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聘始終像個門神一樣,手持關公刀站在門口。
幫虎們用‘咋咋呼呼’的聲音壯膽子沖過來,王來聘用最快的速度讓開了身體,露出了身后的王由楨等人。
王由楨等人聽著前方‘咋咋呼呼’的聲音,不免松了一口氣。
就怕幫虎們不來。
心情也更加緊張,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王由楨等人,按照王來聘的吩咐,保持現在的動作不變。
高度緊張的注意著王來聘的聲音,只要再發出聲音,不論是說的什么。
立即扣動燧發槍。
廂房兩側的走廊里的幫虎,距離西南角的庫房比較遠。
幫虎們經過最開始的緊張,還有面對死亡的畏懼,情緒很快被一百兩銀子的亢奮所替代。
因為王來聘帶來的人手里拿著鳥銃。
下雨天不能點燃,就是十來只待宰的羊羔子。
那一百兩銀子基本上是手到擒來了。
最后幾名幫虎在糞段的吩咐下,已經拿來了火把,照亮了幫虎們沖過去的身影。
糞段和掌柜躲在漆黑的廂房走廊里,盯著呼喊著沖過去的幫虎。
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這么個下雨天,拿著鳥銃的王來聘死定了。
就在糞段和掌柜剛笑出聲,笑容瞬間消失了。
只剩下滿臉不敢相信的震驚。
下著雨的黑夜里。
突然炸出十幾道火藥爆炸的耀眼光芒。
眼看就要沖到王來聘等人身前的幫虎,驟然就被一大片小鉛彈射中。
在一連串的小鉛彈入肉的聲音里,幫虎倒下了十幾人。
“啊!我的眼睛。”
“哥,救我,哥!”
“啊——”
當場就有七八名幫虎慘死,剩下重傷的幫虎在泥濘的院子里打滾。
王由楨等人在燧發槍發火過后,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不緊張了。
緊接著。
王四熊喊了一句口號:“裝火藥。”
鄉勇們不知道是多少聽到這聲號令,下意識的開始裝火藥鉛彈。
七八息時間過后。
王四熊再次喊了一聲:“發火!”
又是一陣連綿的槍響,雨夜里炸起了十來道火光。
同時,院子里彌漫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幫虎們因為第一次燧發槍發火,愕然的站在泥濘的地面,一動不動的淋著大雨。
全都成了活靶子。
又是十幾名幫虎倒地,重傷的幾名幫虎發出凄慘的哀嚎。
一個彈指的時辰很短,只有十秒鐘。
直到幫虎們倒地了,王由楨這才反應過來要裝鉛彈,看著周圍訓練有素繼續裝鉛彈的鄉勇。
心里感慨,在上戰場以前,還是要把有些東西操練成肌肉記憶。
王由楨只是感慨,同樣是因為第二波燧發槍的炸響驚醒的糞段和幫虎,心里只剩下了恐慌。
腦子里也只有一個念頭。
莫不是見鬼了,鳥銃怎么可能在下雨天發火。
還是兩次!
難道說他們兩人還沒有睡醒?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告訴糞段和掌柜兩人,他們現在比誰都清醒。
幫虎們哭爹喊娘的轉身就跑,下雨天地面太滑,又加上驚慌失措的胡亂逃跑。
還沒得等幫虎跑開幾步,甚至只是剛剛轉身。
又是一陣‘砰’‘砰’作響的槍聲。
僅剩的二十來名幫虎,在擁有霰彈槍威力的燧發槍噴發下,再次倒下了十幾人。
四十幾名幫虎。
就在三個彈指的時辰內。
只剩下不到五人。
也只有五名幫虎像野狗逃竄一樣,逃出了燧發槍的射程。
五名幫虎玩了命的沖向垂拱門,沖向唯一連著外院的活路。
誰知道,王來聘剛好跑到了門口,手里握著那口戚家刀。
轉過臉來,略微喘著粗氣,盯著早就已經下破膽的五名幫虎。
手起刀落。
只用了四刀就殺了五名幫虎,結束了他們欺壓百姓的惡行。
王來聘跑過去殺逃走幫虎的同時,王由楨等人也抽出了戚家刀、雁翎刀,沖向了糞段和掌柜。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前前后后不到一盞茶時間。
更是見到了違背常理的一幕,沖擊了糞段和掌柜的認知觀念。
直到王由楨等人沖到他們倆面前了,糞段和掌柜還在無法置信的想著一件事。
鳥銃這么可能在下雨天發火。
這可是幾百年來形成的常理,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樣。
王由楨等人也沒有看清誰是誰,只是模糊的看到兩道人影。
沒有任何的猶豫,用亂刀把這兩人砍倒在地上。
糞段和掌柜直到死亡了,腦子里的想法和那些幫虎如出一轍。
鳥銃怎么會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