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那些青手,就沒有了平時的囂張跋扈,全都是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這些青手可是準備殺青壯鹽丁們的孩子。
已經徹底紅眼了青壯鹽丁們,哪里會輕易饒了他們,一擁而上,用手里的耙子竹槍把這些青手們全部給砸死了。
這些青手只有一兩個是三個鹽丁村子的同宗親戚,其他全是來的外地人。
那一兩個是同宗親戚的青手,瞧見了自家的親戚以后,跪在地上求饒也是沒用。這種要殺自己孩子的親戚,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是親戚就會心慈手軟。
很久以后,這個青手和邊關老卒全部變成了尸體,那些重傷倒地在泥地里哀嚎的青手,成為了青壯鹽丁們的發泄對象。
沒有一個幸存,全都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接下來,怎么處理這些尸體就是一件很嚴峻的事情了。
畢竟兩百多具尸體,一旦處理的不好,三個鹽丁村的都會遭到牽連。
好在縣衙里的班頭帶著十來名衙役早就躲出去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喝茶了,等著獲勝的那一方去給他們送銀子。
至于死傷多少人,見慣了宗族械斗的班頭和衙役們,甚至冷血地下起了賭注。
王來聘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王由楨,走到焦族長的旁邊,剛準備交待兩句。
還沒有開口說話,焦族長笑罵了一聲說道:“老頭子我當年在邊關的時候,好歹當了半輩子的邊軍。”
“這件事不要你一個沒上過戰場的雛兒交代,老頭子會帶著三個村子的青壯處理好這件事。”
王來聘哈哈一笑,說了一句是晚輩的錯,然后立即帶著三十名鄉勇朝著小碼頭的宅子趕去。
另外還有五六十名青壯鹽丁過去,這些青壯鹽丁全部被王來聘用來當作輔兵,給鄉勇們運送吃喝。
另外,小碼頭的宅子占地比較大的話,這五六十名青壯鹽丁還要負責監視小碼頭宅子的眾人。
王來聘處理青手們的尸體耽誤了一些時間,這個時間是用來給想鄉勇們休息用的。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群人,給鄉勇們來一個突然襲擊。
一定要讓鄉勇保持一個相對充沛的體力,有著隨時應變的能力。
畢竟以青手掌柜的陰險程度,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王來聘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諸葛亮,也沒有王由楨所說的上帝視角。
在沒有得知青手掌柜具體布置的情況下,知道青手掌柜所做的所有安排。
就算是知道青手掌柜的安排,那些安排也不一定是真的,很有可能是對手放出來的迷惑消息。
為何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王來聘也沒有進過沙場的磨練,過去也不怎么清楚這里面的門道。
在看過太祖兵法以后,吸收了太祖一生統兵作戰的經驗。
王來聘解出了心里多年的困惑。
要想真正成為一個百戰百勝的名將,不是這個名將多么會運籌帷幄。
而是能在戰場上,從那些真真假假的繁多消息里,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率領全軍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這一次,王來聘沒有刻意的追過去,不一定能夠追得上。
一方面是要給鄉勇們充沛的休息,另一方面是給青手掌柜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
至于對方能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王來聘看著小碼頭的方向笑了笑。
他要是真的有這個才干,哪里會窩在這個窮鄉僻壤的魚兒鎮當個青手掌柜。
早就去邊關當個游擊將軍參將了。
等到鄉勇們休息得差不多了,王來聘安排他們喝著摻了鹽的涼白開,這次下達的命令:“出發,目標青手掌柜的宅子。”
鄉勇們在得到命令以后,邁著整齊的步伐,表情嚴肅地向青手掌柜的宅子小跑過去。
青壯鹽丁跟在后面,看見孩子們整齊的步伐感到莫名的心安。
有些青壯鹽丁覺得挺整齊好看,跟著學了起來。
在他們眼里十分簡單的整齊步伐,真正做起來卻十分的困難。
一直來到青手掌柜的宅子附近,也沒有學出個一二三來。
抵達青手掌柜宅子大門前方,大門不出意外地被鎖了起來。
里面的情況也不用猜,估計這個時候早被嚇破膽的青手掌柜給堵了起來。
往那邊看了一眼身邊的王由楨,王由楨拱了拱手笑道:“我現在只是您手底下的一名小兵,打仗這件事,全憑三叔做決定。”
王來聘點了點頭,立即下達了命令:“線式戰術開火,在聽到我Z命令以后停止。”
“砰!砰!砰。”
宅子的大門前立即想起了燧發槍發火的聲音,空氣里開始彌漫硝煙的味道。
宅子里。
青手掌柜在幾名邊關老卒的拖拽下,跑到宅子里面以后,已經累得都虛脫了。
像一條死狗躺在地上,在家里朋友們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很快坐在了搬來的一張官帽椅上,兩手顫抖地大口灌著茶水。
還沒等他喝上幾口茶,休息多長時間。
大門外面,很快就出現了連綿不斷的鳥銃聲音。
狼狽的青手掌柜哪里還有過去的鎮定,雙手哆嗦,細瓷茶杯摔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也沒有工夫去心疼了,惶惶不安地看向了身邊的老劉。
老劉不愧是從邊關活下來的老卒,大口地喝了幾瓢井水以后,鎮定地說道:“不著急,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說完這句話以后,老劉安排其他的幾名邊關老卒開始整頓宅子里所有能用的人手,拿著庫房里的弓箭鳥銃進行防御。
老劉一個人靜悄悄地走上了墻頭,從這個修建得像墩堡一樣的墻頭,觀察外面的情況。
讓他看到外面的鄉勇只是在放空槍,立即松一口氣。
對方似乎也是在恐嚇他們,不停的在那里放空槍。
老劉看到這里,忍不住輕蔑地罵了一句:“到底是沒有上過戰場的雛兒!”