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當法師

第四十章 壞消息接連不斷

不管孩子們的反應如何,讓人震驚的消息不斷傳來。

寇山的翠玉醉流霞已經被挖完了,而且現在剛好是花季,還沒有種子,又是連根挖的——以前是等秋天割地上的葉子,明年春天也不會再長出來,誰知道這個物種會不會就此滅絕了呢……

所以“醉流霞”酒價暴漲,從二個月亮幣一瓶漲到二個太陽幣,還是有價無市。因為市場上根本沒有酒了。即使誰家里還有,這會兒都珍藏著不會拿出來。據說黑市上賣到十個太陽幣一瓶,還是一有貨馬上就被搶光。

隨后,崔尼王國關閉了通往金琥國的關口,禁止民眾或商隊將翠玉醉流霞帶入金琥國,違者罰重金并拘禁。

有冒險者想翻越寇山將翠玉醉流霞送到金琥國領賞,不知是失足還是其他原因摔死了,人們在山腳發現他的尸體,卻沒找到他身上有翠玉醉流霞……

接著,從南方傳來消息,澤國已經發出告令,將迷霧之河劃為禁地,禁止任何通商往來船只進入。禁止任何人捕撈候鳥花,一經抓獲直接交由白塔處理。告令上破天荒地蓋了兩個大璽——澤國國王的和白塔圣女的。

這是極少見的,白塔圣女在澤國地位極高,相當于澤國的國師,但她極少參與政事。

接著聽說有兩個法師不顧禁令潛入迷霧之河被抓,白塔圣女將其扔到曼陀羅山,被山上的曼陀羅花吸食變成了花肥,死狀極慘。

據說死前的尖聲哀嚎響徹整個澤國,隔著龍峽的金琥國最南端城市海心沙的居民被這聲音整整折磨了一天,甚至正在無眠海上航行的船只都能聽到慘叫。

這個消息讓扶余大祭司非常關切,因為他們就有學員在南邊靠近澤國的地方游學,忙派出一個執事去找他們,讓他們提早回來。

然后是從西部傳來的消息,這次直接跟學院學員相關。

國王的榜文貼遍全國之時,有三個學員正在一個西部城市帕夏城,那里很靠近擂鼓沙漠。所以他們準備了一下后,就決定進入擂鼓沙漠抓刺蛇,五十個金幣一條呢!

如果將擂鼓沙漠看成一個圓形,那么它是由三個疊在一起的同心圓組成的。

最中間是一座鐵礦山,沙漠多風,風吹過,鐵礦山就會發出陰晦沉悶的鼓鳴聲。沉悶的鼓鳴在沙漠里回蕩,讓人覺得天空如同一張薄膜,似乎馬上就要崩破。

這也是擂鼓沙漠得名的原因。

鐵礦山的周圍是一片礫原,生長著很多巨型仙人掌,這里也是很多沙生小動物的樂園。

刺蛇白天喜歡爬到高高的仙人掌上曬太陽,晚上就爬下來趴在仙人掌根部。刺蛇最大也就一個大拇指左右粗,不超過一尺長,跟仙人掌一樣是綠色的,身上也跟仙人掌一樣長著很多細細的刺。

它是無毒蛇,被它咬了沒關系,但是不能跟它的刺親密接觸,因為它的刺很細,一碰就會斷在你肌膚里,然后奇癢無比,無藥可解。你會不停地撓癢,直到皮破血流……

不過對法師來說,一個束縛咒就可以了,不必用手去抓,還是挺容易的。

擂鼓沙漠的最外層是真正的沙漠,都是細細的流沙,沒有任何植被,也是最危險的。

他們騎著龍足迅鳥進入了沙漠,歷經艱難險阻來到了礫原,并且成功捕獲幾條刺蛇。然而在返回的路上卻遇到了襲擊,目前生死不明……

然后聽說扶余大祭司已經派冷泉和雨原兩位祭司去擂鼓沙漠尋找那三個學員,另外通知所有在外游學的學員提早回學院……

這些讓人聽了身體發顫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大家都覺得今年夏天好像特別冷,一點夏天的感覺也沒有,前所未有的低氣壓籠罩著整個神殿。

幸好四天后,兩位祭司將那三個學員帶了回來,雖然他們都受了傷,外表狼狽不堪,但畢竟還活著。

聽他們說,他們帶著刺蛇快要走出沙漠時,遭到襲擊。

那群人埋伏在沙堆后,用弓箭射死了他們的龍足迅鳥,他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然后被打昏丟在沙漠里,連對方是什么樣的人都沒看清楚。

而且那群強盜原來好像是準備一刀殺死他們的,但其中有人說“是神殿的學生,算了,還是別招惹神殿”才留了他們性命。

等他們醒來已經是半夜,幸好那里已經是沙漠邊緣,他們的其他行李如巫杖、衣物、干糧也沒被拿走,所以他們還能摸索著走出來。

聽了他們的冒險經歷,原本熱情高漲的少年學員終于沉靜下來,一個個像是突然長大了許多,開始將時間和精力花在術法上。

每天天剛亮,他們就起床,試煉場總是滿的,藏書樓到晚上也還有人看書。

扶余大祭司對這些變化很滿意。

要知道這些孩子要么出身好,要么極有天賦,還有些是出身好天賦也好的,這樣的孩子總是會有一個缺點,就是自視甚高,甚至多少會有些高傲或輕狂。

現在他們的學長在外面遭受了挫折,他們感同身受,才知道需要更加努力。要不然,連自己的敵人都沒看見就已經掛了。

他讓雨原將他們召集起來,就用擂鼓沙漠事件做案例,分析失敗原因,讓他們思考如果是他們,他們會怎么做?

“要組隊。”

“要留人在外面接應,同時負責警戒。”

“任何時候不能放松警惕……”

又讓冷泉給他們講律法,金琥國建國時,圣祭司一手制定“第一律法”施行至今。

扶余希望這些孩子畢業以后,能夠遵循世間的道德和律法行事,而不是光憑自己一時的喜怒。一個沒有心中沒有律法沒有道德感束縛、行事任性的法師,有時堪比惡龍……

七月,游學的學員陸續歸來。

到了八月,游學的學員大部分都安全回來了,聚在一起述說各自的經歷。

雖然對學院讓他們提早歸來有點不虞,但也能理解這是學院出于對他們安全的考慮,畢竟他們或多或少遇到一些危險或驚嚇。

一個剛歸來的學員就說起了自己住在旅店遇到的事。

“出去這大半年,我已經住過好多次旅店了,從來沒有這次這么驚魂。”

“那天我比較累,已經睡了,突然有人敲門,說是送宵夜。我剛一打開門,就被打暈了。早上醒來,發現我的行李都是亂的,錢包也不見了……”

“店老板說是這種事最近已經發生好幾次了,而且這些強人專門瞄準像你我這樣沒帶護衛出行的年輕法師。”

正說著,一個一身旅行裝束、風塵仆仆的年輕人沖了進來,身形未定,就一疊聲地問:“玉淵和譚祥回來了沒?你們見到他們了嗎?”

“沒有。”

“他們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糟了,糟了,他們不見了……”風塵仆仆的年輕人頓時面色慘白,身子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