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臉色有些凝重,然后遲疑的搖了搖頭。
自己算是跑的快的,這些官兵都追查的這么緊。
宴會里的那些人,必定是全部被抓了才是。
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陳撫臺和毛師爺,確實是死了!
寧芃芃見晴娘搖頭,心頭不由一緊。
“這可如何是好?”
她雙眉緊緊皺起,若晴娘真的動了手,老四這被抓的也不算冤。
可現在,明明不是晴娘動的手,老四被這么抓起來,是不是太倒霉了?
聽到老夫人暗中滴咕的話,晴娘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幸好四老爺沒聽到,不然肯定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咱們去找劉虎,讓他去探探府衙那邊的口風。
四老爺沒有參與這件事,應該不會有事的。”
寧芃芃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劉虎沒想到,老夫人居然會到余家灣這里來。
等聽到四老爺被抓進了大牢,頓時大吃一驚。
寧芃芃把陳撫臺和毛師爺死了的消息一說,如今整個南越府,算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不過,在她們朝漁村這邊來時,據說陳撫臺的心腹田大人,如今在撫臺府里主持大局。
而且,整個南越府,現在除了往海邊的漁村來,朝明州府那邊的城門已經被關閉,不準人出去。
否則,寧芃芃連這余家灣,恐怕都來不了。
至于為什么那位田大人沒有封閉通往漁村這邊的城門,只因南越府上上下下大多數人,都靠捕魚吃飯。
再加上,南越府這邊的海上,一望無垠,根本沒有可走的路。
只要這個刺客不是傻的,就不會往海里跑吧?
所以,那刺客必定還在這南越府城里!
可惜,那位田大人卻是算錯了。
此時的刺客,正坐在一條簡陋的小船上,正在海上飄動。
也不應該說是飄動,她用一塊木板在劃船。
只是,技術不過關,費了老鼻子的力氣,卻也沒前進多少。
田大人之所以認定,刺客不可能從靠近南越府這邊的海域逃出去,只因為這片海域的兩邊有漩渦暗流。
當初陳撫臺曾想過,偷偷從這邊的海上造幾艘大船,然后北上南下來販賣私鹽。
卻不曾想,船只才行到南越府邊界處的地方,突然船只左搖右擺,然后被吸入了暗流中。
整艘船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別提船上的人了!
而南越府的漁民們,出海捕魚大多數都是直行。
當然,也有那運氣不好的,就算是直行,也沒有逃脫海中突然出現的漩渦,把船和人一同吞噬進去。
不過,這件事,卻只有南越府的陳撫臺和毛師爺,還有就是田大人知道。
漁民們愚昧,如果出海捕魚出了事,都只會覺得是海龍王生怒了,所以才會吞噬船只和人。
對此,陳撫臺自然不會告訴這些漁民們實情。
若是原本那走私私鹽的事能成,恐怕陳撫臺也不會對南越府的老百姓們剝削成這樣。
當然,更有可能,陳撫臺把這走私私鹽的活搞起來后,整個南越府的漁民們,怕是要成為他私鹽場里的鹽工。
一輩子,到死都在幫陳撫臺曬鹽。
劉虎讓寧芃芃和晴娘先在余家灣這邊住下,他單獨進了城。
過了五天左右,劉虎帶著一臉菜色,消瘦的厲害的寧老四一同回來了!
“就這天氣,陳撫臺和毛師爺的尸體都放不下去了。
被抓的我們,幾乎掏了不少的銀子,那位田大人才勉強的答應放我們離開。
只是,那刺客一天不抓到,就只準我們在南越府地界活動,不準出南越府。”
寧老四皺著眉頭,只覺得自己真是無妄之災。
可不管這位田大人的要求再過分,他們還是得乖乖的掏銀子。
干脆點,還能少受點罪!
劉虎把帶到南越府來的能動用的銀子,差不多散出去了大半,田大人才開口放入。
為這,寧老四真是心疼的心臟都快麻痹了!
寧芃芃聽到老四的這番話,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難不成,這刺客一天不被抓住,你們就永遠都出不了南越府?”
“娘,我也想回明州府啊!
可是,田大人不讓我們離開,我們哪里離開的了?”
畢竟,通往明州府的城門,被官兵把持著呢!
“田大人可曾把這些陳撫臺死了的事上報朝廷?”
聽到親娘這般詢問,寧老四一愣,仔細回想,然后遲疑的搖了搖頭。
“呼……看來,這南越府走了一個瘟神,又來了一頭餓狼啊!
就不知,這頭餓狼能不能喂飽他那胃?”
想到自己散出去的那些銀子,再聽到親娘這般說,寧老四的心都擰巴成一條麻繩了!
“馮兄呢?”
寧芃芃帶著晴娘來找劉虎時,馮旭也跟著一同前來了!
只不過,他對那珍珠養殖很感興趣,所以,每天都會跑到漁網處,朝漁網里面仔細觀察著。
“應該在漁網那邊。”
寧芃芃整頓了一下心情,對著寧老四說道。
“我總覺得把一個讀書人給帶偏了,馮兄咋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呀?”
劉虎也有些忐忑,像他這種連大字都沒認識多少的人,對于他來講,身為秀才的馮旭,更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般。
寧芃芃聽到這話,苦笑了一下。
每個人的愛好,都五花八門。
馮旭會喜歡上這珍珠養殖場,屬實讓她意外極了!
其實,在寧芃芃心里,馮旭帶偏了倒沒什么大問題,若是馮旭真的對養殖珍珠有興趣,這邊的珍珠養殖場,倒是可以交給他來打理的。
就怕陳惠蘭會找寧家人要人吧,畢竟,陳家夫妻倆,可還是期望馮旭能更上一層樓的。
南越府府衙內,田東元鐵青著臉,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們這群廢物,不過是抓個刺客罷了!
居然過了這么久,連對方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十天,我再給你們十天時間,若是時間一到,還查不出點什么來,把那刺客抓來,那就你們代替刺客進大牢里待著。”
“是是是,田大人,小的一定會把這事給辦妥的。”
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汗水,那名屬下連忙應下。
只可惜,饒是這些官差把南越府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