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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倒是有。”
祝云謠嘀咕了一句,他們來沈家,是因為懷疑沈映雪就是偷襲寧青云的人。
同時也在心里琢磨,既然有沈映雪,是不是沈家還有其他人?
只是這話當著沈婆婆的面怎么說?
沈婆婆活了多少年了,簡直就是人精,而且祝云謠又不像祝云詩他們那樣,平素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她一眼望過去,簡單的很。
沈婆婆只是一打眼,就知道祝云謠心中的想法了。
“沈映雪雖然說投靠了魔族,但是直到死才知道秦洛是魔族的附庸。”
沈家雖然說已經不問俗世多年,但是和魔族的仇恨卻未曾減少一分。
沈家幾度沉浮,都和魔族脫不了關系。
“她之所以幫著秦洛,寵著師非,不過是因為她喜歡他罷了,但是沈映雪好歹也是沈家的族長,若是連這點堅持都沒有,當年也不會通過考核。”
沈婆婆說著,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她當年也是真的看好過沈映雪的,誰知道沈映雪給了她這么個驚喜?
但是沈映雪不管怎么樣,都是沈家人。
若非如此,沈映雪不會連魂魄都沒能留下來。
祝云謠聽著沈婆婆的話,頓時了悟。
沈界和華夏界不一樣。
沈婆婆在華夏界,很多事礙于規則插手不了,但是在沈界卻不然。
她是沈家的老祖宗,沈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附庸。
她掌控著沈家的一切。
哪怕真有人有這樣的心思,沈婆婆也早就出手了。
至于沈映雪,純屬是因為被愛情沖昏了頭,被秦洛借刀殺人罷了。
說不定,當年所謂的愛,也只是秦洛計劃好的罷了。
不過伊人已逝,說這么多也沒用了。
祝云謠本來還想和沈婆婆多相處幾天,但是如今華夏界還亂著,他們也不可能拋下華夏界留在沈界。
最后祝云謠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了沈界。
首陽山。
白靜萱手里拿著鍋,抿著唇,望著自己對面的人。
她怎么也沒想到,如涯鬼母會如此的心急。
而她身上還帶著傷。
萬星河那個莽的潛伏在她身邊,差點讓她翻車——如果不是白靜萱提前有所準備的話,她如今肯定是涼了。
“母親。”
白靜萱咬著牙,山風獵獵,吹的她衣袖都鼓了起來。
“靜萱,到了你該完成你的使命的時候了。”
如涯鬼母含笑看著白靜萱。
白靜萱禁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聯絡系統。
系統連忙開始計算,片刻之后,給了白靜萱一個肯定的答案。
白靜萱頓時松了口氣。
如涯鬼母找到她的時候,她是想拒絕的。
然而在發現如涯鬼母要做的事之后,白靜萱改了主意。
——如涯鬼母想毀掉祝云謠他們幾個人。
而白靜萱便表面上先是重傷祝云舒,而后囚禁祝云謠,又逼的祝云謹和祝云詩走投無路。
這樣一來,哪怕如涯鬼母派出的其他人去對付幾人,她也能夠有所防備。
然而白靜萱卻沒想到,最后還是叫祝云舒他們跑了,走漏了消息。
好在如涯鬼母的爪牙已經散了大半,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了。
而她,也到了犧牲最后的價值的時候了。
“是的,母親,該到了我完成使命的時候了。”
白靜萱嘴角咧出一個笑容來。
她也曾期待過父母的愛,然而事實證明,這種期待是多余的。
她不需要這些。
她有十幾億人的感激,她有新的朋友,她有至死不渝的愛人。
此生已經沒有遺憾。
白靜萱向下俯視,能夠望見飄渺的云海和影影綽綽的城池,她眸中的笑意頓時愈發的真誠了起來。
這個世界可真好看。
她真喜歡這個世界。
所以……她不會容許任何人毀了這里。
“乖孩子。”
如涯鬼母笑道,朝著白靜萱伸出手。
“母親的那位主上,就在那里吧?”
白靜萱卻指向了一個方向,她笑容純粹,整個人仿佛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那位,想要滅世的主上。”
“那位,逆天而行的主上。”
“那位,籌謀千年的主上。”
白靜萱歪著頭,看著如涯鬼母的表情。
后者只是眼皮跳了跳,而后淡定的說道:“沒錯,成為主上軀體的容器,是你的榮幸。”
她生過許多個孩子,白靜萱是最完美的一個。
主上復活的容器需要用生機加以維持,所以她選擇了干脆生下孩子。
然后等到主上復活那一天,便是這些孩子的忌日。
“你賦予我生命的意義,就是讓我成為她的容器?”
白靜萱靜靜的看著如涯鬼母。
然而真正賦予她生命的人,卻不是如涯鬼母。
她已經死過幾次了,如今她的性命,是自己用功德賺來的!
“自然。”
“若我不想呢?”
“由不得你的意志。”
“所以我說,我討厭你呢。”
白靜萱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雖然對自己這個便宜娘沒什么期待,但是聽如涯鬼母這么說,心里還是不大舒坦的。
系統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然而卻帶著一陣一陣的雜音,像是信號不好一樣。
白靜萱訝異,她和系統相依為命這么多年,系統還有什么瞞著她的?
系統的雜音越來越重。
最后白靜萱只聽見刺啦的一聲,系統整個徹底死機了。
她忍不住沉默許久。
如果不是系統,她根本無法來到這個世界。
而最開始,系統是冷漠的,只是給她布置任務。
直到在沈界得到了沈婆婆的認可之后,她和系統的關系才漸漸發生變化。
他們更像是朋友。
可是系統說……她父親?
白靜萱當然不可能是從石頭縫里面蹦出來的,她有娘,自然也有爹。
深吸了一口氣,白靜萱把系統的事暫時放到一邊,一雙眼睛凝望著如涯鬼母。
“抱歉,盡管你覺得我的意志沒有用,但是……”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山火驟然燃起,白靜萱只覺得識海深處都是一陣劇痛。
就這么同歸于盡吧。
她忍不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