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梁宇兩兄弟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一遍。
永和帝大驚,趕忙讓孫進朝將書房書架上放著的畫像拿來。
“你們仔細看看,是這個人嗎?”永和帝指著畫像上的人問道,神情有些激動。
這是一副極其精美的畫作,畫上人物細節刻畫十分到位,栩栩如生,連宮壁雕刻,人物發絲都清晰可見。
畫中一個神色堅毅,五官深刻,穿著黑色漢制龍袍的男人。
他手握長劍,指向深邃的夜空,似有一股怒氣噴薄而出,修長的身形,在夜色下多了一份隱秘和威嚴。
“就是他。”葉梁宇指著畫上人握劍的手說道:“這個傷疤一模一樣。”
“父皇,武帝一生出入沙場,百戰百勝,武藝高絕無人能敵,這傷從何而來?”
葉飛云作為太子,對武帝的了解,不可謂不深。
看著畫上人,永和帝回想起以前看過的隱秘史料,說道:“這道疤是被武帝至交好友冷亦寒所傷。”
“既是好友,為何還會受傷?”
“父皇,至交好友也會背叛嗎?”
葉飛云和小豆丁很疑惑,父皇和姑父就是至交好友,他們雖然也吵架,但從來不會做傷害對方的事情。
“這個就要牽扯到,三百多年前的一樁秘事了。”永和帝將故事緩緩道來。
“武帝未起勢前,只是一個小家族的掌家人。但群雄割據,戰火不斷,諸雄野心勃勃,戰事一再蔓延。
武帝迫于無奈,拿出家財,帶領同鄉的百姓反抗戰爭,以求一個安靜平樂之地。
爭斗的過程中,結識了當時的世家大族,冷家棄子冷亦寒。
兩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把酒言歡之后,相互視為知己。
之后兩人武帝為主,冷亦寒從旁輔助,慢慢將己方勢力擴大。短短三年便占據一方土地,在諸侯中小有名氣。
之后的事情正如眾人所知,武帝平定天下,登基為帝。”
“父皇,既然冷亦寒陪著武帝打天下,怎么會默默無聞?”葉飛云了解的史料中,就沒有冷亦寒這個人。
“冷亦寒籍籍無名,但謀智無雙的卓相卓如卿卻名滿天下。”永和帝稱贊道。
“父皇,您是說卓相就是冷亦寒?”葉飛云十分不解,“卓相陪著武帝建立偌大一個帝國,為何要用假名?
就算之前有所顧慮,化名闖天下,但功成名就之后,為何不用回真名?”
“父皇,卓相是壞蛋嗎?”葉梁宇插話道。
永和帝嘆聲道:“卓相一生為天下奔忙,不可擅加質疑。”
“喔!”葉梁宇低低應一聲。
永和帝繼續道:“這樁秘事便與武帝與卓相有關。”
“有傳言,打下江山之后,武帝并不想做皇帝,但卓相聯合一起打江山的將士謀臣們,跪在宮城外,乞求武帝登基。
聞詢而來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所有人都跪地請愿武帝登基。”
“武帝肯定是知道皇帝辛苦,就不想當皇帝。”葉梁宇又插話道。
逗得永和帝和葉飛云忍俊不禁。
“武帝不知何因,也許真是覺得當皇帝太辛苦了吧!一直沒有出現。
這場請愿持續三天三夜,許多上了年紀的百姓和大臣們,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武帝怒聲質問,‘這天下少了我,就不能運轉了?’
冷亦寒信誓旦旦,答曰:
‘是!這天下是主帥耗盡心血,與諸方周旋而建成。
主帥不登基,天下百姓如何安寧,眾臣如何心服口服。
難道主帥希望戰事復起?硝煙再燃百年?’”
“卓相為了天下安寧,用心良苦。”葉飛云感嘆一句。
“可武帝并不聽勸,嗤笑一聲,反問,‘卓如卿,你夠狠的?’
冷亦寒擺袖正身,行一叩拜大禮,‘臣,只愿天下安平,百姓和樂。請主帥登基!’
眾臣和百姓皆齊聲高呼,請愿武帝登基。
聲勢浩大的萬人請愿,并不能改變武帝的心意。
迫于無奈武帝登基為皇,做了這千古一帝。”
“父皇,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何要逼武帝做不愿意的事情?”小豆丁不明白,他覺得朋友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登基后,武帝與冷亦寒于御花園密見,最后卻滿手鮮血,失望大笑,只留一柄帶血的長劍。
次日,卓相請辭震驚朝野,此后再無蹤影,幾年后武帝也突然離世。
好在武帝早有安排,留下來一套禪讓制,讓帝國又延續了一百多年。
但人心都是不滿足的,當過了帝王,誰又愿意放下權利。沒有當過的人,也在暗中蠢蠢欲動。
不過百多年,龐大的帝國便數分,又歷百年混戰,這才三國鼎立穩定下來。”
聽完這個故事,葉飛云覺得這個故事不合理。
特別是卓相和武帝之間,怎么可能因為登基這件事情,就有這么深的矛盾,還鬧得兩敗俱傷。
難道皇位是什么火坑不成?
講故事的永和帝也覺得不太合理,聯系到兒子們帶回來的新消息,心里猜測,
如果那人真是武帝,這其中怕是又有什么驚天秘密。可什么樣的秘密,能讓謀算天下的武帝視皇位如虎?
“父皇還有事情要忙,你們先回去,皇后和太后肯定等急了。”永和帝溫和道。
葉飛云兩人離開后,永和帝看著面前的信件眉頭緊鎖。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寧兮回到府里,葉心蘭準備了一大桌子滋補的藥膳。
“藥膳的味道都不太好,我讓人做了不少,你看看喜歡吃那個?”
寧兮瞅了瞅滿桌十幾道菜品,“娘,不用準備這些,我又吃不了,正常飯菜就行。”
“你大病初愈,得好好補補。這些都是荀太醫根據你身體情況,囑咐的藥膳,多少吃一點。”
葉心蘭滿臉期待,然后呢下無法拒絕。
寧兮坐下,選了幾道藥味淡一些的藥膳,剛吃沒幾口,胃里就不舒服。
“娘,吃不下了。”寧兮可憐兮兮道。
“那就不吃了。”葉心蘭見到寧兮皺眉,便不再強求。
回道小院,寧兮越發難受了。
‘毛團,這怎么回事?’
‘你的身體已經快崩潰了,正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