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建工業

第五十四章 帶來的驚人銀利

王由楨現在是徹底理解二叔了,理解二叔為什么會是一副瞧見俏寡婦的神情了。

在此時此刻的王由楨看來,這些水力織布機的誘人程度幾乎相當于知縣夫人,甚至巡撫夫人在洗澡了。

畢竟,棉布買賣的銀利可是比紗錠買賣要高出不少。

單從銀價上就看的出來。

紗錠不過一錢一錠,棉布卻能賣到三錢一匹。

王由楨忍不住問道:“二叔,每臺水力織布機的銀利是多少。”

提到最為擅長的銀利了,王伢人這才把心思從‘咔嚓’作響的水力織布機上收回來。

聽著水利轉輪和打緯的‘咔嚓’聲,也不嫌影響他說話,反而是成了官僚鄉紳追捧的高雅昆劇。

在水流聲、轉輪聲、打緯聲等嘈雜里,王伢人臉上明顯露出了一點陶醉的意味,聲音敦厚的說起了水力織布機銀利。

官僚鄉紳作坊里的踏板織機紡出一匹布,算上廢紗,大概需要兩斤多的紗線。

紗錠是一錢銀子一斤,再加上紡婦的口糧,紡出一匹布就需要二錢五分銀子。

官僚鄉紳作坊里紡出的粗紡棉布,昌邑縣市面上的銀價是三錢銀子一匹。

也就是說,官僚鄉紳的每匹棉布賺五分銀子。

王由楨聽到二叔羅列出來的詳細數目,忍不住點了點頭。

確實要比紗錠的二分五厘要多,甚至是多出了一倍,銀利達到了驚人的五分銀子。

棉布可是大宗貨物,江南商人每年賣出的棉布是以千萬匹為基數。

每多出一厘就多賺不知道多少銀子,何況是多出了二分五厘的銀利。

這還是昌邑縣的粗布銀價,想必在其他地方還會有不少的溢價。

王由楨繼續問道:“那咱們的棉布銀利是多少。”

王伢人在王由楨思考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閉上了眼睛聽嘈雜聲,舒坦的差點沒呻吟出來。

真的就像是聽到了人間能有幾回聞的昆劇。

王伢人聽到侄兒再次重復了一邊,這才張嘴說了起來。

首先,水力織布機用的紗錠就比官僚鄉紳作坊里的紗錠便宜,只有七分五厘銀子。

王由楨只是聽到一個七分五厘銀子,又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心里十分的贊嘆,沒想到二叔的經商天賦這么高。

雖說水力紡紗廠的紗錠成本是六分五厘銀子,也是王由楨自己創辦的工廠。

但是絕不能直接用成本價給水力織布廠。

一來,等到兩類工廠發展到一定規模,斷絕了一條以權謀私的重要途徑。

要不然,等到水力紡紗廠和水力織布廠發展到十幾家,幾十家,甚至是幾百家。

肯定會有人以水力織布廠買紗錠的名義,大批量買走水力紡紗廠的成本價紗錠。

這里面涉及的銀利實在太大了,就算是兩類工廠的管事總管不敢,他們的親友同宗卻有這個膽子。

這可就是在吸王由楨的血了。

二來,分開管理有利于合理競爭。

王由楨是母工廠,水力紡紗廠和水力織布廠是子工廠。

銀價丁是丁卯是卯的和外人一樣,更能促進水力織布廠不停改進,提到自家棉布的競爭力。

免得因為直接可以拿到廉價紗錠,有著充足的優勢,失去了競爭的心思。

水力織布廠一旦沒了競爭的蓬勃活力,距離破敗也就不遠了。

王由楨不免有些期待二叔以后的成就了。

王伢人的成就確實值得期待,很多繁瑣冗雜的數目,不需要任何的賬本,張嘴就來。

單是這份驚人的記憶力,已經條例清晰的邏輯分析能力,就已經足夠稱得上一句商賈人才了。

王伢人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具體數目,沒有半點的遲疑。

水力織布廠的棉布由于是先進的水利機械,只需要二斤紗錠就可以紡出一匹棉布。

按照一斤紗錠七分五厘銀子來算,一匹棉布的成本就是一錢五分銀子。

王由楨聽到這里,忍不住打斷了一句:“每匹棉布多出一錢五分銀子的銀利?”

王伢人很能理解侄兒的心情,也難得見到對待什么事情都十分鎮定的侄兒,主動打斷別人說話并且還是這副神情。

何止是侄兒,就是王伢人在算出一匹棉布的成本銀價,同樣是難以置信始終認為是算錯了。

直到他前前后后算了十幾遍,敲打算盤的手指都酸了。

又專門去找了一趟大哥王昌沐,讓這位教書先生認真算了一遍。

還是一錢五分銀子。

王伢人這才相信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數目。

王由楨忍不住笑了,有了這么一個驚人的數目,扳倒漕口的可能再次增加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