后開打。
她一抬頭,看見小胖子得意的看著她。
祝云謠:“……”
行吧。
小胖子從自己的領地直接跳到了祝云謠的領地上,他腰間的奶瓶已經收了起來,就剩下身后背著的大刀。
祝云謠反手抽出了長劍。
“哼,叫你嘲笑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小胖子冷哼一聲,直接朝著祝云謠沖了過來,他手中的刀是長柄的,刀刃上泛著寒光,叫人一眼看過去就心生懼意。
寒光微閃,祝云謠下頭的傀儡看似笨拙,但是卻十分刁鉆的避過了小胖子的刀。
而仔細看,祝云謠也只是略微動了一下而已。
小胖子一擊落空,頓時忍不住對著祝云謠怒目而視,整個人似乎都氣的夠嗆。
“你還敢躲!”
祝云謠:???
你打我我不躲站在你面前讓你打,我傻嗎!
不輕不重的翻了個白眼,祝云謠握緊了雙劍,瞅著不遠處的小胖子。
小胖子看上去有十四五歲的模樣,但是因為太胖,揮了一下刀,就氣喘吁吁的拿長刀撐著地,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祝云謠看著小胖子,沉默了半天。
她總有種自己是跑來炸魚的感覺!
好像在欺負小朋友一樣呢……
小胖子撐著刀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一咬牙,從自己懷里摸出一串豆子來,對著祝云謠就撒了出去,祝云謠反射性往后一撤,只見那一串豆子落地就成了一堆小人。
撒豆成兵!
“哼!”
小胖子高高昂起頭顱,驕傲的看著祝云謠。
祝云謠抽了抽嘴角,手中長劍隱約泛出幾分黑色的光來,看著倒是滲人。
小胖子自己揮刀嫌累,手一指,那些豆兵就朝著祝云謠沖了過去。
祝云謠兩手長劍緊握,甚至連飛空之音都沒用出來,只是普通的揮了一下劍,靈氣在她的周身蕩漾開來,轉眼就把那些個豆兵都給掃成了灰,連帶著小胖子都被看不見的力量掃的后退幾步,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祝云謠:“……”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不應該來炸魚的!
三兩下解決了小胖子,祝云謠控制著自己的領地去尋找下一個對手。
祝云謠掰手指頭一算,想要把領地栽滿樹,怎么也得幾百場,怪不得每個領地里面都有個茅草屋供他們休息呢。
哪怕不是凡人,連著上百場下來,也頂不住啊!
來參加璇璣會的,并非都是什么天驕,畢竟第一場只要來了就能參加。
祝云謠前頭碰到的不少人,都是碰一下就直接倒地那種。
祝云謠:高手寂寞啊!
直到祝云謠看見了個熟人。
只是祝云謠覺得這是個熟人,祝清艾卻不這么想。
畢竟祝云謠做了偽裝,如今看上去是個八九歲的小公子,而不是祝清艾見到過的人。
見祝清艾如常的表情,祝云謠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偽裝,連忙定了定心神。
祝清艾身后的領地上面已經種了一排樹,幾乎看不見茅草屋。
祝云謠身后卻已經只剩下一片森林了,整個茅草屋都被層層疊疊的樹木蓋住。
“祝姑娘。”
祝云謠拱手,朝著祝清艾莞爾一笑。
祝清艾略微頷首,“拔劍吧。”
祝清艾是祝家旁支,在祝家本就不怎么受重視,而她來參加璇璣會,也不過是為了拼一個機會罷了。
拼的就是從不受重視的旁支,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來參加璇璣會的,有哪個不是這樣的呢?
祝清艾也只是一晃神,便再也不敢分心,專心去應對祝云謠的雙劍。
然而祝清艾應對著祝云謠的雙劍,卻是越來越心驚。
怎么可能!
祝云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樸素的劍招,然而祝清艾卻壓根擋不住祝云謠的攻擊!
怎么會這樣!
祝清艾連連后退數步,手中的武器在地上拖出好長一道的痕跡,一直到脊背幾乎抵到樹干才停下來。
她換只手拿著兵刃,抬起另一只手一看,掌心已經一片血跡。
她的虎口處裂開極長的一道口子,里面的肉都翻出來,如今正汩汩流著血。
祝清艾咬咬牙,解下腕上系著的緞帶胡亂的纏住自己的手掌,暫時止住血,仰頭望著不遠處的祝云謠。
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這么厲害!
祝清艾也大略了解過此次璇璣會參加的人,那些天驕她肯定是比不上的,便著重了解了與自己水平差不多的。
但是祝清艾卻沒聽過這么一號人啊!
祝云謠偏頭看著祝清艾,不等祝清艾爬起來,就已經一劍扔了過去。
祝清艾差點被這一劍割了腦袋,她反射性的想要避過祝云謠的鋒芒,然而祝云謠的攻擊卻越來越急,祝清艾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不敢有半點分神。
生怕一晃神自己就尸首分離了。
一直到她的兵刃被祝云謠直接挑落在地上,她整個人也跟著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半天都爬不起來,祝云謠才收了手,偏頭看著她。
“你輸了。”
祝清艾低頭瞅著自己,她確實是輸了,但是這一場又和前些場不一樣。
在之前,她每一場都得受點傷,這一場雖然也受了傷,但是都算是小傷,甚至不需要刻意嗑藥,就能直接痊愈那種。
但是祝清艾卻知道,對方能夠控制成這樣,那么殺了她也是輕而易舉的。
抿了抿唇,祝清艾深深看了祝云謠一眼,吭哧吭哧的去拔樹了。
祝云謠:“……”
雖然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但是祝云謠看著戰敗者吭哧吭哧的倒拔垂楊柳,還是忍不住嘴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