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上三皇女的出現顯然引起了騷動,不管是想要攀附三皇女的,還是對三皇女蠢蠢欲動的人,都忍不住關注著三皇女的一舉一動。
至于祝云謹他們,更是慢慢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洛哲在溪流另一邊,邊上還有幾個湊趣與他說話的男子,沒什么朋友的洛哲頓時被逗的直笑。
只是洛哲的視線也忍不住往河對岸看,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層簾幔,叫人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但是聲音卻能清晰的傳過來。
對岸似乎是有人在作詩,抑揚頓挫的語氣,令人驚艷的才思,這邊本來還有幾分吵鬧,然而卻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是誰家的小姐,怎么這么厲害……”
有人忍不住小聲說道,偷偷掀起簾幔的一角,露出個縫去打量外頭。
洛哲也不例外,他如今恨不得猴急的出去看看——但是洛哲卻不能這么做,他急的直擼腿上的貓兒,差點被懷里的貓給一爪子拍回來。
“嘶,那不是齊家的姑娘?”
有認出那人是誰的,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道。
“齊家?那個齊家?”
“沒錯,就是那個齊家,說是耕讀世家,這一代的小女郎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舉人了。”
其他人頓時此起彼伏的驚呼起來。
十七歲的舉人!
那是什么概念!
按照這齊家姑娘的趨勢,只要中間不出什么岔子,怕是就是前途可期了。
男子們的目光頓時熱切了許多。
他們來花會,不就是為了尋覓一個如意妻主么?
如今可就有個正主在面前呢。
洛哲也忍不住有點心動,他透過簾幔的縫瞟了一眼,那齊家女郎長的確實是好看。
更別說還才高八斗,未來可期。
他……也愿意結識她一番的。
另一邊祝云謠他們也聽到了齊家女郎的詩。
“詩確實是好詩。”
祝云詩也十分客觀的評價道。
“就是靈氣不足,匠氣太濃。”
祝云謹忍不住搖頭,這個齊家女郎身上雕琢的氣息太濃郁,像是被專門培養出來的商品一樣。
就像是批量生產出來的洋娃娃。
“眼白太多,心機深沉,不是好人。”
祝云詞也跟著評價道。
“三姐你還會看相?”
祝云謠一臉震驚。
祝云詞:“……”
“你不會嗎?”
她奇怪的看著祝云謠。
他們是修士耶,雖然說卜算一道大多不精通,但是在凡人面前,還是能說出個一二三的好吧!
祝云謠誠懇的看著祝云詞:“我不會啊。”
祝云詞:“……”
那邊齊家女郎已經引來了一片贊譽,就連洛霽都對她頗為滿意。
“阿娘不是一直想著給弟弟找個如意妻主么?怎生不曾聽阿娘提過這齊家女郎?”
洛霽有些好奇,齊家女郎文采斐然,家世優渥,但是怎么城主半點都不曾提起過?
城主撇了撇嘴,“我不喜歡她。”
她直覺的不喜歡這個齊家女郎,所以便看都懶得看一眼。
洛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是什么邏輯!
不過既然自家娘親都這么說了,洛霽也不好強求。
反正又不是非齊家女郎不可。
齊家女郎身上匠氣太重,祝云謠他們也沒有多在意,反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洛哲身上。
九幽魂還在洛哲身上呢!
“阿彌陀佛,洛哲只要不看上那個齊家女郎,誰都行。”
祝云謠手撐著下巴,嘆息著說道。
他們如今最起碼得等著洛哲壽終正寢——或者等一個時機順理成章的拿回九幽魂。
比如洛哲要生娃之類的。
但是祝云謠不喜歡齊家女郎,就洛哲那性子,怕是被賣了還幫齊家女郎數錢呢!
好歹也是九幽魂目前的宿主,也不能過的太沒有排面吧?
“小妹,你聽過反向毒奶嗎?”
祝云謹一臉認真的看著祝云謠。
“什么?”
祝云謠滿臉懵逼。
“就是,比如你現在盼著洛哲不要和齊家女郎在一起,那么……”
“他倆多半要在一起。”
祝云詞在一邊接話。
祝云謠:“我現在說洛哲要和齊家女郎愛的要死要活你死我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祝云詩幽幽說道,指著不遠處。
祝云謠順著祝云詩指著的方向望過去,頓時懵逼了。
發生了啥?
因為兩邊是隔著一條河的,河水也不淺,洛哲他們不知道是誰提議到河邊去,如今一串男子都在河邊。
不過眾人皆是一臉驚恐的模樣,一片兵荒馬亂。
洛霽和城主倒是已經發現洛哲掉進水里了,但是他們離得遠,只能一邊往那邊趕,一邊叫人去救。
洛哲不會水,這時候正在水里撲騰呢!
離洛哲最近的齊家女郎這時候已經跳了下去,正往洛哲那邊游呢!
“才子佳人,風花雪月,伉儷情深?”
祝云謠一臉木然。
她現在懷疑這一出是不是齊家女郎故意的!
畢竟洛哲掉下去的時機也太巧了吧?
說不定一會洛哲就對把他救上來的齊家女郎芳心暗許什么的,一想到這種可能,祝云謠都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
她真不想看洛哲和齊家女郎來一出虐戀情深啊!
“不知道。”
其他人聳了聳肩。
那邊洛哲只覺得大口大口冰冷的河水嗆進自己的口鼻之中,他在河水里掙扎,像是在和閻王爺賽跑一樣。
誰來救救他?
洛哲忍不住絕望的想著,四肢都在不斷的撲騰著。
就在這時,他好像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朝他靠近,一點一點,最后徹底的和他合二為一。
巨大的力度直接把洛哲帶了起來,洛哲只覺得口鼻終于找回了應有的功能,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兩只手死死扒著身邊的人。
“哇哦,劇本改了?”
祝云謠本來都絕望的以為洛哲和齊家女郎就要馬上開始一段緣分了,然而……
劇本好像不太對的亞子呢。
齊家女郎這時候也從河里爬了上來,她渾身上下都是濕淋淋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月白色的長衫這時候還往下滴著水。
就連頭發都散亂了。
邊上的人連忙拿了個毯子叫齊家女郎披著,免得受了涼。
河水冰涼,齊家女郎雖然披了毯子,但是風一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位公子如何了?”
只是她這個時候卻不忘關心其他人,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