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獸潮引起的動靜不小,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過是片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岔路口。
拾薄蒼。
拾薄蒼身后還帶著許多人,他人緣極佳,又修為頗高,可謂是一呼百應,不少人都跟著拾薄蒼,想要撈點肉吃。
畢竟秘境一來算時間,二來便是看誰能夠提前淘汰了其他人。
拾薄蒼看見這里的一群人,也是愣了一下,目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祝云謠身上。
后者無疑是最耀眼的那一個,面容姣美,沒有任何尖銳性,柔軟的像是一片云。
有的女孩子,眉目清冷像是山尖尖上的雪,只能遠觀不可褻玩。
有的女孩子,五官柔軟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可以在手中小心翼翼的護著。
有的女孩子,眼尾那一抹風情卻也帶著凌厲的肅殺,只是望上一眼,便知道這不是凡人可以褻瀆的。
而祝云謠,是那種叫人想要擁在懷里,將這塊棉花糖染上自己氣息的柔軟。
白靜萱察覺到拾薄蒼的目光,哼了一聲,直接擋在了祝云謠前面。
拾薄蒼一愣,而后笑吟吟的同薔笙打招呼,只是目光卻依舊忍不住偷瞄著祝云謠。
祝云謠:“……”
她該說還好現在三姐不在嗎?
不然估計這時候拾薄蒼能被祝云詞一禪杖直接敲爆腦殼!
拾薄蒼自詡自己是領頭羊,對于此處發生了什么頗為關心,尤其是地上還躺著個死的透透的北茵眉呢!
北茵眉的死劫是命中注定,沒有意外,她的魂魄自然這時候已經入了地府了。
邊上還有康貝貝和她的未婚夫,青年對著拾薄蒼解釋了一番,拾薄蒼頓時一臉狐疑的看著幾個人。
不過方才的獸潮那么可怕,北茵眉如果是因為獸潮而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其他幾個人怎么看上去這么光鮮?
康貝貝和她的未婚夫還有幾分狼狽,薔笙他們卻干凈的像是來度假旅游一樣,完全看不出打斗過的痕跡。
這時候北茵眉那幾個同伴也繞過岔路口過來了,這幾個不是玄天門的弟子,就是和北欽交好的世家的人,他們看見地上的北茵眉,頓時一陣驚呼。
而后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薔笙和康貝貝。
拾薄蒼也有些懷疑。
康貝貝差點被氣死,她深吸了一口氣,耐心的解釋,畢竟對于康貝貝來說,這確實算是無妄之災。
雖然說那道天雷確實詭異了一點,但是本來北茵眉也活不成了,內臟都叫妖獸拍碎了,怎么還能活得成?
所以康貝貝很淡定的無視了這一點。
康貝貝既然能和北茵眉并稱雙姝,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如今她看上去十分誠懇,拾薄蒼不由得信了幾分。
只是那幾個人還不依不饒。
薔笙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像是看著幾個死人一樣。
“薔笙?”
祝云謠扯了扯薔笙的袖子,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薔笙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對的樣子啊。
北茵眉想用秘法換命,直接被她打斷,而那道天雷本就是北茵眉該受的——修真界的道理很簡單,作惡就要挨劈。
不是不劈,時候未到罷了。
哪怕能夠暫時的騙過天道的眼睛,也總有一天會被發現。
薔笙垂眸,看著自己腕上通紅的印記。
那是她的“胎記”。
她在目睹家族被滅門之后,曾因受刺激太大暫時失憶,而等到她恢復記憶之后,手腕上就多了這么個胎記。
北欽和她說這是她天生的胎記,然而恢復記憶的薔笙卻知道,這玩意是北欽拿來控制她的手段罷了。
如今,這安分了十幾年的胎記,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忍不住了嗎?
伸手捂住胎記,薔笙冷不丁的說道:“秘境該結束了。”
祝云謠一臉懵逼:“哈?”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見薔笙直接將試圖暗算她的人揪了出來,身上的氣勢直接爆發出來。
祝云謠:開大了?
她懵逼的看著薔笙直接大殺四方。
如果整個秘境里面只剩下一個人,那么秘境自然會提前關閉,而薔笙如今的意思,就是她要開始動手了。
籌謀十幾年,隱忍十幾年,這一刻,薔笙的情緒終于爆發。
在拾薄蒼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薔笙打的找不到北了。
薔笙有多強?
強到她可以毫無壓力的越一個大境界戰斗。
體修越級戰斗本就是常事,更別說薔笙是祝云詞親自教出來的,她的每一寸肌肉,都是最鋒利的刀刃,也是最堅固的盾。
少女纖瘦的手臂上,肌肉鼓起,她整個人幾乎都大了一圈,給人的壓迫感十分巨大。
祝云謠嘖嘖稱奇的看著薔笙大殺四方。
真不愧是她三姐教出來的徒弟!
薔笙之前看上去和誰都是五五開,每一場打的都十分費力,甚至也是吊車尾進入秘境的,任誰都沒想到薔笙能夠有這樣的實力。
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的來不及反應的,直接被淘汰了。
秘境里面會不會死?
只有死亡才是淘汰的唯一方式嗎?
不是。
每個人都有一塊屬于自己的牌子,只要捏碎這塊牌子,就能夠直接傳送離開秘境。
當然,也有人在瀕死的時候卻無力捏碎牌子的。
薔笙就是連著捏碎了好多人的牌子,生生把他們逼出了秘境。
而一旦捏碎了他們的牌子,他們所完成的任務就都算到了薔笙頭上。
而秘境里面本來就有北欽的人,這些人本來是為了在北茵眉換命之后收尾善后的,如今卻成了幫助北欽除掉薔笙的幫手。
“九幽魂的氣運消耗干凈了,也該把九幽魂取回來了。”
祝云謠伸了個懶腰,如今九幽魂還在薔笙身上,要是這么下去,薔笙十有八九會失敗——畢竟九幽魂是薔笙倒霉的罪魁禍首。
“這總得薔笙自愿吧?”
白靜萱無奈的看著祝云謠。
九幽魂強行剝離還是挺疼的,如今薔笙也不知道能不能受住。
“那我問問?”
祝云謠偏了偏頭,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打了個響指。
只見方才還一片混亂的戰場頓時安靜下來,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天空之上的云層里,一張好奇的臉湊了過來,似乎在好奇祝云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