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技

第30章 恨鐵不成鋼

之后的幾天,京都城可謂是波濤洶涌,碧浪滔天。每天都有新的話題,令人津津樂道。

昨天是什么禮部某官員的前任嫡妻死因有疑,今天就是吏部某尚書家宅不寧,實是品德有失。

后天就是,某相下屬貪污受賄,且隱隱意指其上的某人。

京都百姓幾天之內吃了無數瓜,這其中的消息真假摻半,讓人難以分辨。連某些當事人自己,都開始懷疑是否確有其事。

京都靠近皇城的高宅大院。

紅木大門上懸掛右相府三個大字的燙金匾額,其內燈火通明的書房中,嘭的一聲,傳來硬物砸地的聲音。

精致的紫檀桌案前,穿著束袖衣袍的孟輔仁,臉上帶著一片青紫,低頭縮著兩肩,一聲不吭。

桌案后,留著寸長胡須,身穿梨花紋邊錦袍,一張圓盤子臉的孟隨虛滿臉怒容,呵斥面前的孟輔仁。

“你看看,你都敢干了些什么?”

孟輔仁年二十又三,是孟隨虛唯一的兒子。平日里孟隨虛對他的教導很嚴格,卻也十分寵溺。

屬于那種我對我兒子怎么樣都可以,但別人不能碰的類型。

面對父親的無端責罵,孟輔仁有些委屈,嘟囔道:“兒子做錯什么了?惹父親如此生氣。”

“你還問我怎么了?你讓人在京中散布寧凰兮謠言的事情,這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孟隨虛怒道。

孟輔仁抬頭看著孟隨虛一臉懵逼,“兒子這不是慣常做法嘛!”

他一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以前不是一直都這樣做嗎?爹還經常夸他呢!

見孟輔仁一臉不知錯的樣子,孟隨虛抓起手邊另一個鎮紙就要砸過去,但看到孟輔仁青紫的臉龐又有些不忍。

想了想,終究還是放下了。自己的種,含淚也要咽下去。

但心頭的怒氣消不下去,氣得面色鐵青,他深吸一口氣,“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嗎?啊!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最近給我收斂點,朝廷會有大動靜。

轉眼你就給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真以為你爹權傾朝野,無人敢制了,是不是?”

孟輔仁有些不太明白,“爹,我們以前都是這樣做的啊!這次有什么不一樣?”

孟隨虛心口悶一口老血,他怎么生了這么個孽障。

“現在和以前能一樣嗎?陛下為寧凰兮遇刺的事情,發了多大怒,你不知道嗎?之后更是讓刑部和大理寺一并審理,徹查此事,徹查!”

為了突出重點,孟隨虛還刻意重復了兩邊。

“前不久,左相妥協讓出兵部尚書一職,兩方本就怒氣未消。你倒好眼巴巴地往上撞,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和左相一伙兒的,是不是?”

“爹,我派人污蔑寧凰兮和左相又有什么關系。您和左相不是水火不容嗎?”孟輔仁越發糊涂了。

孟隨虛被自己的傻兒子氣笑了,他這樣以后怎么接自己的班,看來還是得找一個靠譜的女婿才行。

但老父親對自己的親兒子,總是有無限容忍度。

他穩了穩神,耐心道:“我的傻兒子喲!你看到的,只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真實情況如何,你得學會分析和權衡利弊。

我與左相不和,那只是做給陛下看的戲罷了。只有這樣,才能讓陛下安心。否則臣權逼近帝王,會讓陛下坐立難安。

到時候,就不是相安無事,而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況且陛下手里還有寧元辰這個手握二十萬精兵的殺手锏,真到那個地步,咱們贏面不大的。”

孟輔仁似乎明白了點,問道:“爹,那咱們和左相到底是真對頭還是假對頭?”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做戲能騙過陛下和寧元辰?”孟隨虛甩出一記白眼,

又補充道:“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過是利益使然罷了。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咱們和左相也可以成為朋友。明白嗎?”

孟輔仁連連點頭,“爹,我明白了。咱們家現在和左相是對頭,但以后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咱們也能和他成為朋友。”

“還不算太蠢。”孟隨虛老父親般的心得到了一絲慰籍,還好沒有蠢到教不會的程度。

孟隨虛忽然想到最近京中的傳聞,問道:“你最近還干什么事情沒有?”

孟輔仁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看了眼孟隨虛,推后兩步,回答道:“就是。最近下面送了點銀子過來,我那時候正好手頭緊,就收下了。”

孟隨虛剛剛咽下的怒氣,又涌了上來,手里的鎮紙還是砸了出去,但沒砸中。

“你個蠢貨!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蠢貨。”

孟隨虛氣得手發抖,指著孟輔仁,破口大罵,“你給我滾。自己去祠堂跪一晚,要是讓我發現你敢偷懶,明天你就去冰池吧!”

想到冰池,孟輔仁打了個冷顫,趕緊退了出去。

書房內,孟隨虛氣得心疾都要犯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看著面前的信紙出神。

“寧商酉這小子敢如此明顯的反擊,看來陛下和寧元辰這次是真的要有大動作了。

借刺殺事件拿回了兵部控制權,現在態度又如此強硬,難道陛下有了什么依仗不成。

還是說陛下暗中又有什么謀劃,難道是讓世家大族冬季放糧的事嗎?

這平西侯此時回京,也不知意欲何為,竟然幫梁立仁那老東西出面調和。

可在朝堂之上又和梁立仁吵得面紅耳赤,莫非兩人是暗地結盟,故意擾亂陛下視聽?”

思索良久,也沒想出個頭緒,孟隨虛看向書房中那副巨大的天下輿圖,心中疑問無數,

“一共四批刺殺的人,第一批雖未有確切證據,但屬左相所派無疑。可另外三批又是誰?”

朝中膽敢派人刺殺一國郡主,還是陛下寵溺之極的郡主,無非就那么幾個,一個是他,一個是左相,還有就是平西侯。

可他并沒有派人殺寧凰兮,平西侯突然回京,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算也有他一個,可另外兩方又是誰?

除了左相的人,另外三批只有下毒那一批是必要寧凰兮死,另外兩批似乎都留了手,可他們到底在試探什么?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因由不成?

最近發生的事情千頭萬緒,他那個蠢兒子又讓人捏住了把柄,“也罷!讓陛下抓點尾巴,這心里也不至于忐忑不安,讓陛下和梁立仁那個老東西去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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